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宣脸都白了,而怀里,倒着个熟悉的身影。
是谢苑溪。
秦黛立即跑了过去。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谢苑溪的脸煞白一片,双眸紧闭,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青发紫,神情痛苦。
“溪溪怎么了?”秦黛急问。
应宣颤声:“她心脏病……”
“你别着急,”秦黛护着他怀里谢苑溪的身体,“先把她平放在地上——大家离远一点,给病人留出空间!”
说完,立即掏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应宣那个样子,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秦黛急问:“药呢?溪溪应该有一直带在身边的药吧?”
应宣额头沁出汗来:“我找过了,她今天没带!”
秦黛学过心肺复苏,可是她不知道谢苑溪的情况,到底能不能做,等待救护车的急乱中,飞快给谢斯白打了个电话。
“谢斯白,溪溪心脏病发作了,我们在银泰中心二楼的B展厅。我打过120了,溪溪没有带药,怎么办,谢斯白,怎么办?”
谢斯白从听见她第一句话,那边就已经传来急行飞奔的脚步声。
“我马上过来,秦黛,麻烦你,帮忙疏通下溪溪周围的人,保证空气畅通。”
“好。”
“嘴唇是不是已经发绀?”谢斯白应该已经上了车,秦黛听到引擎的声浪,“检查下她的口鼻,不要有异物阻挡呼吸。”
“嘴巴紫了。”秦黛照做,“口鼻都没有异物。”
“好,她今天应该穿了一条裙子,腰带解开,你看一下,紧的话,胸前的扣子也帮她解开。”
“解开了。”秦黛动作很快,她听见车行的按喇叭声,“谢斯白,你不要开太快。我已经打120了。”
“好,谢谢你,秦黛。”谢斯白声音夹在疾驰的风中传来,“我马上到。”
-
谢斯白到得很快,救护车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抵达。
从看见他第一眼,秦黛就忽然觉得有了倚靠。
他保持着冷静,和医生交代谢苑溪的既往病史,以及用药和治疗方式。
秦黛和应宣向医生事无巨细地汇报了谢苑溪此前的情况。
谢苑溪很快被送上了担架,谢斯白跟上去前,只匆匆回头和秦黛对视了一眼。
很快走了。
发生了这件事,秦黛和向昭然饿没有再继续接下来的安排。
她回了家,抱着那只被她放在床头的星黛露不说话,心事重重,一想到谢苑溪那样倒在她面前,心就揪得厉害。
昨天,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还笑嘻嘻地憧憬着规划未来八十年的人生,还和她说等做完了手术,要跟她学跳舞。
今天,就这样昏迷在她眼前。
像一朵小花凋零一般的脆弱。
秦黛静不下心,微信上询问谢斯白,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才收到他的回音。
脱离危险了。
秦黛蓦地松口气。
她提着一颗心,询问谢苑溪所在的医院。
她抵达时,谢斯白在楼下等她。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他像是熬了好久都没有睡觉,眼中红血丝很重,就连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秦黛险些没认出来。
还是谢斯白先开口:“丑到你都人不出来了?”
秦黛摇头,当然不是。
其实他就算这样,还是很帅,身形条件摆在那儿,就算是胡子拉碴,看上去也是个颓丧系大帅哥。
“溪溪呢?醒了吗?”
谢斯白嗯了一声:“刚醒了一次,医生看过了。现在好几个人围着她,等会儿带你上去。”
秦黛应了声,觑一眼他疲累的眼睛,忽然想伸手去摸一摸。
但不合适。
她指尖蜷缩,只问道:“你昨晚没睡?”
谢斯白领她上楼:“没有。”
秦黛伸手拉了下他的手腕,让人停下来后,立即松开。
“吃早餐了吗?”
谢斯白摇头。
秦黛便转了身,走去医院外最近的一家便利店,买了两个饭团,两个三明治,还加了个面包,一杯热牛奶,递给谢斯白。
谢斯白接过来,却笑了:“你喂猪呢?”
秦黛见他露了丝笑,心也放下来几分。
两人在楼下吃了早餐,谢斯白再带她上去时,病房里只剩下了谢蕙芝,高岐和高令羲送谢崇山回去了。
“这位是?”谢蕙芝开口。
谢斯白说:“秦黛,昨天是她救了溪溪一命。”
又和秦黛介绍:“这是我妈。”
秦黛问了声好,阐明来由:“我来看看溪溪。”
谢蕙芝一个手段凌厉的女强人,此刻却红了眼睛:“谢谢你,秦小姐,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
秦黛受不住一个长辈对她这样,好歹最后谢斯白救场,算是也让她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