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派男友+番外(41)
“我只想找到他,至于其他的……不打算深究。”
善皙的话在郭三太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小丫头嘴巴厉害得很,后面的一句话明显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看了看善皙的眼色,她顿时想到了另一番措辞。
这句话已经明显是不打自招了,她得圆回来……
“老|二他去了B市,他母亲乔安出了点事,去帮忙了。”
——
B市的交通不够发达,有些落后。
善皙坐了8个小时绿皮火车,3个小时的大巴车辗转来到山村。
才不过下午五点半,这里天就慢慢黑了,雾像小雨滴悬在空中,善皙感觉睫毛都凝上了水珠。
脚下都是泥巴,高跟鞋已经不成形,身上的薄裙已经湿了将近七八成,她又累又冷又饿。
寻到一处人家,善皙上前:“阿姨,请问张阿婆家是哪家?”
那人大约五六十岁,皮肤有些黑,身上的衣服看不清本来的颜色,普通话里夹杂着些方言:“叻几天好多人找她哟,我带你去吧。”
“那谢谢了。”
这个阿姨淳朴又热情,善皙觉得好像没那么冷了。
阿姨边走边念叨:“小心呀,小姑娘外地的吧,看着不想本地人撒。等下回克好好泡个澡,不然会感冒啦,穿的太少咯。”
善皙连连点头,跟着阿姨终于到了目的地。
那阿姨还帮忙喊里边的人,说来客人了。
张阿姨没出来,善皙倒是在旁边的院子里看到了男人。
他穿着白衬衫,袖子卷了起来,一缕短发搭拉在额上。他拿着斧子,正在劈柴,十分专注,连她来了都感觉不到。
善皙鼻头酸了酸,跑了过去,从背后搂住男人的腰。
郭仲韦身体怔了怔,背后的触感真实。
他放下斧头,转过身。
善皙的手很凉,身上也是。他有些恍惚,只觉得眼前的好似梦境。
“你……来了?”
善皙回过神,攥起拳头狠狠得敲了他胸口几下。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下,我到处找你,生怕你有事。”
越想越委屈,她眼泪掉了下来,直接蹭到他胸前的衬衣上。
“事情突然……被我妈叫到这里来帮忙。下次不会了,不会再让你担心。”
郭仲韦回想那天,他才从医院出来便接到了乔安的电话,说她小时候的保姆阿姨不小心摔下了山。
电话里声音断断续续,他立即开车过去,路程有点远,还是山路。
马不停蹄终于赶到这里,还好保姆奶奶没事,就是腿摔断了腰修养一段时间。
乔安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让他走,他一动身,乔安就哭哭啼啼的。
他也着急,这里没有信号,也没有一家村民安装座机……
善皙不想理郭仲韦,无奈五脏庙提前缴械投降,让她的气势弱了几分。
郭仲韦唇较轻勾,揉了揉善皙的脑袋:“锅里有吃的,热的。”
农家灶台的旁边,小桌子已经架好。
三碟小菜,几个馒头,还有些煮熟的鸡蛋。
善皙实在饿急,也不客气,拿起馒头就开吃。
别说,这馒头很有嚼劲,有点甜,很好吃。
在善皙吃饭的档口,郭仲韦给她找来了一双棉拖鞋,帮她把高跟鞋换下。
高跟鞋已经沾满了泥巴,不见本来的模样。
把鞋放在一边,郭仲韦把院子里的拆抱了进来,往灶里头递。
善皙终于缓了过来:“你这是在干嘛?”
灶上有两口大锅,里边都是水,郭仲韦大晚上烧什么?烧水?
“我妈想泡澡,给她烧水。”
一锅水开了,郭仲韦舀了起来,装进木桶里。
“我也想泡。”
这村子太潮湿了,善皙有点受不了。
这男人正好需要惩罚一下,让他再一声不吭地消失?!
“好。”
郭仲韦笑了起来,拿起灶台旁的扁担,开始挑水。
善皙叹为观止,待郭仲韦挑着空桶回来,她好奇:“郭仲韦,你居然会做农活!”
男人望了善皙一眼,意味深长:“我还会……’耕地‘……等下’耕‘给你看看。”
话里的话,善皙愣是没听明白,还傻傻地问:“大晚上你看的清么?”
外头已经黑漆麻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男人没应话,只顾着烧水。
他得烧快点,让女人好好洗个澡,洗完澡才好办事。
——
泡澡的澡盆是木质的,跟古代的那种浴桶神似。
乔安洗完澡跟善皙打了个照面就去睡了。
郭仲韦用艾草刷了几遍,才把水倒了进去。
两大桶开水,兑了了一桶半冷水,浴桶里的水这才有一半深。
洗澡间很简陋,门板稀稀拉拉地,透着些门缝,一个浴桶已经占了有一大半地方。
郭仲韦给善皙打好水后,定定地站在哪里,没有打算出去的样子。
善皙的气还没消,继续找茬:“水只有一半,我要一满桶。”
谁知男人不紧不慢地脱|衣服,脱完后当她的面光溜溜地蹲进浴桶:“满了。”
“……”
善皙不敢相信,这男人是在耍|流|氓。
她不愿过去,被男人一手捞了去,整个人跌进浴桶里,被男人接住。
身上的裙子已经湿透,红色的蕾丝内衣轮廓若影若现。
浴桶里的水漫了出来。
水温很合适,男人在给她脱|衣服。
善皙一瞬都不想动,伏在他怀里,轻轻的问:“想我没?”
“想。”郭仲韦啄了啄善皙的粉唇,拿起了一侧的肥皂,开始给她洗澡。
善皙使坏,纤细的手指在某处打着圈:“是你想,还是……它想。”
男人闷哼,声音沙哑:“都想……”
不远处的土灶里柴火还在烧着,锅里头的水在不断翻滚。
没有人理会它们,在夜里,更有意义的事情需要去做。
——
第二天,善皙是被骂咧声吵醒的。
究其原因,灶台上的大锅被郭仲韦给烧穿了底。
善皙得知,噗呲一笑。
她来时匆忙,没有准备行李,身上也就这么一套衣服。
外衣可以把乔安的衣服借来穿穿,内衣就不行了。
偏僻的山庄里别说烘干机,连吹风机都没有,空气潮湿晾干更是不可能。
郭仲韦就搁在灶台边给她烤,递一次柴就回到房里跟她亲热一回,如此反复,锅里的水烧干了都不知道……
乔安在灶旁数落,郭仲韦坐在厨房外的水龙头旁边小马凳上,刷着东西。
善皙走近,男人一手拿着她那沾满泥巴的高跟鞋,一手拿着一支用过的牙刷。
动作稍显笨拙,却又刷得细致,认真;好似对待一件至高无上的宝物。
一寸一寸地,刷得很慢,生怕有水打湿高跟鞋里侧。
平时鞋上沾了一点灰就擦半天才肯罢休的男人,此刻毫不介意泥水溅到了他的西裤上手上……
善皙看入了迷,瞧着男人在时间悄悄流逝中,把她的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刷得干干净净,光洁如新。
郭仲韦刷完鞋子,才发现善皙就站在他身后。
身上的衣服乔安的一件吊带绿长裙,外边是白色的针织开衫,倒是穿出了与乔安不同的味道。
白皙的脖颈上还有些暧昧的红痕。
他给她拢了拢,将他的“杰作”遮住。
乔安心知肚明,就知道这口锅破了跟善皙来了脱不了关系,这么些天都没破,偏偏善皙来了就破了。
锅破了做不了饭,炉子上只能熬粥,一行人只好去领居家蹭吃。
张老太确实有些老了,牙齿都掉了快有一半,只喜欢喝粥。
她坐在轮椅上,看了眼善皙,又抬头看了看郭仲韦,眯着眼笑。
乔安现在瞧着倒比饭局上正常许多,她开始说起张老太摔腿的缘由。
“那天跟你们吃完饭,我就来了这里,给张妈说到仲韦要结婚了,她高兴得不得了,跑去竹林里砍竹子编摇篮,就想着跟你们一个惊喜……摇篮倒是编好了,她又想着孩子一岁要抓周,要用到大簸箕。竹子不够了,她又去山上砍竹子了……前阵子看她手脚挺利落,我独独的那一次没有跟去……谁知道……”
乔安一边说一边擦泪,张妈看着她长大。在乔安嫁人后,她就回了自己的家乡,知道乔安怀了孕,托人给她送了竹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