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舞蹈是编导老师为了这场晚会新编的。
秦黛和楚予诺,各有半分钟的独舞。
创意为古今穿越般的过端午,秦黛被分到了古代的part,盛唐时期的端午,她穿着应景的青白两色齐胸襦裙,月色的披帛挂在臂间,眼尾点了记粉色花瓣。
这个妆挑人,五官稍逊色几分,便撑不起来。
秦黛低眉,等化妆师点好最后一笔。
旁边相机快门声一闪,谭慕言穿着同色的衣裙,举着手机将秦黛框进画面,咔嚓一声定格。
“好美啊。”谭慕言看过无数遍,还是忍不住赞叹。
秦黛捏着团扇,遮了下脸:“不要发微博。”
谭慕言有个以舞者身份注册的微博账号,经常更新排练和生活日常。
以前也发过几次秦黛,偷拍的她。
因为这个人没社交账号,神秘得像个活在古代没通网的。好在谭慕言时不时发自拍或合照,会把秦黛带进几回,1粉丝知道团里她俩关系好,于是也总跑来她微博底下打探秦黛消息。
谭慕言倒是完全不介意,偶尔征得秦黛同意,也会回复。
谭慕言惋惜一声:“我这张真的拍得巨好!发出去粉丝绝对嗷嗷叫的那种程度。”
他们得去等候彩排了。
候场时,隔着台上台下的距离,,秦黛又看见了那个女生。
她坐在宋庸年身边,显然是跟着父亲来顺便看演出的。
谢斯白和这个女孩儿,是怎么认识的呢?
他们认识了多久?
她呼出一口气,平心静气,准备上台。
秦黛表演起来,一向是专注的。
她甚至连观众都会忘掉,耳中只听得到乐曲的调子,眼里也只看得见脚下的舞台。
所以等这五分钟过完,她在众人相拥之前,看到谢斯白时,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被人簇拥着,像是颗恒星,被包围被环绕。
她依然在舞台上,眼神撩过去,毫不阻挡地,撞入了谢斯白的双眸。
“这个节目,是这次特意准备的舞蹈表演,请来了安北舞团的舞蹈演员们,谢总,您要继续观看彩排吗,下一个节目正好是……”
台长的话被谢斯白打断:“不用了,您忙去吧。”
赞助商可是金主爸爸,台长也不敢怠慢。
再三询问确认不用陪同后,才带着那一伙声势浩大的人离开。
谢斯白坐进了第一排。
他的目光半分都不掩饰地注视着那一个人,秦黛只是逃避。
下台前最后一眼,却从余光里瞧见,宋庸年的女儿,从原位置起身,几步而已,,雀跃地跳到了谢斯白身边。
于是她控制不住地将视线聚焦。
远远地,却只看见,谢斯白目无他物,明确地盯着她,好看的唇形一动。
秦黛分辨出他无声的话。
她心跳一滞,他说的是:
“后台等我。”
–
二十分钟后,秦黛果真在后台见到谢斯白。
那时她们刚好得到了彩排这回过了的信,秦黛正准备卸妆,前脚刚一个人走进化妆间,后脚有人跟随她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闪身,便趁人不注意进来了。
咔哒一声。
谢斯白反锁上门。
秦黛回身,便看到了脸上没什么情绪的谢斯白。
他背靠着门,站在那儿,也不往前。
快半个月了吧,秦黛强迫自己不去惦记这日子,一回想却历历在目。
十七天了。
谢斯白开口便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秦黛避而不谈,她这副样子,像幅古画。
美是极美的,人却冷冰冰得不像是活物。
否则但凡体内流淌着温热的血液,怎会冷情冷性至此。
谢斯白问:“为什么又躲着我?”
秦黛下意识地否认:“没有,我的确在忙。”
谢斯白就站在那儿,低了头,眼睫垂着。
他这些天发过多少次微信,谢斯白没数过。
得到的,却一直是这个一成不变的答案。
“发生什么了吗?”他问。
他觉察出来,秦黛似乎情绪不高。
虽然她一直都不爱笑,眼里的心情好像永远是一潭清澈却无波的泉水。
但谢斯白感觉得出来,从今天见她第一面,就看出来,秦黛心情不太好。
他终于离开门边,缓步靠近她。最终停在距离秦黛一步远处。
他抬手在她眼尾轻轻抚过,仿佛触摸她右眼下的那瓣樱花。
人间的樱花谢了,开在了秦黛眼尾。
谢斯白低下脖颈,与她平视,他向来知道这个人,是个套着冰冷硬壳的小可怜。
他等了这么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谢斯白指尖下移,单手捧住她的脸,望进这双漂亮的,冷淡的眼睛,此时却浸染了三分委屈的眼。他温声诱哄:“到底怎么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