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知我意+番外(85)
细弱的风吹了过来,身上的汗已经被吹干,身体干爽不少,但肚子是一直疼的,一个姿势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她伸出手要接时,突然听霍司奕低沉着声音说:“对不起。”
恩?她的动作轻顿。
为什么突然又要道歉。
却又听他说:“你那时候大概对我很失望吧。”
失望。
失望啊。
何止是失望。
她将杯子接了过来,水很烫,必须小口小口的轻啄着水面。
“过去好久了,记不太清了。”
看他还要再说,又添了一句:“反正我也要结婚了,没必要再揪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放。”
不开心的事情。
是啊,怎么可能会开心的起来呢。
无意瞥见霍司奕的表情,还是照旧蹙着眉。
但这是什么表情啊。
怎么你像是要哭出来啊霍司奕。
她抱着杯子,对此可浑身发冷的身体来说,这点温度根本称不上是烫。
红糖水映出她此时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恼。
最终还是没忍住说:“……知道不是你的错。”
“什么?”
温诺柔长吸一声,嘴角不自觉的咧开开,勾起一个自嘲地笑:“怀孕的事,知道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想过会是宫外孕,医生说只是个小手术,就也没想过让你跟着失望。”
所以你也不用那么自责,更不必摆出这幅表情。
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宫外孕的事是谁都无能为力的事情,令他们都难以释怀的是当初手术时以及手术后他的态度。
他为了别的一些事,屡次让温诺柔失望伤心的这个事实。
他多次忽视她的感受的事情。
他,他说……不会结婚。
“我是第一次恋爱,对爱情这种东西充满了迷茫,只知道一味的付出,对你好,并不在乎你能付出多少。”
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
你伤我太深了。
她伸手头疼似的扶着额
“我只是个‘小市民’不豁达,也不坚强,像我这样‘普通’的人一辈子统共也遇不见几件难忘的事……我不想评论你是个怎样的人,事到如今也不想评论当初的很多事,现在我只希望我们不要再有交集”
“我知道,你可以不用再说了。”
霍司奕截住她的话,背对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状。
声音略带压抑。
“我就在书房,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等你身体什么时候好一些,就送你回去。”
他的话说的很快,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温诺柔眉心皱起,“我不会……”
“我知道你很坚强,什么事情都能处理。”他的语气急了些,说到后面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些祈求的味道:“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听我的话好吗。”
手指微微蜷起,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可不能理解啊,霍司奕。
为什么你是这种声音,你又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
就好像你被我的话中伤似的。
到底是为什么啊。
书房的门被关上,抬起头,里面摆满了关于温诺柔的一切。
桌上摆着的是他跟温诺柔的合照。
转椅上的坐垫是在一起的第二年他被腰痛烦扰时,温诺柔亲手缝制的,她跑了好几家中医院,不厌其烦的询问问里面的医师。
屋子里的东西,大到书架,小至平安符,都是由温诺柔亲手置办。
那时她一边笑着一边将东西交给自己,并问他一句是不是太过小家子气。
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记不清楚了啊。
为什么他记不清楚了,他被教育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商人,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儿女情长对他而言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虽不记得当初说过什么,但他却一定知道,那时候温诺柔对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想的一定是如何做出一份完美的企划案,他的脑子里想到的一定就是工作。
温诺柔对痛经的处理办法习惯成那样,甚至随身带着止疼的布洛芬,她为什么会这么习惯,其实也不必深想。
宫外孕啊。
后来她屡次被送进医院,每一次不是直接也算间接,每一次都有他的手笔在里面。
她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所伤。
手掌无意识的攥成拳,狠狠地砸向桌面。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
……
……
睡了一觉,再醒来痛意减少了很多。
但天也黑了下来,太阳已经很低,橙红色的黄昏下好些人已经吃完晚餐,外出散步。
已经晚上七点四十分,天却还是亮的。
霍司奕刚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醒来怔了一下,但反应很快的蹙起了眉问:“身体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