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其实那天,帮她解决了酒红西装男的人,是闻池?
他还向别人亲口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
栾月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欢喜所致,还是被围巾捂的。
连带着再看酒红西装男,都没那么讨厌了,“好了,既然是误会,那没事了,下次,不要再随便招惹小姑娘了。”
“是是是,还请闻太太,以后多替我在闻总面前美言,多谢多谢!”
说完,也不敢再打扰栾月,道完歉后,就麻溜溜的滚蛋了。
也因此,当闻池提着一堆高档保养品回来时,就看到栾月,一副靠着门边,低头傻笑的模样。
“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淡冷的嗓音带着些许在意的,在栾月耳畔响起。
栾月微惊抬头,就撞入了闻池那双深邃的黑眸。
心脏漏跳一拍,嘴一瓢,就说了句,“想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闻总告白~
小可爱们,晚安好梦~
第44章 追妻
嘴瓢完, 栾月就后悔了。
完了,完了,矜持, 等待告白。
都完了……
她对不起时悦的耳提面命!
补救,对, 赶紧补救。
栾月表面镇静,内心慌的一批的对闻池解释,“我是说,我在想你, 怎么还没回来。”
心跳咚咚如擂鼓,眸光近乎闪烁的掩饰着内心的心虚。
听着栾月的解释,闻池那双墨色加深的眸眼, 漾出一圈浅浅的波光, 让那本就深沉迷人的眼,更多了几分深邃和琢磨不透的意味。
栾月紧张的手心都有点冒汗,眨巴着眼跟闻池对视,也不知道他信了自己的话没有。
长久的对视沉默,栾月的心态有点崩, 正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摊牌坦诚时,一声轻笑如水波浅漾在湿冷的空气中。
“嗯, 那你现在不用想了。”
他眸光含笑,轻瞥她一眼,随后将手上提着的礼品盒挪到同一只手上,替栾月打开了副驾的车门。
“谢谢——”
栾月以一种近乎飘忽的姿态, 坐上了副驾。
屁股刚落座,才猛地醒过味来,她一激动, 脑袋差点没撞上车门。
“小心!”闻池还未收回的手,适时在她头顶一档,嗓音中带着几分心有余悸。
车子平稳发动后,栾月如一尊雕塑静坐在副驾上,杏眸圆睁,不时偷瞄闻池。
刚刚,闻池的意思是,她不用想了,他已经回来,自己可以直接看着真人了,所以,他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是在找补?
是吧?是的!
栾月无比肯定,闻池那句“那你现在不用想了”,就是在回应她之前的“想你啊”。
这么一番彻悟后,栾月的心就开始欢天喜地的荡漾起来。
也因此,越发忐忑且激动的期待着,闻池第二次告白的到来。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栾月都快坐枯了,闻池却没有再跟她说一个字。
清冷淡然的双眸,一直平视着前方,哪怕等红绿灯的间隙,也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
就好像,刚才那句故意撩她的话,不是从他本人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什么第二次告白,她完全是等了个寂寞,人闻池,压根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
栾月心中有点恼,她觉得闻池怎么能这样呢,一次受挫后就退缩了,他怎么不再试试呢,他再问一次,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栾月——”
就在栾月胡思乱想之际,闻池淡冷的嗓音突然在车内响起。
原本还塌着双肩的栾月,一听他喊自己,瞬间抖擞精神,挺胸抬头,一脸神采奕奕的转向他,就连应答的声音也刻意放缓至轻柔,“什么?”
闻池凝着栾月看了几秒,总觉得她哪里不太对劲,好像是情绪,之前有点低沉,现在,好像又有点莫名的高涨。
“你——”
一个拖长的音节,让栾月的呼吸都屏了起来,视力和耳力调转到了最状态,水光盈然的杏眸牢牢盯着闻池一开一合的薄唇。
紧张着,期待着,然后,她就听到闻池问了个,与她所想完全南辕北辙的问题,“你很热吗?”
白皙的小脸上透出一圈浅色的红晕,额角上也渗出些细密的汗珠。
栾月期待的表情僵在脸上,眼见一脸真情实感关心她热不热问题的闻池,烦躁莫名就涌了上来。
“我!一点!都!不!热!”
话落,轻哼了一声,将头瞥向车窗的方向,一副不想搭理闻池的样子。
很好,不说,有本事你一辈子都不要说!
什么狗男人,撩了她之后还故意装作若无其事,搅得她心情躁郁,七上八下,到头来给她来了一句热不热?
完全浪费她的表情,时悦说的对,太容易得到的就不珍惜,闻池连第二次都不愿意试,多半对她也没什么真感情。
她又何必自我感动,搞得满心期待,从现在起,她不会对闻池,再有一丁点期待!
也因此,直到下车,栾月都没有再搭理过闻池一句话。
就连闻池开口跟她说话,也是十足冷漠“嗯嗯”“啊啊”的敷衍。
栾月的心态平复了,可心情七上八下的主却变成了闻池。
走在前方的栾月步履如风,压根没有要停下来等闻池的打算,好像两人今日不是同行而来。
闻池拿上后车座的礼品盒后,锁了车,就迈着大步去追赶栾月。
“你生气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闻池再迟钝,此刻也觉察到了栾月的情绪。
栾月闻声停下脚步,嘴角扯了个冷笑,“我没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闻池:“……”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气的不轻。
“对不起——”
网上说,女孩子生气,不管知不知道原因,男人一定要先道歉,首先态度要端正。
因此,当闻池态度端正的说出道歉后,栾月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带着几分恶劣道:“你又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道什么歉?”
其实,从闻池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栾月就已经心软了。
以前,跟闻池在一起,先低头的永远是她,要从闻池的口中听到一句“对不起”,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能单方面主动道歉,已经比以前进步了不止一点。
可人,尤其是女生这种感性生物,在作天作地方面,永远都是没有止境。
一旦某种迁就开了头,就会想要更多。
比如,她希望闻池能明白,她为什么生气。
闻池陷入了某种艰难的自我反思中,可一番反思下来,发现毫无头绪,“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
说话时,他眸眼微垂,带着某种示弱的姿态,就连偏软的语调,也带着某种类似小学生不耻下问的小心翼翼。
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又触到了栾月的雷区。
闻池这种温声轻哄的模样,以前栾月从来没见过。
她的记忆中,闻池是那种即便吵架,也冷漠理智到令人抓狂的人。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栾月突然间就觉得索然无味了,闻池哄她也好,语调温柔也罢,都没有任何的立场。
而自己的无理取闹,也似乎寻不到理由,毕竟两人又不是那样的关系。
“算了,你就当是我更年期提前吧。”
栾月烦躁的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随后转身朝康源疗养院走去。
闻池愣在原地,唇线紧抿,浓眉紧皱的不知道再想什么,好半天,才抬步,跟上了栾月的身影。
*
疗养院冬日的花园道路,铺着平缓的水泥路,未融的雪压在枝头,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坠落。
栾月从护工手中接过轮椅,半蹲下身子,握住栾母微微有些发凉的手。
“妈,我是小月,我来看你了——”
这是栾月每次来疗养院,跟栾母说的第一句话。
十年前,栾父跳楼自杀,栾母精神受到重创后,精神状态就时好时坏,有时候甚至连她都认不出来。
“小、月?”
栾母启唇喃喃,像是在默念这个名字,目光空洞而缓慢的转向了栾月。
栾月冲着她笑,任由她带着陌生意味的目光打量她,“对啊,我是小月,你的宝贝女儿。”
说到“宝贝女儿”几个字的时候,栾月话语有些微哽,她略低下头,挡住眸底泛滥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