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醉如痴(101)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一只沾满了血的小手抓住了,“你要干吗去?”
周雨霁怔愣住,女人的手部皮肤太过白皙,映衬着血更加刺目。听到声音,他看向了女人,声音有几分颤抖,透着浓浓的担心:“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打算去找你。”
出了电梯后,他拉着祝余回到家里,将她安置在沙发上。
他细细检查着女人的每一寸肌肤,确保她的身上没有伤,稍稍喘口气,又反复看着她的手,拿来纸巾将女人手上的血污擦干净,见她的手也是完好无损的,便问:“哪来的血?”
祝余眼里沁着水雾,仰头看他,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如果我说徐启扬对我欲行不轨,你相信吗?”
周雨霁眼里的惊讶稍纵即逝,“所以,手上的血是他的?”
祝余点点头,没否认。
他大概猜到了整个事件的过程:“你把他怎么了?”
“我当时很害怕,”祝余奉献毕生的演技,十分可怜,有眼泪流出,滑过泪痣,“当他扑向我的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我被吓懵了,情急之下摸到车上的一把刀,朝着他的心口刺了下去。”
她的这几句话,有真有假,真的是徐启扬对她做过的事,只不过不是现在,假的是,那个时候她没有力气去反抗,而今晚她做了这五年来一直想做的。
不过,这还不够,比起徐启扬带给她的伤害,远远不够,她要让他生不如死,断子绝孙,下了地狱才好。
真真假假的话语,周雨霁看不出什么端倪,选择了相信她,“以后离他远一些。”
“那要是他非要来招惹我呢,我能躲到哪去?”
祝余表情认真,真的只是在问一个问题。
但周雨霁听着,就不是一回事了。
他多少有些占有欲,但因为祝余根本不将他放在心上,所以这些占有欲都让他藏了起来,不会对祝余表露出来。
但这并不代表别人就可以觊觎她。
“时间不早了,快去睡觉,”周雨霁低声说。
到这里,祝余知道他相信了她的说辞,该思考下一步怎么办了。
翌日,香榭兰庭。
保安敲了敲车窗,“先生。”
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保安也不想来打扰,但他的车停在了门口,导致别的车开不出来,他只能冒着被骂的风险来叫人。
好半天没有动静,保安将脸凑近车窗,看清了车后座的那人心口插着一把刀,瞬间大惊失色,立马拨打了120.
伤得不重,只是看上去有些吓人,医生给徐启扬处理了伤口,“三天之内伤口不要沾到水,然后大后天来换药。”
徐启扬嘴唇苍白,皱着眉头,是疼的:“谢谢医生。”
医生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看着这人眼神有点凶,结合被救护车送来的时候,心口插着一把刀,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医生走了,徐启扬躺在病床上,心口隐隐作痛,他仔细思考着昨夜后来发生的一切,那时醉得厉害,记忆很模糊了,但有一件事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叫祝余的女人在他心口插了一刀。
如果是五年前那个叫祝余的女孩子这么对她,她完全不意外,但现在的这个祝余,他们应该无冤无仇,唯一说的过去的理由就是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细思极恐。
在医院休息了一会,徐启扬打车去了周氏。
昨夜里光线不好,他没看清楚那个祝余的长相,今天他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祝余的办公室在周雨霁办公室外面的套间里,要进去周雨霁办公室,必须路过祝余的办公位。
徐启扬走近了些,因为受伤了,走得很慢,步子也很轻。
祝余觉得眼前突然暗了下来,鼻尖还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掀起眼皮看了下,就看到捂着心口的徐启扬站在她跟前,目光是审视着她。
她一点也不心虚,毫无愧疚感,嘴角扯了扯,例行公事般问:“请问徐先生是来找周总的吗?”
祝余明知故问。
徐启扬意味深长看着她:“不是。”
既然他回答了不是,那她就没义务管他了。
祝余复又低头做着工作,睁着眼睛忽视他。
被忽视,徐启扬觉得很不舒服,眸子里闪着精光:“祝小姐,我有得罪过你吗?”
祝余目光停留在文件上,“没有。”
徐启扬笑了,“既然没有,”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那祝小姐跟我解释一下这个?”
祝余视线淡淡扫了一眼,弯起唇角,眼神冰冷:“徐先生不记得了吗?你对我欲行不轨,我很害怕,正当防卫而已。”
徐启扬被女人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迸发的寒意吓住了,当真回忆起了昨夜自己在车里的所作所为,他承认有那么点心思,但应该还没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