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石头的人+番外(84)

沈文心很诧异，但又理解的笑了笑。

“哦。她在你身边吗？”

“嗯。”

“你们……”

“你知道的。”

“我知道。”电话那头顿了顿，半响后又补充道，“如果心里难受，记得找我，我是专业的，免费。”

“谢谢白老师了。”夏柏挂了电话，侧头看着沈文心。

沈文心感受着对方的目光，张口问：“怎么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

“挺好的。”沈文心摇摇头，“我很放心。”

夏柏笑笑，侧头看着窗外没有再说话。

白嘉莹给自己发了一条简讯，他打开看：

“夏老师，你放心。我早就放弃了，在西藏的时候我就明白你心已经为沈小姐留了位子，可能你自己都没察觉到。但是也瞒不过我的眼睛，况且我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

祝你们幸福。

在学校里，依旧是同事好相见。对于舒宏光的事，我猜你之前的坎还没完全跨过去又被拉回去再摆了一道。不用我想，现在的你肯定痛苦万分，若是实在想不明白，连沈小姐都没法帮你的话，就来找我吧。

不要成为下一个她。”

夏柏关了屏幕，闭上眼睛，脑子昏昏沉沉的。

“夏老师，你真的很好。”那孩子的话伴着当日的阳光在他脑海里浮现。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车在路上开着，细细密密的雨画成斜线贴在车窗边，泛着透明在夜晚的路灯下。有些微亮的闪着水光，朦朦胧胧的，顺着路灯灯光的不同变换着颜色，迷了眼。

很快，原先的雨就被刮过车窗的风月吹越长，渐渐变成一条由几颗水珠组成的线，被新来的雨代替了。贴近了听，是沙沙地摩挲声。

夏柏倾听着雨声，哑声开口问道：“文心，真的是我的原因吗？”

沈文心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默默地开着车，等她把车在地下车库停好后，转过身来肯定的否决他：“不是。”

夏柏又摇摇头，低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是我没看住舒筠，不然她也不会突然想跳楼。”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她要是没去世，那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知道吗，她成绩其实很好，只是对自己要求高，要是她发挥稳定的话，现在肯定很开心地新朋友在一起了。说不定，还会回来看我。”

说道这，夏柏已经不敢再往下说，即使他想的在美好，也都是虚无缥缈的幻想而已。

而面对着自己的舒筠只有放在骨灰盒里的一把青灰。

沈文心听着扎心的话，看着眼前的爱人因为痛苦而不断苦苦挣扎的样子，心里无能为力地崩溃。她带着泪，拉开夏柏捂着头的手，轻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问题。”夏柏问道，他把头靠在椅子上疲惫地问道。

“你要知道，那孩子若是已经有了想要离开的决心，那就算是你当时拉住了她，结局恐怕也不会改变。”沈文心狠心地说道，“很多人都幻想过要了结自己的生命，但是真正义无反顾做到的人又有多少？不是所有人站在那块高低都有勇气跳下去的，他们很多人到了那一步就会觉得现在的日子能比死了更好。虽然活着很累，但是总是会有光明的一瞬间，他们为了那一分一秒的希望都会选择继续活下去。”

“我知道。”夏柏闭眼回答道。他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车厢里昏暗的光线和眼前看不清的人脸，抬起手想触碰沈文心的脸庞却又缩了回去。

但是那个手持法槌的人，好像已经重重地落下了判决的声响。

《“救赎”》

“夏柏？”沈文心见夏柏盯着自己木呆呆的样子，抬手握上了他冰凉的手指开口：“你在想什么？”

夏柏看着沈文心被光影照着的半边脸，沉默了半晌，侵身抱了抱沈文心，他把头埋在沈文心的肩颈，低声说：“我好累，想睡觉了。”

沈文心抬手顿了顿，但还是落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夏柏回了家很快梳理完自己，又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街灯和车辆。沈文心洗漱完后见夏柏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睡觉吗？”夏柏听到沈文心出来的声音，把轮椅转了身，往自己的房间划去。

“夏柏。”沈文心叫住了夏柏，只说了声，“晚安。”

“晚安。”夏柏朝沈文心笑笑回应道。

夜里很平静，沈文心半夜迷迷糊糊醒了之后出来也没见着夏柏，他的房间门关着。

第二天早晨，沈文心起来的时候夏柏已经起来了。他坐在餐桌上，面前放了两杯牛奶和两份三明治，手里摆弄着手机，见沈文心出来夏柏带着笑看着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