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星辰,似大海(45)
这话说的,招骂,又让人骂不出口。
李乘风一副憋得难受的模样,齐昕只是笑笑。
袁家晖又问王安樾:“谢长思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因为我在这里,她不好意思吧?”
王安樾说:“她有个稿子在等领导签批,晚点过来。”
李乘风又没忍住,骂道:“袁家晖,你知道‘脸’这个字怎么写吗?”
袁家晖没理李乘风,而是饶有兴致地追问王安樾:“你们是读书的时候就好过,还是这次重遇后对上眼的?”
王安樾笑了一笑,没回答。
袁家晖自己寻思了一阵,故意叹道:“难怪那个时候,无论吴倩楠怎么主动,你都不动。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原来早就心有所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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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Chapter 3 如果彼此都知道 爱情在燃烧(9)•★
几人聊着天,做了上百个艾叶糍粑的李乘风又不辞辛苦地做了晚饭,大家喝了些酒,直到散场了,王安樾收拾完里里外外,谢长思才急忙忙赶来。
外头在下雨,她头发和身上都粘了些细碎的雨珠。
他拿了毛巾给她,然后打开冰箱,取了鸡蛋和西红柿,说给她煮面。
她问:“还有糍粑吗?”
他反问:“想吃蒸的还是煎的?”
她想吃红糖煎糍粑。
他把自己关在厨房里折腾了小半个钟,煎糊了十几个艾叶糍粑后,终于端出了一盘像模像样的红糖煎糍粑。
她忙了一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肚子咕咕叫了很久,刚才闻到厨房隐约飘出来的焦香味已是食指大动,这会儿成品到了面前,也不顾热不热,迫不及待就吃起来。
连着吃了三个后,她才停了停筷子,说:“真的很多年没吃过艾叶糍粑了。这个味道比我记忆中的还要好吃。”
他差点要说厨房还有很多糍粑,她什么时候想吃,他什么时候给她煎。但转念,他想到刚才李乘风几个拿走了一半多,剩下的一小半被自己煎糊了一大半,已所剩无几。他改口说:“改天再找李乘风来做,多做点。”
她称赞起李乘风:“他真是太厉害了,做的饭菜好吃也就算了,居然连艾叶糍粑都做得这么好。在跟他熟络之前,我真的不敢想象他竟如此的‘贤惠’。”
他仿佛是不满她夸奖了别人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经地自夸:“我也很厉害的。”
她笑着看他:“哪方面很厉害?你说来我听听。”
他故意蹙起眉头,又故意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最后叹气道:“好像也没什么厉害的。”
她帮他想了想,然后说:“本职工作干得挺好吧?那么多奖杯和锦旗呢。”
他夸张地沉吟了片刻,说:“还行。”
“副业搞得红红火火嘛。写的书都进入印制阶段了。”
“也还行。”
她笑起来:“太谦虚了吧?”
他说:“你觉得我厉害,我才厉害。你觉得我不行,我就不行。”
她眉眼藏笑,低了头去夹糍粑,细细声说:“我可代表不了所有人。”
他拿起水壶往她茶杯里添了些热水,问她:“稿子通过了吗?”
她嘴里嚼着糍粑,含糊不清地答:“改了五次,总算通过了。”
“这么夸张?”
“副主编是新来的。新来的领导,通常想法会比较多。”
他于是说:“我去打扁他。”
她哈哈笑,随后告诉他:“我觉得他可能对我有意思。”
他紧张地问:“怎么说?”
她徐徐说:“改第一次的时候,他口气随意地问我报社附近哪家西餐厅好吃。第二次,问我去这家西餐厅会点什么主菜。第三次,问晚上有没有约。改第四次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他说这么晚了,我的约会泡汤了。改到第五次,问我家住哪里,要送我。”
他道:“看来我必须去打扁他了。”
她笑着睨了他一眼:“我跟他说,我男朋友是警察,脾气性格特别暴躁,几个小时看不到我就会动怒、会有惊人之举,比如暴揍那些害他看不到我的人。”
他连连点头:“你说的很对。”
清空一碟红糖糍粑后,她心满意足地半瘫在沙发上,问他几点了。
时间不算很晚,九点多,还不到十点。可雨下得很大,还刮着大风,窗外的树枝呼呼啦啦的,时不时拂到玻璃窗上。
他突然叹道:“看来我还得想办法创收才行。”
她不知他为何有此感慨。
他继而说:“摩托车扛不住大风大雨,还是要四个轮子的才顶事。”
她列举出摩托车的种种好处,最后说:“没关系,等雨停了再回去。”
结果雨一直下。
到十一点,雨势仍没有减弱的迹象。
他向她提建议:“要不你今晚在这里睡吧?”
她本在翻看杂志,闻言后抬头看他。
他连忙说:“我的意思是,你睡大房,我睡小房。”
她问:“小房不是没有床吗?”
他告诉她:“有一张折叠床,平时用不着,我就收起来了。要用的时候,把那房里的东西收一收,打开就能睡了。”说罢,又笑看她,“你要是觉得我可怜,愿意把大床分一半给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笑着睨了他一眼:“你这算盘打得挺好。”
他接着说:“我们前阵子发了两套运动衣裤,我洗过水了。对你来说是大了点,但当睡衣穿应该还行。我还买了新的床单被套,现在去换上。”他说着就起身,要把语言变为行动。
她唤他:“我还没说在这儿睡呢。”
他已经走进大卧室了,说:“我先换好,你睡不睡另说。”
她没有留宿在此的计划,只是屋外风雨咆哮,别说坐摩托车,就算从这里走出去拦车,拦到车的这一点时间都会将她全身打湿。不过转而一想,既然是回家,浑身湿透也不是多烦人的事,她还是应该现在就走。
可他在大卧室里唤她:“进来帮我一下。”
她只能先起身去帮他。
其实他差不多已经把床单和被套换好了,只是需要她帮忙拉扯起被子的四个角抖一抖,将被芯抖匀些。
卧室的灯光不是特别的明亮,她反复看了那被套几眼后,才蹙眉问他:“这图案是荔枝吗?”
他笑叹:“丑是丑了点,但真的是荔枝。”
她将抖匀的被子放置在床上,又俯下身子细细看了看,那印着的图案确实是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畸形荔枝。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说:“上个星期和老牛在外面晃荡,路过一家在搞清仓处理的家纺店。老牛拉我进去看。我看呀看,就看到了这个,当时也没多想就买了。”
她问:“你打算送给我?”
他点了点头,又叹道:“本意是要送给你的,但拿回来细细看了看之后觉得这个图案有种说不出来的难看,实在送不出手。”
她反复摸了摸被套,觉得看多几眼之后,那图案也不是特别得难看了,仿佛丑也丑得很有个性,十分招她喜欢。她说:“质量挺好的,很柔软,闻着有股淡淡的香味,你洗过水了?”
他说洗过了,所以可以放心使用,又撺掇她:“你睡一睡试试,要是觉得舒适、顺眼就带回去。”
她定定看了他几秒,然后问:“有牙刷吗?”
他先是怔了一怔,旋即报出:“牙刷、毛巾、香皂、肥皂、洗发水、护发素,应有尽有。”
其实也不是应有尽有,比如吹风机和护肤品就没有。
吹风机没有,可以用毛巾擦到半干,护肤品没有,也好在是夏天,一两次不擦不至于整张脸紧绷起来。
王安樾冲凉的速度很快,谢长思坐在沙发上刚把头发擦到半干,就看到他从洗漱间出来了。
他穿着与她同款的运动衣裤,但大小比她穿着要合适多了。
她看了他一阵,无限感慨:“穿一样的衣服,感觉像回到了高中。”
他走到客厅,在她一旁坐下,提醒说:“那时你也穿过我的校服。”
她侧头看了看他,笑道:“那时大家的校服都很大,没人晓得我穿的不是自己的校服。”
他抬手将她揽到怀里,饶有兴致地问:“我把校服披到你身上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她沉吟了片刻,然后故意说:“汗味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