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嫌疑人B的心魔(34)
“你再看这几张,骑摩托车的人。”
“这张看着蛮像,身形差不多。”
胡老汉拿起一张侧后位置拍的摩托骑手照。
“胡大爷,您记得清楚,是去年清明节那晚,您在小区外面的路上遇到摩托车?”
阎冬城再次确认。
“是,这我能确定!那两天在家预备清明节,我心里老惦记那屋里的后生,寻思着下次索性上去敲门,问他需不需要蔬菜啥的,我给他带过去,那小区附近也买不到啥东西。
等清明节那天祭祖扫墓都做完,晚上我赶紧上去瞅,人就不在了!昨晚我一直寻思这事,心里那个悔啊……”
“您记得具体时间吗,那晚您几点到达的小区?”
“吃完晚饭以后,等我儿子媳妇回房看电视去喽,我才偷着跑出去。要不然他们不让我晚上出去。
村里人吃饭早,六点多吃晚饭,我估摸着八点出门,下雨走得慢,走半个小时,说啥也到小区门口了。”
八点半左右,胡老汉在通往别墅区的路上,遇见骑摩托车的人。
清明节那晚,老柳两条裤腿带着红泥污迹,去医院看望母亲。
徐老太说儿子给她送去福宝斋的鸡汤馄饨,病房熄灯了,母子俩到楼下住院部大厅坐了一会儿。
病房十点熄灯。
老柳八点半左右离开雀鸣山别墅,在别墅门口的路上遇见胡老汉。
摩托车速较快,一小时之内即可回到市中心。顺路买了鸡汤馄饨,到医院停好车,上楼到达住院部病房,刚好十点左右。
有了胡老汉的目击证词,北海道专案组立即申请老柳住宅的搜查令。
***
秋阳高照,鼎山艺术园区入口处,落了满地干枯脱色的紫藤花。
几辆汽车驶过,车轮掀起阵阵花叶波澜。
老柳睡眼惺忪,懒洋洋打开房门。
他身上当作睡衣穿的薄棉衬衫,介于发黄和发灰之间的颜色,衬衫扣错了几颗扣子,衣襟和领口扭曲着。
看清楚警员手中亮出的搜查证,老柳瞌睡顿时醒了,脸色煞白往后退了几步,让出进门的路。
工作室楼上楼下面积不小,却没有几件家具,杂物成堆放在各个角落。
铁艺衣橱框架上,几件外套挂在高处,下层堆满了各式纸箱和无纺布盒子,里面塞满了衣物。
在装满旧衬衫的盒子底部,警员找到一只蓝白相间的防水旅行包。
很常见的小包,男人出差时用来装洗漱用品。
打开扁扁的小包,里面有一把用过的剃须刀,还有一条银质手工项链。
项链的吊坠是唱片形状,连接扣上刻了‘B,Y’两个字母。
在一个装有老柳户口册和房产证的文件袋里,找到了白勇的护照。
护照上只有去年春节的出境记录,后面一片空白。
楼上的一只大号纸箱里,塞着白底暗花纹路的被子和一件黑色中长外套。
警方当场拘捕了老柳。
两天后,阎冬城亲自提讯老柳。
提讯室里,老柳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脸颊较之前又凹陷了一圈,颧骨在灯光照射下,突出地反着光。
他眼白布满了红血丝,目不转睛盯着王锐手中的烟盒。
王锐把烟盒扔在桌上。老柳吞了吞口水,没敢伸手拿。
“物证人证全都有了,” 阎冬城开门见山,“你是现在说呢,还是等上法庭?”
“我……我犯了什么事啊?” 老柳一脸迷糊。
“你以为呢?”
“是我演出的酒吧……出事了?”
“酒吧出了什么事?” 阎冬城冷眼看着老柳。
“没准哪个小混混,闹事……”
“白勇的事。”
“白勇?” 老柳快速眨巴眼睛,“白勇自杀死了,人都下葬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很忙,没空和你绕弯子。” 阎冬城指指王锐桌上的文件,“这厚厚一叠,全是我们掌握的证据,足够以谋杀罪起诉你。”
“谋杀?你……你们血口喷人!居然说我谋杀白勇,白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他妈不可能谋杀白勇!”
“去年四月初,” 阎冬城目不转睛,“是你弄开雀鸣山别墅3号楼的门,把白勇带进去居住了一星期,趁白勇熟睡之际关闭门窗,造成白勇一氧化碳中毒死亡。
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你提前送老母亲去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住院。清明节当晚,你骑摩托车到雀鸣山别墅,埋葬了白勇的尸体之后,又赶回医院看望你母亲……”
“不!” 老柳惊恐地望着阎冬城,“不,不是这样!我没有杀白勇,白勇不是我杀的!”
“去年四月至今,你的摩托车清洗过数十次,但在后座椅下部边缘,我们发现了白勇尸体所穿那件黄色衬衫的纤维。车轮你洗得很干净,可是轮架的接口内,仍然有雀鸣山的红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