“夏兄言重了,长安就是想扮鬼来吓我,结果没吓着,反而我把她给吓了,这不正给她擦脸吗?”
说着,祁淮将手上的锅灰拿给夏侯朔看,夏侯朔将信将疑的坐到桌边,倒了满满一杯冷茶一饮而尽。
“伽蓝草我有办法了。”
闻言,许长安慌忙坐到夏侯朔对面,顾不得脸上还有锅灰,“什么办法?”
夏侯朔看着面前一脸黢黑的许长安大笑不止,许长安撇撇嘴,要不是你没办法,老娘用得着带着自己心上人去偷鸡摸狗吗?
“皇兄过几日就要娶小妾了,趁着他成婚,我们去偷!”
偷!
堂堂一国皇子。
偷!说得跟山匪一样利索。
许长安无语,搞了半天,还是要去干鸡鸣狗盗的事情。
“你说吧,怎么个偷法?”
许长安干脆坐直身子,抱着双手看着夏侯朔。
夏侯朔笑笑,“没办法,那孙子防我跟防贼一样,娶小妾也不肯下点人。”
“既然戒备森严,就算是偷……不对,借,要如何进去?”
祁淮站在许长安身后,拿出袖笼中的帕子,细心细致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污渍,一时间,已经成婚的夏侯朔觉得自己有点受伤。
“那孙子晚上总要洞房吧?他的部下也没我们想的那般兢兢业业,只要蹲守得住,总能找到突破口 。”
许长安:……我信了你的邪。
“也罢,事到如今,确实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祁淮也妥协了。
许长安也只能这样了。
她只听说过伽蓝草,并未亲眼见过,更没有接触过,如何取得伽蓝草,她更是一无所知。
“伽蓝草性及其怪异,只得女子采摘,若是男子碰得它一下,就会立即枯萎,再无用处,所以花圃里侍养伽蓝草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妇人警觉性略低,自然是更好下手。”
夏侯朔为了防止中途出什么差错,便将伽蓝草的事情全数告知了许长安二人,于是三人便开始筹备几日之后的偷盗之举。
过程很顺利。
因为夏侯渊在成亲时,被他的小妾一刀捅入心脏,当场毙命,小妾也当场被夏侯渊的侍卫杀死,一场喜事,转眼间就变成了白事。
所有人都在混乱之中,而也是混乱,对于许长安几人来说越是安全,于是他们很顺利的拿到了伽蓝草,但是在出了花圃时,遇到了夏国国王。
原以为夏国国王会暴怒,事实却与之相反,他只是将夏侯朔喊走,并命人将祁淮和许长安送回行宫,这一系列的变故使得许长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她的记忆里夏国国王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在他眼里,功就是功过即是过,不会因为夏侯朔是他的孩子就对他网开一面。
伽蓝草是世人都想要得到的奇珍,如今夏侯朔带着自己大摇大摆进去偷盗,他不怒也罢,反而还让人教自己如何侍养伽蓝草,如何顺利将它带回庆云国。
想到庆云国,许长安心底有些激动。
很快,她就能带着伽蓝草回去救皇兄的命了。
也不知陆持那边,赤焰蛇抓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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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大漠之中,陆持拖着满是鲜血的脚,手里提着一条还在残喘的赤焰蛇,一瘸一拐的走着。
早知道赤焰蛇这般凶猛,他就不一个人来了。
所幸就是腿瘸了点,没有性命之忧。
想来公主那边也差不多了,自己也抓紧时间回庆云了。
许长安他们回到庆云时,陆持正好抵达许长胤的府邸。
遂清看着满身破烂衣裳脚上还肿着的陆持,一时间有些心疼。
陆持却是不买账,他将赤焰蛇丢给遂清之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太累了,就算五毒入体,现在最主要的也就只是睡上一觉。
回到庆云时,正值初秋,天气微凉,但是迎面吹来的风却比夏国的风温柔许多,许长安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公主,奴婢终于等到你们回来了。”
云端望见缓缓驶近的车马,眼眶顿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连素也是许久未见云端,一时间所有的思绪都涌了上来,但云端教与她的她也难得谨记,也是未曾失态。
遂清正在药房里清理着陆持带回来的赤焰蛇,听见前院里传来的声音,心底也是一喜,这伽蓝草一到,说明二殿下就有救了,尽管还有最大的一道坎等着他,但以他的意志力,一定可以撑过来的。
许长安一进院门,就急匆匆的想要去见许长胤,云端在她身后捂嘴浅笑,“公主,这可是王府,可不是当年的皇宫了,你可知二殿下的寝屋在何处?”
许长安讪讪地停下脚步,望了祁淮一眼,“那你还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