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记(55)
这是关于一场青春的逃亡。
逃回学校的宿舍后,我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鸦片憋红着脸,伸出一只大拇指,“小霏,你实在太勇敢呢!”
“哪比的上你勇猛阿!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兴许就被人家打的鼻青脸肿了!”我转过头,满面鄙夷的敲敲了在旁不停疯笑的鸦片,“如果那个黄毛真的打你,你怎么办阿!”
“我就是想逼他出手呢!”
我张大嘴巴望着鸦片,用手盖住面庞懊恼地说,“早知道我就不去营救你了,你知不知道,当时在拉面馆我吓的两腿直发抖阿!”
鸦片“扑哧”声笑了出来,“看出来啦!真是很丢脸耶,让人家一眼就看出是没见过世面的!”
我用被子捂住头,装作不再理睬鸦片,鸦片立刻像哄小孩样拍打着我,我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说真的,如果那个黄毛真的动手,你怎么办阿?”
“哎呀,我很放心的,就算他出手,许皓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如果许皓没有出来阻止呢?”
“绝对不会,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打的,我知道他是爱我的!而且就算他赌气不出手,我也不担心,因为那边不是还有个寂寒吗?!”
“我倒没看出许皓有多爱你!”我鄙夷的望了眼鸦片,她不再理睬我,而是转过头满面花痴地望着窗外,“许皓,他会爱我的!”
晚上,鸦片钻进我的被子,乐呵呵的问道,“喂,小霏今天怎么这么勇敢的出来救我于苦海之中阿?”
“因为……我们是朋友!”
暧昧(十 四)
更新时间2009-9-5 20:12:11 字数:3119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所谓的焦点,都是有两种意思的。
一种是被大家关注着的,在实现聚焦的最中心的地方,是所谓的焦点。
就像是那一天在郊游里,许皓奋不顾身的跳入湖里去救落水的沐茹,回到学校后,他们自然是人群里的焦点。
而一种,就是一直被灼烧着,最后化成焦碳的地方,也是所谓的焦点。
就像是现在的自己。
天空里的那面巨大的凹透镜。阳光被迅速聚拢变形,成为一个锥形一样的漏斗朝我直射而来。
不管是在教室里,走廊上,或者操场上。那些陌生的行人总会朝着我指指点点,流言随着风声撞击着我的耳膜,全是诸如此类的对白:
──这女孩忒有心机了,明明自己不会游泳,还往水里窜,摆明打着寂寒的主意嘛!她个猪脑子也不会想想,自己高攀的起么?
──哟,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竟想着往自己脸上抹金,她以为她这样寂寒就会喜欢她阿?不过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为了寂寒跳进水里,这女的还蛮有勇气的。
──勇气?我看是不要脸吧?不知道多少个比她强百倍的女孩成天为寂寒要死要活的阿,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阿!
我回到教室的座位上,用书掩着自己的脸,鸦片在旁嬉笑着问,“好姊妹怎么啦,不开心?”
我将纷飞的流言如数的告诉了鸦片。良久,鸦片邹了邹眉头,故作正经的问,“那你是不是真的在打寂寒的主意?”
我急忙不跌的摇了摇头,鸦片白了我一眼,“那你干嘛奋不顾身冲进水里阿,难道想泡温泉?难怪别人会这样想,那几人中和你扯的上关系的只有寂寒而已!”
心隐隐感到刺痛,我该怎么样告诉她,那次落水的人中,还有一个与我至亲的人?而我又该如何向她解释,那个至亲的人并不希望在学校与我产生任何的瓜葛。
就像幼时,每当穿着破衣滥衫的奶奶到学校探望我时,我总会感到异常惶恐,害怕同学们嘲笑自己有这样一位邋遢的奶奶。
所以,我明白沐茹的感受。而现在,我更加明白奶奶的感受。因而我学会了人生中重要的一课,隐忍并不代表着逃避,有时是为了保护自己额外珍惜的事物。
至那日后,我开始学会笑着面对那些蜚短流长。
第二天,当我趴在课桌上俯首写案时,一个女生走过来,她满面鄙夷不怀好意的敲了敲我的桌子,说,“寂寒在天台等你!”
我怔了怔,放下手中的钢笔。经过唐小璐座位时,我明显感到她微微抖动了下,然后依旧满面认真的书写着功课。刚跨出教室,我就听到那个女生立刻与其他人勾搭着说,“真是当了婊子立牌坊,现在她的阴谋终于得逞了,还装的跟什么似的!”
我捂住耳朵,迅速朝天台赶去。
天台上,寂寒满面云淡风轻的靠在墙壁上,我猛吸了口气,走到他的面前,淡然地问,“你找我有事吗?”
寂寒朝我露出少见的微笑,我的心不禁加速地跳动着。他从口袋拿出一个手机递给我,“这是你上次忘在拉面馆的!我帮你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