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花的爱恋(22)
他不再客气,架着顾菲菲上车离去。临上车时,罗莎看见顾菲菲垂下的左手冲她做了个“V”手势。
顾菲菲的酒气真大。丁翔帮她拉安全带时打量她一眼,她双眼似乎还有泪痕,全身靠在副驾驶座上,眼睛紧闭,看起来昏昏欲睡的样子。他把靠背降低,使她睡得舒服些。
他认识的顾菲菲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她总是明艳照人、仪态万千地出现在他面前,就算在家里,她都会一丝不苟地装扮起来,容不得半点瑕疵。今晚的她,去掉脸上的俗粉,也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有梦想,也会有失落,他直觉现在的她,看起来更亲近。
顾菲菲在睡梦中似乎有些不安,开始呢喃,丁翔一句都没有听清,他只顾着开车,没花心思去辨认她的听力题。但有一句,不用他费神倾听,却每字每句清晰传来,“丁翔,我。。。。。。我不能没有你,你别走,别丢下我,呜呜呜,呜呜呜……”说到后来,竟开始抽泣。
她还闭着眼睛,开口说梦话。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酒后吐真言。
他一声叹息,轻声安慰道:“菲菲,我送你回家,别哭了。”
来到顾菲菲的家门口,竟然找不到她的钥匙,没办法,只好押着她回他的家。不远,就对面大楼。
把她轻放在床上,帮她脱掉外套、鞋子,盖上被子,然后把外套放到洗衣袋,又弄条热毛巾给她搭在额头上,一连串的动作,关怀备至,她心中暗喜。
他又拿杯热茶进来,小心抬起她的头,喂她喝上几口,她的眼睛幽幽睁开。
丁翔倒有点不好意思,拘束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书房。”
顾菲菲躺下,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接着轻轻的抽泣声传来,她开口:“我刚才在车上说的话,你听到的。”语气凄切。
现在是她最软弱的时候,丁翔不知如何开口。他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双手支在膝盖上,神情严肃。
“我们曾经那么快乐,我们在一起一年了,你知道吗,我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你也快三十二了,肖阿姨也催过你是时候结婚,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吗?”她终是一脑子说出了心底的疑问,她知道,如果今晚不说,那就永远都不能说了。
是啊,他确实没有想过他和顾菲菲的将来。他一直在创业搏杀,根本没心思考虑结婚的事,只是感觉恋爱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遇到了,心动了,自然而然就会结婚,根本不用去刻意安排经营。
显然,顾菲菲没有令他有这种冲动。
他很自然又想到了方静宜,她的平淡,知足,安静,足以给他一片宁静的港湾,吸引他陷进去,令他魂牵梦绕,不可自拔。
毕竟有愧与她,丁翔低下头,“那天我说的话都是事实,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欺骗你。”
“你真的有人了?她是谁?”她顿时坐起来,泪水涌泉而出。
丁翔不知道怎样回答,唯有沉默。
她自嘲道:“最近你经常对着一只耳环发呆,那只耳环,就是她的吧?想不到我一个大活人竟然比不上一只耳环。”然后又是一阵抽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们没在一起,她拒绝我了。”他苦笑。
“她拒绝你了?那你还管她做什么?”顾菲菲感觉尚有一线生机,好像一个落水者抓住一块木板一样紧不放手,“丁翔,我永远都不会拒绝你,我们要在一起,要在一起,你不要丢下我,不要啊。” 她终于不顾仪态,嚎啕大哭起来。
丁翔没有安慰她,其实安慰的语言又有什么作用呢?他的意思很明白,分手已成定局,一切无法挽回。
在这段感情里,无论她怎样小心翼翼,死心塌地,或是讨好,或是退让,都丝毫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顾菲菲不停地哭,直到累了,昏昏睡去。
17 满脑子烦事
静宜这几天的精神很差,过量运动的后遗症表现出来,腰腿手臂酸疼,导致整个人动作僵硬,行动不便;加上这几天刚好生理期,脸色苍白,人容易疲劳;要命的是,她晚上还失眠,丁翔的话给她留下很大负担。
丁翔问:“你敢说对我没感觉吗?”当时她说不上来,人平静下来后,仔细回想与他每一次碰面的点点滴滴,她发觉自己想得最多的就是回避。回避他什么?
第一次失败的婚姻给她带来的痛苦及恐惧使她关闭自己的感情之门,甚至有点排斥,于是她潜意识里要回避。但即使是面对覃俊成这样一个摆明目的的人,她都没有打退堂鼓,为什么面对丁翔,她的反应会是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