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嫌疑人B的心魔(25)
但老柳毫无疑问是位有才华的音乐人。阎冬城直觉白勇唱的那首歌,其实是老柳作曲,歌词作者另有其人。
“你们这些曲子,” 阎冬城对老柳说,“如果填词,还得找水平高的填词人。”
“是啊,要不然可惜了。” 王锐点头。
“不好找,” 老柳叼着烟叹气,“现在的人以为歌词就是凑几句情话,所以歌词唱来唱去大同小异,很少有让人记得住的词。”
“确实,” 阎冬城赞同,“歌词不仅要有寓意,还需要韵脚,并非大白话都可以成为歌词。”
“白勇那首歌,” 王锐望着老柳,“歌词写得挺好,你们之前怎么没请白勇作词呢?”
“白勇?哼,” 老柳冷笑,“白勇哪有闲心写词!”
“那首歌不是白勇写的?” 王锐疑惑地问。
“白勇……” 老柳嘬了嘬嘴,“白勇他已经不在了,死者为大,我不想再评论他。”
“那首歌是你作的曲,歌词是谁写的?” 阎冬城追问。
“都过去快二十年了,” 老柳不耐烦地皱眉,“就是念中学的白勇自己一个人鼓捣出来的歌,你们干嘛对那首歌这么感兴趣?”
“我个人很喜欢那首歌,” 王锐胳膊放在桌面上,身子靠前望着老柳,“词曲都作得相当好。我有些好奇,词曲作者究竟是怎样的人,上中学就写出那样的水平,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专业人士了吧?”
“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谁还记得那些破事!” 老柳伸开两腿,眼神空洞,仰起头望着天花板。
每当提及白勇那首歌,老柳、卞染心,包括孙依依,反应都有些不自然。
阎冬城总觉得其中有蹊跷,看来王锐也察觉到了。
假如词曲不是白勇写的,白勇只是演唱者,老柳为什么要隐瞒?一首从未公开发表的歌,并不存在版权问题。
“酒先喝到这,” 阎冬城推开啤酒瓶,“我们想找你谈点正事。是在这谈,还是出去外面?”
“什么事?” 老柳收起双腿,“在这说吧。”
“去年四月五日,你没有来酒吧演出,发生了什么?”
“去年四月初,我家老娘生病住院,我去医院照看病人。”
“什么病?”
“腿关节变形,下不了楼梯。”
“老人住院住了多久?腿恢复了吗?”
“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是类风湿。这病也治不好,反正现在还老说腿疼,不过能自己下楼了。”
“你五年前买了鼎山的工作室,首付款是哪来的钱?”
“你们……” 老柳愣了,灯光下脸色发黑。
“你用现款买房?”
“我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你必须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
“可我这笔钱,同白勇的案子根本就没关系!”
“非法收入?”
“不是……唉!” 老柳无奈地抓头。
“你不说我们也能查清楚,但性质不一样。”
“那是我离婚,” 老柳豁出去地大声说,“从前妻那分的钱!”
“共同财产,存款吗?”
“她有一套单位分的福利房,当初我帮她交了一部分买房款,是我和她共有的产权。离婚时我本想卖掉房子平半分,可她说那是她的房子,她不卖。我也就没同她争,市值至少一百五十万的房子,我只拿了二十万现款就算了。”
“五年前,你为什么突然急着离婚?”
“我……” 老柳没料到阎冬城这样问,有些恼火,“不是我着急,我早就想离了,只是一直没提出来!”
“为什么突然又提了?”
“我实在受够了,成天吵架,不理不睬,那他妈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为什么吵架?”
“我的工作你们也看见了,必须得熬夜!回到家夜里两点多,刚从舞台上下来,兴头上哪能睡得着啊,就自己戴着耳机练练曲子,天亮才能睡觉。我这刚睡着,她就起床了,呯呯梆梆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不让我睡安稳,你说这女人有多可恶!”
“生活习惯不同,确实容易产生矛盾。”
“我又没瞒骗她,认识她的时候我就在酒吧弹琴,她也不是不知道我的作息习惯!婚前什么都说的好好的,谁知结婚才两年就变脸了,嫌弃我没有正当职业,说我是社会上的混子……”
提起前妻,老柳满肚子苦水。
阎冬城有些头大,调解别人的婚姻关系不是他的专长,他自己也才刚离婚没多久。他瞥眼看王锐。
王锐扭头望着空荡荡的舞台,极力置身事外,不想卷入老柳的家务事。
老柳大概酒喝多了,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喋喋不休数落他的前妻,诉说他在婚姻中所受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