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我想去的地方呀,我们走?”
她拉着沈冰年往一个方向跑,发现沈冰年不动,强调:“我是真的想看看莫扎特生活过的地方呀!”
“不是,你走错方向了,粮食胡同,往这边走。”沈冰年指着街上的路标。
姜映雪:“……”
莫扎特出生于粮食胡同九号,如今这座明黄色的老楼已经成为莫扎特博物馆,姜映雪早就查过资料,那里面有莫扎特用过的乐器,有他的书信,包括他六岁时写下的乐谱。
她觉得沈冰年或许会对那份乐谱感兴趣,毕竟都是从小就创作音乐的人,总有些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感受,结果沈冰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根本没接茬,反而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你的包重吗?”
“你有没有听我说?”
“听了,我帮你背吧,还有好多路。”姜映雪一般背包都是为了带书或带平板,这两者今天都用不上,沈冰年挺不理解为什么女孩子出门玩都要背个包,但因为心情好,没说她什么,只说帮她背。
“我不要。”
“给我吧,不然等会儿累了我得背你整个人。”
姜映雪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哄傻子呢,累了可以打车,才不用你背。”
沈冰年:“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从来没说过你是小傻子。”他都只喊小笨蛋。
两人吵吵闹闹地到了粮食胡同,参观完莫扎特的出生地,又去了莫扎特受洗的大教堂,最后来到莫扎特广场。
这里有一座很美的雕像,就是著名的莫扎特像,圣米歇尔广场也因为这座雕像改名为莫扎特广场。
这些地方走下来,姜映雪觉得,这位音乐家的伟大,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和沈冰年站在广阔的广场中央,仰望着这座雕像,几只羽毛亮丽的鸟雀飞过他们身旁。
“沈冰年,你闭上眼睛。”
“干什么?”
“你先闭上。”
沈冰年心道她该不会要来电视剧里那种偷吻行为吧,不行,他还没成年呢,他们不可以!然后眼睛很诚实地闭上了。
姜映雪拿下背了一路的小书包,从里面翻出一支钢笔,拉过他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掌心。
沈冰年先是感受到柔软,接着便是冰凉的触感,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手里的钢笔。
“听说音乐家都相信这些,舒曼当年在贝多芬的墓前捡到了一支钢笔,他觉得那支笔给了他无限的灵感,我看这里打扫得这么干净,应该捡不到什么了,所以也给你准备了一支笔。”她看着莫扎特的雕像说,“你看,现在你和他一样,都握着笔,这是莫扎特送给你的礼物,你的音乐也会跟他一样伟大。”
手握钢笔的沈冰年,面对手里同样是一支笔的莫扎特像。
傲慢的少年不禁红了眼眶,他被难以言喻的情感紧紧包裹,像一个茧,一丝丝缠住他的心,如音乐般抽象,也和音乐一样美妙。
他说不出来,却心旌摇荡。
第42章 大奖赛结束。
沈冰年因这一支钢笔而受到的情感冲击, 其他人或许永远也无法体会,他确信这支笔会给予他无限的灵感,却不是因为莫扎特。
“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他转向姜映雪道, “谢谢, 我很喜欢。”
姜映雪准备礼物时,觉得他应该会喜欢,却没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
她知道男孩子也要面子, 没戳穿他眼睛都红了的事实:“不用那么感动, 以后我还会给你更好的礼物。”
“有它就足够了,不需要别的。”
姜映雪点点头, 终于肯把书包给他背了。
其实那里面空荡荡的, 没了钢笔,几乎没有东西, 她只是暂时把书包借给他,好满足他珍惜地把笔带回去的需求。
来了这里才发现,整个萨尔茨堡都充满了莫扎特的色彩,走在街头, 近乎半数的咖啡馆或小商铺的名字都与这位音乐家有所关联。
最夸张的是,连这里的巧克力球,都叫莫扎特球。
沈冰年主动去给她买了莫扎特球, 姜映雪看着他熟练地用德语和店主交谈,又有不同于在冰场或音乐厅时的魅力。
“老板说莫扎特球里面有不同的果仁, 我买了盲盒,你试试里面是什么?”
姜映雪拿起一个外包装上印了莫扎特剪影的巧克力球,咬了一口,露出还剩一半的果仁给他看:“开心果,我要每天都这么开心!”
沈冰年也拿了一个尝尝味道。
“你的是什么?”
“甜杏仁。”巧克力的甜裹挟着杏仁的甜, 像热情奔放的青春,他发现以此来比喻他心里的那种甜,可能比小时候的蛋糕更贴切。
他们吃着巧克力球慢悠悠地往回走,无拘无束地诉说天马行空的幻想:“扎特,我觉得咱们A城的中心广场,以后可以改名叫沈冰年广场,广场里再立一个你的雕像,你出生的地方也弄成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