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星辰,似大海(77)

作者:周弯弯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1999年的最后几天,29岁的王安樾在一家普通的粉馆嗦粉的时候,重遇了他少年时代暗恋的对象,谢长思。多年后再见,他已成为一个在情场翻滚数次的男人。他是有勇有谋的警察,是小有名气的作家,是被全家人宠爱的儿子与弟弟,是骄纵的**子弟赵小玫的男朋友。点击展开

他推测:“她最近不忙吧。”

谢长思说:“她升职了,买了芝士蛋糕来找我庆祝。”

他疑问:“你可以吃吗?”

她笑了笑,说:“吃一点没关系的。”旋即,又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她还带了酒,偷偷带进来的。”她住的是单人病房,医生护士都是美国人,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可她像是很怕被人发现似的,把他逗乐了。

他问:“你喝了?”

她说:“喝了一小口。”

他于是批评她:“你不听话了。”

她摆出理由:“再乖的孩子也会有想破坏规矩的时候呀。”

他轻轻笑起来,问她:“身体没问题吧?”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问题,在治疗上,我很配合医生的。”

他不由得发起呆了。

她却不喜欢他沉默,很快问他:“你这两天吃什么好吃的了?”

他连忙将心里那一点丧气扫除干净,半笑着告诉她:“想找李乘风学做菜,但他一直很忙,没空理我。所以我就找了胖哥,对他死缠烂打,希望他能把爆炒肥肠的秘方告诉我。”

她大叹一声:“你这样有点为难人家吧?”

他说:“他让我先学会颠锅,等学会了颠锅再教我炒肥肠。”

她认为:“你一定没学。”

他否认,笑说:“我学了呀。我拿着锅认认真真颠了一个小时,最后把锅底颠穿了。”

她哈哈大笑起来。

他故意说:“他说我没有当厨师的天赋,让我以后少进厨房。”

她不信,说后面这话肯定是他自己编的,又说起:“袁家晖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他便说:“他一天没什么正事。”

她说:“他请我松松口,说现在想找你宵个夜特别难,还说你就算扭扭捏捏去了,也不怎么喝酒,嫌弃你不带劲。”

他表示:“我是听你的话。”

她可不愿完全背下这个黑锅,她说:“我那是怕你天天在外面混,把身体弄差了,又不是完全禁止你宵夜、喝酒。”

他立马告诉她:“我身体很好,经常锻炼,你回来就知道了。”

第73章 Chapter 5 如果彼此要分离 往事留风中(2)•★

这话不假,王安樾的确经常锻炼。一周跑三个 5 千米,两个 10 千米,白日里没活,就抓着胡小龙练擒拿格斗,懒觉不睡了,烟也不怎么抽了,除非碰到值夜班或是办差,其他日子里几乎每晚十点就上床,要么等她的电话,要么睡觉。

袁家晖骂他,三十岁的身体,六十岁的生活。

元旦前,局里推荐他去参加省厅的选调。他样样都排在前列,但最后还是被刷了下来,同去参加选调,也同样落选的童达展开发散性思维给他分析落选的原因。他听童达噼里啪啦说了一串话后,才说:“是我最近练功夫练得狠了些,一个不留神摔伤了粱副厅长的儿子。”

事实上,他真不是有意摔伤小梁的。他当时上了台,人还没站稳,小梁就急匆匆向他挥拳头,他一闪身,小梁先是扑了个空,再是扑倒在地,把两颗原本就长得歪七裂八的门牙给摔断了。他想想就觉得疼,想想,就知道选调这事肯定黄了。但他还是认认真真比完了每一个项目,真是又积极又向上。

落选后,大家都担心他会情绪低落,把他当大王一样供着,连多日未见的赵小玫都不例外。

赵小玫说:“我爸昨晚喝了不少酒,回家后开始说酒话。说你这小子确实不错,要不是梁叔叔死不同意,他真想把你调到他手下。”

王安樾正吃着刚在巷子口买的烤红薯,听到这话,吓得连连摇手:“千万别。”

赵小玫只当他是丧气,好声好气地安慰他:“我知道你女朋友生病了,也知道这个病不好治,可你一定要振作,千万不能自暴自弃。”

她态度这么好,弄得他连香喷喷的红薯都吃不进了。

她又说:“你放心,无论如何,你还有我。”

他直叹气,劝她:“别在我身上耗时间了,另找个人。”

一直将赵小玫那片痴心看在眼里的胡小龙,忍不住向王安樾请教。

“你是不是给她下降头了?”

王安樾没搭理。

胡小龙很有兴致,说:“我给你找个大师吧?算算你们俩的前世今生,看看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斩断这段孽缘。我老家那个大师,算命很厉害的,要不给你算算?”

王安樾一脸正义地骂胡小龙:“你是不是共产党员?党员不能信鬼神!”

同样是党员的王妈就很喜欢找人算命,她不但找大师给家里所有人算命,还要帮谢长思也算算。王安樾不肯把谢长思的生辰八字给她,说不信鬼神。

他小时候听人说过,命越算越薄。

他很害怕,不想有人帮谢长思算命。

王安樾今晚照例和曾泽霖挤一张床。

曾泽霖十分大方地告诉王安樾:“我有女朋友了。”

王安樾先是一惊,随后笑呵呵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嘛。”

曾泽霖忙解释:“不是那个。是别人。”

王安樾再次惊讶:“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曾泽霖争论:“哪里快了?我上次被拒绝是一年前了!都一年了,还不许我喜欢别人呀?”

王安樾故意叹气,说:“我上次逗你,你说你才十四岁。现在十五岁了,思想开放很多嘛,都敢跟我理论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王安樾手机响了。他起身去拿手机,看到是李乘风打来的。

李乘风开口就约宵夜喝酒,不许拒绝。

王安樾听着李乘风的口气不太对劲,立马换了衣服出门。等他赶到宵夜摊,李乘风已经喝了大半瓶白酒,趴在油乎乎的小方桌上,嘴里嘟嘟囔囔。

王安樾问怎么了。

李乘风抬头,看了他一眼,竟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非要靠在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上哭,还哭得惊天动地,想不引起周遭甲乙丙丁的注意都不可能。

王安樾只能抬手半遮着自己的脸,等李乘风哭得差不多了,才又问了句:“到底怎么了?”

李乘风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嚎一声:“我和齐昕分手了。”

王安樾眉头一蹙:“她把你甩了?”

李乘风摇摇头,说:“我甩她。”

王安樾反问:“你甩她,那你哭什么呀?”旋即,觉得不可能,“你甩她?你确定你没说错?”

李乘风点了点头。

王安樾不懂:“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又胡猜,“你生病了?”

李乘风否认:“我没病。”

王安樾拿了纸巾,让李乘风先把眼泪鼻涕擦干净,然后说:“你把话说清楚点。”

李乘风认认真真擤了鼻涕,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王安樾,说:“我一直没敢跟你说。我们公司的财务,前阵子卷了钱跑路了。”

王安樾心下一惊:“卷了多少?”

李乘风说了个数,确实比较大。

王安樾问:“报警了没?”

李乘风说当天就报警了,又说:“今天他们把他抓回来了,但是钱都被他打牌输光了。”

发生这么个事,对公司来讲肯定是不利,毕竟马上过年了,用钱的地方很多,光是员工的工资福利就是一笔大数目了。只是王安樾不懂:“这跟你和齐昕分手有什么关系?”

李乘风说:“我不想拖累她。”

王安樾怔了一怔,随后连环发问:“公司要倒闭了?欠了很多外债?债主找上门了?你们家要变卖资产了?”

李乘风忙否认:“没有到那个程度。”顿了顿,支支吾吾说,“可是……可是我已经配不上她了。”一句话说出来,带着哭腔,仿佛随时要号啕起来。

王安樾忽地站了起来,抱着李乘风的脑袋翻看。

李乘风被他左右折腾,不解地问:“你干吗啊?”

王安樾说:“我看看你是什么脑回路。”

李乘风把他推回座位,骂道:“你这人怎么没有同情心啊?我失恋了!”

王安樾真是哭笑不得。他问:“齐昕怎么说?”

李乘风看了王安樾一眼,抱着酒瓶就要往嘴里灌。

王安樾连忙拦住他:“问你话呢!”

李乘风泄了气,说:“她没说话。”

王安樾更加疑问了:“她没说话?没表态?没生气?也没骂你?这算哪门子的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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