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和三个顶流谈过(41)
庄澄不知道陆游憩为什么莫名生气,但她也确实走不动了,就跟在他们后面。
陆游憩从头到尾没歇过,终于赶在天黑前下了山。
下了山就一切好办,车开进来,一行人都坐上车回民宿。
等把庄武严抱在床上,庄澄腿软得像面条一样站都站不住。
陆游憩给庄武严膝盖下垫了枕头,以他的经验膝盖受伤之后悬空会很痛。
庄武严鞋上满是泥泞。庄澄有些犹豫地把袖子别上去,终归还是移开视线,站在原地没动。
小时候,幼儿园老师留作业,让给父母洗脚,庄武严就不好意思,给她签了字,却没让她给自己洗脚。
过去的二十四年,庄澄还从来都没伺候过父亲。
庄武严弯着腰自己给自己脱鞋,还不小心碰到伤口,看得很是可怜。
陆游憩看周元也在门口围着,对他说,“先去把我床头柜上的跌打药拿来,再去找大夫过来”
周元领命出去,庄澄在这儿也帮不到忙,索性跟周元一起出去。
“我去请大夫,你去拿药。”
庄澄往下走,被周元叫住:“我问过大夫在哪,可远了,大晚上的还是我去,你先去拿药。”
周元给了她陆游憩房间的钥匙,她打开门进去。
屋子里很整齐,床头柜上放着好几个瓶瓶罐罐,她蹲下一个个查看,花露水、跌打药、红药水等等。
她拿起跌打药正要起身,在枕头翘起的边下看到了熟悉的链条,她把链条抽出来,果然是新月项链。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她在陆游憩卧室睡得那晚,项链隔得她锁骨疼,她就把项链取下,掖在枕头下面,想着走的时候拿。
结果第二天走得匆忙,早把这事忘了。
可陆游憩为什么没把项链还给她,不过这其实也是他的项链。
一个想法突然冒出来,庄澄之前说不要他还这个项链,他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故意掖在他枕头下还给他的。
这样也说得通,可这些天陆游憩从未提过项链,也没戴过。
他为什么还把项链藏在枕头下面,要不是自己蹲下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根本发现不了。
也许《少年行》的项章对他有某种特殊意义,她把项链塞回去,起身要走。
到门口她玩心渐起,陆游憩不是想藏着吗?
那就偏偏不让他藏。
她折回去把项链放在床头柜正中央,这才满意的离开。
到了庄武严房间,她把药水拿给陆游憩,还故意说:“周元去请大夫,药是我去你房间拿的。”
“嗯。”陆游憩用药水擦拭庄武严伤口。
庄澄继续留着也没有意义,就把钥匙还给陆游憩先走了。
门一关上,庄武严看陆游憩的眼神复杂起来,药里有清凉油的成分,他的疼痛疏解不少:“小陆,你是不是喜欢庄澄。”
虽是疑问句,但庄武严出口的话却是肯定的语调。
陆游憩顿住,正在倒药的手一滞,棕黄色的药水滴在了床单上。
正巧周元带着医生进来。
陆游憩急忙把药瓶拧住,起身就走。
大夫看见处理过的伤口说:“幸好处理得及时,不然肯定留毛病。”
庄武严叫住陆游憩:“小陆,今天多亏你了。”
“没事。”陆游憩回了下头,但也没和庄武严对视。
回到卧室,他随手把药水放在床头柜上,立马注意到了醒目的项链,这项链刻意被放成一个三角形,像是在橱窗里展示给人看的一样。
陆游憩有种被人偷窥了秘密的羞耻感,不用想都知道庄澄是故意的。
他过去二十三年的生活除了练武就是练武,像是沿着火车道行驶一般,安全且无趣,现在车头脱轨,朝着未知的方位一下冲出去。
无所保留且不计后果!
他拿起项链,婆娑了两下,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藏起项链,也想不明白庄澄又为什么故意摆出来给他看。
每当他心烦意乱时,就会去跑步,跑到所有思绪化开为止。
这次也不例外。
跑到池塘边时,他看见有个女孩站在青石台上抽烟。
女孩背对着他,但看背影竟有几分熟悉。
第20章
那背影转身,借着不浓不淡的月色,陆游憩看到庄菡璐的脸。
今天庄菡璐请了病假,没去拍摄,这会儿应该还不知道庄武严受伤的事。
陆游憩转身要走,庄菡璐叫住他:“不一起抽根烟。”
她递了根烟给陆游憩。
他没接,随后捡起一块石子,朝水面丢进去。
石头穿水而过,打了两个水漂,他沉郁的倒影像水墨画一般倒影在池塘里,似乎来回荡漾的波纹都洗涤不了他周身的情绪。
庄菡璐看出他心绪烦闷,“你为什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