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爱情曾来过2020(34)
第二天下午上班前我把我这两天做好的那个厂的资料给赵波,让赵波发给甲方——跃升测绘。赵波顺手把资料发到群里。群里有我们几个,还有胡老板、陈老板、付工,以及跃升测绘的老板和员工。跃升的老板和胡老板很熟,经常在一块喝酒,交流业务。跃升也是一家测绘公司,他们就是因为做不完才找胡老板帮忙做的。由此可见,胡老板人脉甚广。
黄昏的时候,我和金琳琳回去吃了晚饭再过去。七点钟我们回到公司加班。我刚到自己的工位上,赵波就开始说:“你做的那个厂的管线有一段管子的管径写错了。甲方查出来。刚才付工过来问谁做的,这么低级的错误竟然能犯,被甲方查出来发到群里,胡总和甲方的老板也在群里,多给胡总丢人。付工把我骂一顿。”周波说一直不停地做着自己的事。
我听到这些话心里堵着一口气,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了。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无足轻重,不被尊重。我就像是胡老板的一个奴隶一样,再苦再累无人问津,出了一点问题,他们还觉得给他们丢人了。这几天天天加班,我没有生气。任劳任怨没人说一句理解安慰,最后落得确实埋怨。
眼泪就像是泉水一样拦不住地往外冒。我低下头让还没有干的头发遮住满是泪水的脸颊。不想让被人看到我的脆弱。
赵波不知道是太直男,还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哭了。他继续说着:“你们以后做管线的时候仔细一点。”
我愤怒地说着气话:“谁爱做谁做。”我起身去了二楼的厕所,躲进厕所里哭泣。这一刻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辞职,不敢了。这破公司老子不待了。想到我刚报的驾校,我突然好后悔呀。早知道我不报了。
过了一会,金琳琳过来了。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厕所隔间的门,小声地安慰我说:“别哭了。”
“我没有那么脆弱,可是我真的觉得受不了了。没有理解和鼓励,从来都是指责。就那么一瞬间,心里难过委屈地不行。”我小声地说,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金琳琳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感同身受地说:“我理解。我只是不希望你难过。他们不会为我们想的,我们自己得为自己想。你这样只是为难自己而已。想开了就好了。不用在意他们说的话。”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缓一会。”我擦干眼泪,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金琳琳不放心地说:“那你别哭了啊,我先下去了。”
“嗯嗯。”我回答道。金琳琳走后,我又哭了一会,道理我都懂,但是情绪就是这样不受控制。过来那段时间,再想想确实不值得。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做管线。赵波还在念念叨叨地说着管线的要求。我们两个干着自己的活,都搭话。他像是还没有注意到我哭了。或者是注意到了,不想理会。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我答非所问地背起了诗。
金琳琳拍着我的肩膀,劝解道:“别想那么多。”
“我想去考公务员或者去考研,不想这么工作了。”我直抒胸臆地说。
“真的吗?我们现在还可以考吗?”金琳琳震惊地看着我说。
“可以呀。这些考试每年都有。”我肯定地说。前几天我看□□动态就有以前的同学辞职备考了。
“我也想考。”金琳琳很感兴趣地说。
赵波警惕地回头看了一下,四下无人,他也加入了讨论。“公务员不好考。待遇确实不错,很稳定,对你们女生来说很好。”
我很好奇地问赵波:“你天天被骂,心里就没有一点不舒服吗?”
“不舒服,当然不舒服了。只要脑子正常的都会不舒服,我又没有打算在这儿长待。我以前是在国企待的。要不是想学点东西,我才不来这儿呢。”赵波没有顾及地袒露真实的想法。
“国企待遇那么好,你为什么从国企辞职?”金琳琳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很感兴趣。我竖起耳朵听着。
赵波遗憾地说:“任性了呗。当时年少太轻狂。”
“厉害了。挑战自我呀。有魄力,有老婆孩子的人,还是说辞职就辞职。只是你这混的越发不济了。”我调侃地说。
赵波豁达地说:“就当买教训了。处在低处的时候更能看清自己。我现在正在努力弥补自己的不足。”
“这大几岁境界就是不一样。”我夸奖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是在夸我吗?”赵波愁眉苦脸地说。
“当然是在夸你了。”我肯定地说。
“夸我的时候有必要提醒我,我年纪不小的事实吗?”赵波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