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前准备拉开她的棉被,温絮打住他动作,“其实很干净的!”
确实干净,陈青玙目光放到她白皙的脸上,面容有几分憔悴,应该是累着了。
陈青玙突然问:“算起来,这是你第一次独居?”
温絮呆住,被他发现一个不争的实事,就是她从没有自己住过。
大学住校是六人间,毕业工作住在家里,结婚一直和他住一起,是真的没有一个人住过,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长住。
刚到她也略微无措,鼓励自己适应一段时间便好,后来忙得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无措被遗忘,但是房间暴露了事实。
她在私人空间里的随意尽显,不常涉及的区域几乎没有她的痕迹,就像简易的小型厨房打扫干净但没用过,床因为每天要睡,收拾整齐,还残留她的体香。
温絮低头抠手指,不乐意:“嗯,怎么……”
陈青玙叹气,她心一沉,该不会是要说她私人生活一塌糊涂吧?
陈青玙揉了她一把头发,无奈说:“你啊,怎么让人放心。”
因为热情的乡亲和亲切的领导,担忧她的心才放下,以为下乡的日子挺不错,结果看到她住的地方,陈青玙又变得忧愁,温絮是个不大爱捣腾自己生活的人,或许对她来说没什么,看在他眼里就让人心疼。
“我也……不太会布置屋子。”温絮去过焦姣以前的出租屋,布置得粉粉嫩嫩,一堆可爱的娃娃和家具,和电视里的公主房一样。
陈青玙捏了捏她脸,“知道了,不许自责。”
温絮拉下他的手,“条件确实不好,你就忍两天,回家就舒服了。”
陈青玙抽出手,“我只能住两天?”
温絮:“啊?你不是来玩两天?”
难道要住一周?
她迟钝的模样,在他看来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交谈压根不在一个频道。
“你只想我住两天?”陈青玙反问。
温絮犹豫,当然不止两天,如果可以她希望一直和他呆一起。
可条件不好,不想委屈他和自己缩在这里,况且她周末能回家,最多也是五天不见。
陈青玙:“温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他问得坦白,温絮不好意思红了脸,羞得耳垂都一同染上不自然。
“那……你可以多……多住两天吗?”温絮问。
陈青玙:“就这样?”
温絮点头,怕他不开心又说:“环境不好,不利于你创作。”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他是最见不得,宠溺的揽过她肩头,“你的样子让我误以为你不想我早点回来。”
温絮反驳:“才没,不是你说要多住一个月嘛……”
陈青玙搂着她倒在软床上,不大不小,正好容纳两人,他说:“但凡你多念几句,我不就回来了?”
温絮心想,这男人也太口是心非了吧。
说晚点回来的是他,想早点回来的也是他。
温絮:“你好难伺候。”
陈青玙:“是我们絮絮太理性,不说一句想我。”
温絮谁在在他臂弯,学着他语气:“你听过一句话吗?”
陈青玙感觉这个操作有点熟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配合的摇头。
温絮:“我们所有的知识都开始于感性,然后进入到知性,最后以理性告终,没有比理性更高的东西了。”
陈青玙勾唇一笑,“康德?”
上次在地铁他也说了几句关于康德的名言,现在被她反用来给他说教。
她洋洋得意说:“所以我爱你,是用我的理性.爱你,我深刻的明白我有多爱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陈青玙一怔,温絮凑上前亲了亲他脸颊,“我也很想你,别生气了。”
陈青玙藏住欣喜,淡定问:“哄我的?”
温絮坦诚点头:“名人名言于我来说是闲暇的读物,如果能让你开心,那才是最大的用处。”
陈青玙坐起身,他一眼便看清桌子的角落放着几本书籍,应该是从家里拿来的。
她能游刃有余的说出这些,怕是早把书看完了。
“絮絮,其实你不用为了我做这些。”陈青玙心间一股暖流涌动。
温絮倒不觉得,她笑答:“我想做。”
她也在体验喜欢一个人为他去做某事的欣喜感。
每当夜深她在读他曾读过的书籍能感到幸福环绕着她。
因为那时她和他同处一片星空下,所看到、所感到的是一样的。
共赏灿烂,是她想要为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