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矣+番外(57)

喻若若趴在她的对面,说:“你和谢珵矣之间怎么样了?”

喻诗问说:“没有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是指……”喻若若小心着措辞,不敢冒犯她姐敏感的心思,“还和以前一样,还是已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就是没有怎么样。”喻诗问如是回答,却一个劲地翻书,这是她纾解闷气的习惯。

喻若若看着她不停的动作,心想没有怎么样才怪,于是又问:“没有受段景川的影响吧?”

喻诗问翻书的动作一顿,轻声说:“我不知道,别问我了。”

==

第47章 甚矣 好久不见,谢先生。

十月中旬, 喻诗问的外公梁老爷子大寿。

梁家准备大办宴席,宴请各方亲朋好友,打算热热闹闹地聚一堂。梁园春正在拟宴请名单, 这段家是未来亲家, 必须发帖子, 来不来是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 梁园春看向了一旁的喻诗问, 这几天她这个女儿优哉游哉的, 也不知道和那位谢先生怎么样了, 于是顺便问了一嘴。

喻诗问还是那句话, “没有怎么样。”

梁园春通过她的表情和语气判断出来,这句话的意思是“没有动静”。

谢家那边是不能邀请的,他们才办过丧事, 自己家的年节都不适合过,更何况是赴别人家的寿宴?这些大门大户, 更讲究这些传统规矩。

不过想来也是一阵唏嘘,她唏嘘造化弄人, 人生如戏。

谢珵矣处理完段家那些恩恩怨怨之后,整日应酬不完, 他步步为营购入龙吉股份, 一举成为地产界龙头最大股东的迅猛做派,一时引起了圈内的轰动,加之顺手了结段家, 真可谓势如猛虎。

先前赵老爷子还觉得,自己女儿拿不下谢珵矣,也不过是叹惋一阵罢了,现在则是叹惋了好长一阵。

但谢珵矣这人不能惹, 惹了以后待他反扑之时,你连跟骨头都不剩。

赵老爷子年事已高,经不住这么折腾。

龙吉股权结构的漏洞还在,股权分散问题,各大股东持股比例问题,市值和公司现金流的数字对不上等等,如此此类的现象。

只要这个漏洞还在,野蛮人就虎视眈眈,随时入侵。

谢珵矣和各大股东有开不完的会,讨论不完的各项议案,赵老爷子对此事也颇为上心,泡会议室赶得上泡茶的殷勤劲。

梁老爷子大寿这日,寿宴摆在了一处十分体面的酒家。喻诗问先去了外公家里,一会儿陪老爷子老太太一同过来。

这会儿喻若若开着车,梁园春在副驾上问:“你怎么不跟你姐一起过去?”

喻若若一脸悻悻,“算了吧,外公外婆看见我姐更开心,我去了就是个累赘。”

梁园春看她一眼,说:“你怪得了谁?你也不看看问问平时是怎么对你外公外婆的,平时够忙的了,时不时还抽空去陪陪老人家,电话也没少打,你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喻若若最怕听她妈数落,赶紧就妥协,“好好好我错了,我只是把爱放在了心里而已……”

“老人家的心不似年轻人那么活泛,哪有功夫揣摩你怎么想?只知道你怎么做,你小的时候,老爷子老太太可没少疼你,长大了反倒是你姐在孝敬两位。”

“我知道了,我改天就给外公打一份金条。”

梁园春实在懒得理她。

后座的喻教授听了笑着说:“你还是算了吧,打金条不如送一块玉,你外公就好这些装模作样的东西。”

梁园春闻言回头瞪着他,“你可别说我爸,你自己不是一样?”

喻教授最怕老婆板起脸,就不该呈口舌之快,他笑笑地替自己辩白,“我这当初也是为了迎合老丈人的喜好,谁曾想迎着迎着,就……”

也弄得一身酸腐气息。

说起来他这身舞文弄墨的功夫,还是他老丈人给逼出来的,连带着他的问问也培养出了一身读书人的习惯,这梁家真是善于荼毒。

好在他的小女儿秉从了天性,活泼可爱,招人喜欢。

几个人到了之后,喻诗问陪着老爷子老太太说笑,这梁老爷子一看见自己女婿,神情便收了收,总是要在他面前拿威严震慑一下。

喻教授看老丈人端的一副板正的神像脸,心里暗笑,幸好现场没有香,否则他险些就要点香拜一拜了。

一大一小两个老头暗中较着劲,场面实在好笑。

喻若若上前喊了声外公外婆。

梁老太太赶紧把人搂过来,嗔怪道:“这么久也不来家里看看。”

喻若若两句话搪塞过去,一家人坐着说了一阵子话,宾客越来越多,又忙着招呼款待,二老的身体不便,两个外孙女忙得团团转,直至寿宴开席。

梁家有个小儿子,也颇有优秀出息,比喻诗问不过年长几岁,是梁老爷子老来得子,今日来得稍迟,一现身也是引人注目。

喻诗问坐在梁老太太身旁,时不时给她夹菜。

寿宴过半时,梁老太太想起一事,拿了个红包出来交给她,说:“问问,你帮外婆把这个拿给你舅舅,他整天不着家,一会儿离开这里又不知道上哪找去。”

喻诗问接过东西,在宴厅里遍寻不着,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说在楼下喷池旁。

喻诗问找了过去,看见他在喷池四周闲晃,西装革履,看似文质彬彬,她很少喊梁时秋作舅舅,毕竟年纪相差无几,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只当是哥哥。

她把红包递过去,说:“一个人跑这里来干什么?”

梁时秋嘴里咬着一支烟,接过东西就拆,把里面一叠红钞取出来,又递了过去,侃侃地说道:“来,拿着钱买糖去吧,别扰我清净。”

喻诗问把两样东西都拿了过来,整整齐齐地放回去,再塞回他手里,说:“你有时间,不如给外公外婆买糖吃。”

他漫不经心地笑,“老人家哪嚼得动?”

“舅舅……”

“可别这么喊我,怪吓人的。”

喻诗问静了片刻,正准备要回宴厅了,这时一辆车路过喷池旁,在不远的酒店门口慢慢停下,从车里下来的人让她收住了脚步。

那人转身入了大堂。

梁时秋也望着那处,若有所思道:“是不是谢家那位?”说着抬步就要过去。

喻诗问说赶紧问:“你干什么去?”

“小孩子别多嘴,先回去,舅舅有事。”梁时秋懒得敷衍时,无所不用其极,拣着方便的搪塞,比如搬出平时不愿意承认的长辈身份,他大步朝大堂方向走。

“我才懒得多嘴。”喻诗问小声地说。

喻诗问一想到寿宴上实在是吵闹得不行,就有些懒懒,不怪梁时秋愿意跑到这里一个人待着,那种场合他得应付多少亲戚好友。

还有……

她思绪飘忽,原地呆立了好一阵,直到喻若若电话过来催她赶紧上去,她这才温温吞吞地往回走,转身就看见一个俊拔的身影朝她走来。

她想镇定,然而没出息地露了怯。

以往在他的步步逼近之下,她一紧张就慌不择路,总是撞入死胡同,这回她选对了方向,赶巧一辆车过来,截住了她的去路。

她换了个方向,快步地走。

谢珵矣腿长,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一边说:“都看见我了,还跑什么?”

喻诗问不理不睬,闯入一段幽长的回廊。

今天她穿了礼裙,纤巧的裙摆在细白的小腿之间游曳,一头齐整长发落在了背上,她身段轻盈,如盛开的一袭云裳。

他温声说道:“见了面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她头也不回,依言道:“好久不见,谢先生。”

谢珵矣不由莞尔,“问问,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她一听,却加急了步子,有些赌气地说:“你不想看见我。”

话落之后,半天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喻诗问慌张地回过头,看见他已经站住了脚,朝她微微地张了双臂,她犹豫了一瞬,还是跑了过去。

谢珵矣抱住了她,说:“不是不想看见你,是不能看见你。”

她明白的,一来是他的性格使然,二来,隔在谢家和段家之间,她的身份尴尬,他需要冷静,需要权衡。

而且那种情形之下,他要考虑的人事以及状况太多,工作和家事已经足以让他分身乏术,所以无法再分出多余的精力,去应付一个让他取舍的不定的人。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 主页 排行榜
2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