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和三个顶流谈过(110)
山上的石街没有孩子的人影,他们只能去树林里找。
一脚踩下去就陷在被雪花包裹的湿泥里。
那感觉像是先探进椰子粉,再踩进厚奶油,最后整个脚丫踏在巧克力酱上,还是无比丝滑的巧克力酱,怎么也站不稳。
山林比看上去大的多,庄澄有种误入暗黑森林的危机感。
这里处处都散发着陷阱的味道,一步走错,似乎就要万劫不复了。
陆游憩每走几步,就喊袁圆的名字。
空谷回响着袁圆的名字,他应该听得到。
“袁圆!”庄澄站不稳,只好扶着树干走,手都冻的没知觉了。
盛乙蔓打来电话,庄澄划屏幕都划不过去。
屏幕大概已经检测不到,她的手有生命体征了。
她对着手指哈了两口热气,才能点开触摸屏接电话。
盛乙曼急切地问:“找到他了吗?”
“没。”庄澄嗓子喊得嘶哑,吐字都疼。
盛乙曼那边已经哭的话都说不清,“都怪我。”
“别哭了!”肖阔抢过电话,“我们到山角了,导演打算带人搜山,你们在什么方位?”
“方位?”庄澄茫然地看天,树枝互相缠绕遮天蔽日的挡着光,她只觉的天色越发深沉。
看不到一点能辨别方位的标志物。
陆游憩从她手中拿过手机,把她冰冷的手塞进自己兜里,给她捂着。
“我们在南边,走进山口就能看到一条通往山顶的石阶,石阶竖直延伸上去的,有人走就能看到。你们先看看现在石街上有没有人。”
陆游憩讲话条理还很清晰。
肖阔一行人走在石阶上,“没看见人。”
“你们留一个人在石阶上等,万一袁圆自己下山,我们都不知道。”
肖阔看了看石梯两面的树林,“好,你们往哪边搜了?”
“左手边是南,右手边是北,我们正在往南搜,你们往北搜。”
“好,找到第一时间联系。”肖阔偏头说,“你可别人没找到,在把别人弄丢了,尤其是庄澄,别让她乱跑。”
陆游憩语气和雪花一样又轻又冷:“管好你自己吧!”
肖阔黑着脸:“挂了。”
“等下,”陆游憩看了眼时间,“马上天黑了,你叫两个人拿几个强光手电上来。”
交代好一切,陆游憩把庄澄的手机放回她兜里。
一行人继续往前搜,摄影师扛着相机走走停停。
陆游憩挡了下他的镜头,“别拍了,你这样太危险了。”
摄影师小飞嘴冻得都没有了血色,“没有记录就没有发生,我必须拍。”
庄澄没说话,只是往前走,她比陆游憩更能理解编导的心态,上学时她听过很多摄影师,命悬一线都不肯放下相机。
那时候她觉得夸张!
现实生活中何至于此,直到今天她才深刻的认识到这也不算什么伟大。一提理想大家都觉得神圣伟岸,其实很多人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要拼尽一切。
“袁圆!”庄澄双手比着喇叭口大喊。
一秒、两秒、三秒……了无回应。
他们的声音像是被天际吞下,没有扩散出去一样,没有一点点回应。
天色渐黑,陆游憩打开手电往前走,庄澄也要开手电,被他制止。
“我们四个人,四部手机,一个电量耗尽再用下一个,不然撑不住多久。”
第54章
乌云笼着苍穹,别说月亮,就连星光也窥不见丝毫。
最亮的就是洋洋洒洒飘下的雪花。
手电所照之处,都映出一片莹莹雪色。
一行人在林中碰到个废弃的小木屋。
陆游憩拍了拍庄澄头上的雪:“外面太冷了,你和摄影师在屋里等补给,导演动员村民一起找,一会就上来了。”
庄澄嗓子干裂,都不想说话,简短道:“不冷,我走的还热。”
陆游憩一听就不对,自己全身都湿冷的。
他伸手模庄澄的额头,比暖宝宝还烫。
“你发烧了,和摄影师留在这!”
庄澄摇摇头,不肯走。
她站在雪地里,身体比冰雕还僵硬,发上的雪也融不掉,似乎不是雪花落在她身上,而是从她身上长出来的一样。
一路上都镇定自若的陆游憩,第一次发火,他直接把庄澄扛进木屋。
他对着小飞说:“你们是在帮忙么!带着你们只会拖慢我们的行程。”
小飞不说话了,庄澄也站着不动。
陆游憩走出木屋继续找,录音师放下录音筒要跟出去。
摄像师拿出自己平时拍照的卡片机给他,“一定要拍下来。”
录音打开小单反,按下开机就追了出去。
小木屋里面还有个隔间,到处都是蜘蛛网,庄澄也不敢往里走,就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