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是指接客数量固定;时,是指排期紧俏,过期不延;会员,是指他们的会员名额,全国限量不过百。
在如此严苛的预定和消费前提下,肖海还能将同学聚会定在这里,足见他在律师行业混的真挺不错。
感慨间,栾月拿出手机给肖.混的真挺不错.海打电话。
手机铃声从嘟声响到挂断,肖海都没有接听电话。
栾月又试着拨了一次,还是铃声响完无人接听。
又等了五分钟电话都没响起,栾月索性来到迎宾前台,询问肖海预订的包间在什么位置。
前台效率极高输入姓名查找,却告知她并没有客人肖海的预定信息。
难道是用别人的名字订的?
栾月想了想觉得也在理,就“食色天香”的预订难度,或许肖海真是拖了关系。
“谢谢,那我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又过了半个小时,穿着细高跟的栾月站的小腿肚有几分酸胀。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肖海编辑了条短信,大意是说她临时有事,不能赶来参加同学会了,打他电话不通才发信息告知。
编辑完信息后,栾月正要点发送,一个身着中开叉素色旗袍,笑容亲和的女人走到她面前,“栾月小姐是吗?”
栾月看着女人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胸前的铭牌“大堂经理”上扫过,点了点头,“嗯。”
“您的朋友让我带您去预订的包间,请跟我来—”
大堂经理手掌前伸,礼貌的为她让出一条指引道路。
栾月以为大堂经理口中的朋友是指“肖海”,便没有多想,删掉了编辑好的信息,跟上了她。
肖海预订的包间,位于“食色天香”的三楼,一楼是双人小包,二楼是家庭聚会包间,三楼则是豪华大包,能举办派对宴会,还有露台,也是整个“食色天香”最为高档奢靡的顶楼。
光是顶楼的预订,就至少要提前半年。
几乎是一踩上通往三楼露台的大理石阶,栾月就听到了喧闹沸腾的音乐声和人声。
这样久违的热闹场合,让栾月有些不自在的蹙了蹙眉心,就连向上的步子也缓了几分。
到达顶层后,她选了个避人的阴影处站着,不太适应人多的嘈杂。
肖海正在跟几位老同学寒暄交谈,也因此,并没注意到栾月的到来。
她也不上前,只是看着那些曾经熟悉,如今却有些陌生的面孔,连上前打招呼的念头都没有。
就像是一棵静静生长在阴暗地界的树,与周围的人声鼎沸,隔离出两个不同的世界。
“栾月?”
不知是谁带着疑惑的唤了她一声。
栾月闻声转头,就看到了一张精致干练的脸。
“还真的是你,我差点没认出来!”
随着这种久别寒暄的话落,栾月在反应了三秒后,也想起了面前的女人——她高中班上的学习委员,万年年级第二,闻池曾经的仰慕者之一。
至于名字,因为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学生时代的栾月又惯不爱记人名,只隐约记得她的名字中,有个茵字,至于是什么茵,她就真不记得了。
既然记不得名字,栾月就不称呼,只对她点头微笑。
“栾月,十年没见,你变化还挺大的!”
这一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话,让栾月莫名有点膈应。
看着眼前一身名牌加身,就差把“精明干练女强人”七个字写在脸上的学习委员,她淡笑着回了句,“谢谢,你变化也挺大!”
学习委员笑容一僵,随即笑道:“毕竟过了那么多年,变不是挺正常,对了,你是谁邀请来参加同学会的?”
话到这里,栾月觉得有点奇怪,同学会的组织者,不就只有肖海一个?
“是班长。”
学习委员闻声轻笑,神态中带着几分自认为低调的浮夸,“哦,我是闻池邀请来的。”
第7章 火葬场
露台上,喧闹的人声,鼎沸的音乐还在继续,栾月的耳边却像是一瞬间被人消了音。
她的大脑有些许凝滞,耳边反复回旋着,学习委员不久前跟她说过的话。
“这次同学会的组织者是闻池,你不知道吗?”
“他没有给你打电话?”
……
她确实,没有收到闻池任何方式的联系,更加不知道,这次同学聚会,他会来。
要是,她一开始知道,或许,就不会来这里“自取其辱”。
“哎,栾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肖海跟老同学寒暄完,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出神望着地面发呆的栾月。
栾月反应慢了半拍,才缓缓抬头看向惊讶微露的肖海。
“不是班长你让人带我进来的吗?”
栾月的话,让肖海一愣,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大笑了两声,“啊,那既然来了,就赶紧找地方坐下,宴席马上要开始了——”
肖海热情的将栾月往已七七八八坐满人的圆桌上引。
栾月抿了抿唇,忽而开口道:“班长,我能问你个事吗?”
话出口的同时,栾月的心脏也带着几分加速的紧张。
肖海闻声停步,笑问,“什么事?”
栾月正要开口,露台上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
几乎所有握着酒杯或椅栏,或面对面寒暄的老同学们,此刻,全都聚拢到了一处,眸眼灼灼的看着某个方向。
栾月随气氛牵引,顺势朝着人群围拢的方向看去。
露台的楼梯口,一身纯黑手工西装,气质贵雅出尘,眉眼精致如画的闻池,宛若聚光源般,在每一道视线不偏不倚的捕捉下,缓慢优雅的一步步拾级而上。
这还是距离那次在华易游戏大楼之后,栾月与闻池的第二次见面。
或许说是栾月见到闻池的第二面,更为贴切。
如同所有见到闻池便移不开视线的人一样,栾月的视线,也好像身不由己的完全陷落在了那个发光男人的身上。
尤其,当看到他薄唇微抿,目不斜视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时,栾月的呼吸像是被人揪成了一条纤细的线,耳畔“咚咚咚”只有心跳加速的声音尤为清晰。
“闻池,你来了——”
学习委员从人群中挤出,笑容亲昵的望着他问了这么一句。
周围人的眼光带着惊讶,在两人身上流连,甚至有好事者,看向了不远处僵在原地,看着闻池眸光微闪不知所想的栾月。
此刻,三人的站位也格外微妙,像极了一个构造的倒三角,而那三角顶端的站位,恰在闻池那里。
新欢旧爱抉择,很快就挑起了好事者蠢蠢欲动的八卦欲。
不过,这八卦的氛围刚涌起,就被闻池无情的给拍散了。
只见,他掀了掀薄冷的眼皮,淡漠无感的冲学习委员的方向点了下头,似有若无,暧昧全无,只像是礼节性的应答。
学习委员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就僵了,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看闻池一步步朝栾月所在的位置靠近。
当那熟悉到不久前还在梦里出现过的身影,在栾月的视野中逐渐被拉近,变得越发清晰,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十年前,那个义无反顾拉着她走出教导室的高冷少年。
*
那年,是紧张到脚不沾地的高三上半年。
就连曾经吊儿郎当,嚷嚷着“及格万岁,多一分浪费”的混世学渣们,都开始拉紧校服,握紧笔杆,认认真真的刷题冲刺。
最后一年的高中生涯,谁都不想留下遗憾。
却偏偏,年级第一的学霸,各科老师眼中市状元候选人的闻池,被人爆出了早恋。
早恋的对象,还是年级吊车尾,上次月考才好不容易冲上年级第一百名的栾月。
在学霸和学渣的权衡中,栾月首当其冲,是被教导主任叫去改造的头号“犯人”。
“你们年纪还小,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耽误了未来的人生,再说恋爱可以留到你们大学再谈嘛!”
教导主任端着他那泡着大红袍的茶缸子,苦口婆心的朝栾月喷溅唾沫星子。
被糊了一脸唾沫星子的栾月,瘪着嘴朝后退了两步,一脸担忧的反问:“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追上闻池的,等到大学,他要跟人跑了怎么办?”
她问的严肃且真诚,一双水盈盈的大眼中写满了认真的纠结。
教导主任被她这一句话反问的差点呛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