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24)
“原来是这样。”许清辞的视线落到何兰身后的病房上,这是一间普通病房,里面放着四张病床,靠近最里面的一张病床确实有一个小男孩坐在旁边,病床上躺着的中年女子紧紧闭着眼睛,看着很虚弱。
“那嘉乐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何兰说:“还好,没什么事。就是医药费有点贵,也不知道她负不负担得起。”
见到许清辞投来疑惑的目光,何兰补充说:“嘉乐妈妈是从山区里出来的,后来认识了嘉乐爸爸,生下了嘉乐,可惜嘉乐爸爸因病早早过世了,她婆家娘家都没什么人了。”
话说完,何兰低下头,对嘉乐妈妈现在的情况她是很同情,可是这些年她虽然挣得多但也花得多,偶尔接济一下嘉乐一家勉强还能够接受,再多的她就给不了了。
“我这张银行卡里还有点钱。”许清辞从手提袋里掏出银行卡,递给何兰说:“先用我的钱付吧。”
“这?你的钱够用吗?你不是还要负担伯母的医药费……”何兰面露犹豫。
许清辞刚想摇头,却见楚酌言从走廊另一边走了过来。
看到横在两人之间的银行卡,楚酌言轻描淡写地说:“医药费我去付了。”
“啊?哦。”何兰愣愣地应了一声,将许清辞的银行卡推了回去。
许清辞捏着银行卡,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说了一声“谢谢”,随即将银行卡放回手提袋里。
“你不用向我道谢,我是给张嘉乐付的。”楚酌言冷冷地撇清。
“哦。”许清辞呆呆的,有些尴尬,随后和何兰说:“我进去看看嘉乐妈妈。”
“好,你去吧。”
走廊里剩下何兰许疏然楚酌言三人。
何兰站得腿酸,走到长凳上坐下。许疏然上前一步对面向走廊窗户的楚酌言说:“陈叔叔,你是帮我小姨来找我的吗?”
楚酌言回过头,对上许疏然澄澈黑亮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陈叔叔,你真好。”
楚酌言转身对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否定说:“我不姓陈,我姓楚。”
“啊?叔叔你有两个名字吗?”许疏然呆呆的,微张着嘴巴。
“对。”楚酌言特意将声音放低,嘴角轻轻上扬。
两人相处的画面温馨和谐,全被何兰尽收眼底。何兰转了转眼睛,冷静下来回想,刚刚她让许清辞给楚酌言打电话只是死马当活马医随口一说,没想到许清辞真的把人给叫来了。
而且楚酌言虽然话说得冷淡,对许清辞却是实打实的关心。若说两个人没什么关系,她可不信。
何兰想了想,直截了当地问楚酌言:“你和我家小许从前就认识吗?”
楚酌言被这句话里的熟稔亲昵吸引,他抬起头来,对上一双狡黠带着探知八卦的眼睛。
他不答反问:“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好朋友,认识有三年了。”何兰懒得和他打擂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回答。
“校友关系。”
楚酌言将手揣进裤子口袋,话说得漫不经心。
“那你这个校友还挺有责任心。”何兰接下他的话,心里却不信。
两人没有再说话。许清辞从病房里出来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医院外边的街道亮起橙黄的路灯。
何兰问楚酌言:“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站在两人中间的许清辞低下头,楚酌言清冷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不了,我还有事,先回酒店了。”
“那可真遗憾,拜拜了。”
楚酌言点点头,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许清辞身上,然后换了个方向,和她们分别。
等他走远了,何兰才用胳膊肘捅了捅许清辞:“人走了,你怎么不和他道个别?”
“没有这个必要了,以后大概不会再见。”
“那可不见得。”
许清辞抬起头,对上何兰的目光,嘴唇动了动,心里没来由一阵心虚,好在何兰没有追问什么。
她不问,许清辞自然不用发愁怎么解释。
此后几天,何兰照旧忙得团团转,早出晚归。
许清辞倒也没觉得受到冷落,拉着许疏然逛了市区,游览了名胜古迹,品尝了当地美食,一天时间过得飞快。
只有晚上睡下的时候,许清辞才会偶尔想起楚酌言。
自那天医院分别,他们已经四天没有联系了。
在这里待完明天最后一天,她就该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许疏然难得发起抗议:“小姨,我不去玩了,你看看我的胳膊,都快晒成黑炭了。”
正在查地图的许清辞闻言抬起头,有些遗憾地说:“你一个小男孩要那么白干什么?”
“那可不行,晒黑了会被晓池说的。”晓池是他的二年级同桌,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