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俊熙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想要糊弄过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你希望我喜欢你哥哥吗?”
“嗯嗯。”他笑着点头。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以后会和他结婚吗?”
……
“哈哈哈……”虞白尴尬地笑道。
“那样我是不是要叫你嫂子呀!”他傻笑着,拉着虞白的手。
虞白一脸地不可置信,“谁教你这样说的?”
“是程逸哥哥,他说如果你和哥哥在一起,我以后就要叫你嫂子。”
虞白微微皱眉,不曾想程逸在焦俊熙面前胡说着什么。
“不要听他胡说。”
“那,虞白姐姐到底喜不喜欢哥哥?”
“喜欢啊,因为……”
她还未说完,焦津野就凑近虞白的耳边道:“海豚表演的要四点半才开始。”
虞白吓了一跳,她看了看手机,距离海豚表演还有半个小时。
“那先提前进去找个前排的位置坐下吧。”虞白说。
“好。”
焦俊熙兴奋地跑在前面,虞白和焦津野慢慢跟在他的身后。
“你刚才说你喜欢我?”焦津野问道。
虞白看着焦津野,不好意思地说:“我是说了,但是我还没说完,我想说的是像你这么优秀的男孩子肯定人人都喜欢。”
“哦。反正就是喜欢呗。”
“但,我又没说是那种喜欢啊。”虞白故意道。
自从虞白和焦津野成为邻居,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比赛失败、表白被拒、被当“枪手”、发生火灾,好像每一件烦心事发生后,身后都有焦津野默默地守护着自己。也正是随着时间的不断前进,她逐渐发现,他对焦津野的感情正在从友情向爱情一点一点地发生着变化。
虞白经常会将焦津野和方凌凡两个人进行比较,方凌凡接触的时间短,对他的喜欢,基本存在于他的外貌、声音、穿着、谈吐。而她对焦津野的喜欢存在于相处的过程中,存在于一件件发生的事情里。
现在的二人之间关系很微妙,好像有一张未捅破的纸。
三人坐在前排的座位上,等待着海豚表演的开始。焦津野坐在中间,虞白坐在他的左侧,焦俊熙坐在他的右侧。
“俊熙,你以后想不想成为那个海豚身旁的训练员?”虞白转头问道。
“巧了,这就是他的梦想。”焦津野说。
焦俊熙害羞地点了点头,“想。”
“我现在相信一句话了,就是一个人喜欢的东西,总是和自己的气质是相符的。海豚很聪明,很善良,很纯洁,就像俊熙一样。”
焦津野深情地望着虞白,听着她说的话。
海豚表演开始后,训练员将海豚带了出来,海豚从水面上跳出来的那一刹,焦俊熙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跳着,嘴里大喊着。起先,虞白对于焦俊熙的反应有些不理解,每周都能来一次海洋馆,她认为焦俊熙应该对于看见海豚这件事已经很习以为常了。但是虞白又想了想,每个人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不也是这种反应吗?只不过成年人会伪装,心理再开心再兴奋,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得太多。而小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或物,总是表现地非常激动。虞白也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焦俊熙对自己每周能来一次海洋馆还是不满意。
虞白也激动地和焦俊熙一起喊着,鼓掌着。
第49章
屋外的所有谈话,程逸都听见了,他望着虞白和陆站,忍痛道:“谢谢你们了。”
陆站虽将程逸的头部用纱布大概包扎了上,但勉强只能起到一个止血的作用,陆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等他们再走远些,我们就带你去附近的医院。”
“我这小伤不用去医院,明天白天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
“可是我总觉得你这不是什么小伤了,毕竟伤到头部了,明天去的话伤口万一发炎了或者更严重了就不好了,所以还是等会就去吧。”虞白担忧地望着程逸。
“她说得对,等会就得去。”
“你家真的住1702吗?”虞白问道,有些怀疑。
“对。”
“你一个人住啊?”
“是。”
“可是,既然你一个人都能住得起那个房子,倒不如把那六千块钱给他们算了,就当是买了个教训,我看他们的意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他们下次再来,又把你打成这样怎么办?”虞白有些担心,担心那帮人会再次找程逸的麻烦。
但程逸的态度却非常坚决,“不可能。”
待那几个人走后,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虞白和陆站担心他们并未走远,或者依然在楼下附近晃悠,二人便下楼在小区里晃了一圈,确定没有了那些人的踪影后,她们才上楼将程逸带出了门,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医生说程逸受的伤只是皮外伤,并无什么大碍。医生给他重新包了扎,又开了药,并叮嘱道回去修养两天差不多就会痊愈了。由于程逸的手机已经被抢了,加之身上并没有现金,陆站便用自己的钱帮程逸垫付了。
三人回到家后,已是凌晨两点。虞白和陆站和程逸挥了挥手,进了1703。
虞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有些睁不开,“今夜真是不平凡的一夜。”
“而这一切的根源在于你没有拔那把钥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长点心吧啊!”陆站在卧室换着睡衣。
“明天我还约了兼职。可是我好像已经睡不够七个小时了。”虞白闭上了眼睛,她双手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
“要不然你就别去了,明天好不容易周末。”陆站换好睡衣后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的喝着。
“不行!两百块呢!谁能看着要到手的钞票跑掉!”她用力的摔了摔枕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得,不过你赶紧换衣服回卧室睡啊,你这样睡着会感冒的。”陆站关心道,见虞白不作任何反应,她走到虞白跟前,一把将虞白拉了起来。虞白闭着眼睛,将整个身体靠在了陆站身上。陆站撑着她,“重死了,赶紧的,我可不管你。”
“可是你不管我,我也已经像口香糖一样黏在了你的身上。”虞白含笑着,一把抱住了陆站。
陆站无奈,只好用力地把她拖到了床上。
而另一边的程逸,正躺在狭窄而又坚硬的床上,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世界发呆。
第二天,虞白的手机闹钟如连环炸弹般一个又一个响起,然而虞白不断地关掉炸弹,却没有起床的打算。事实就是如此,如果炸弹没有炸到自己的身上,她是不会立马起来的。
陆站睡眼惺忪地走出了卧室,她走进虞白的卧室,关掉了虞白的闹钟,“哎,你九点的兼职,现在都八点半了,你那两百块不要啦?”
“啊?”虞白抬起了头,又重重的将头向枕头砸去。陆站洗漱完走出来时,虞白才下了床。
“你那是什么兼职?”陆站问道。
虞白冲进了洗漱间,“打电话。”
“打电话?促销吗?”
“好像是商场搞周年庆,发放礼品,要打电话给客户们询问他们的地址。”虞白刷着牙,含糊道。
“哦哦,听说过,但好像挺累的。”
“打电话有什么好累的,如果我坐在那里打电话就给我两百,我愿意坐在那里打一辈子电话。”
然而虞白说出的这句话在两个小时后被自己彻底的推翻。
杂乱的办公桌,堆砌的咖啡杯,走来走去的人,和嘈杂的电话声,所有的一切都充斥在一个不是很大的办公间。而最特别的,是一个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学生正拿着座机电话七嘴八舌的说着,像是经过了精密的训练。他们有的坐在凳子上,有的蹲在地上,有的站在窗台边。
虞白环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穿着比较正式的女士,看其模样像个经理。
“那个,你好,我是之前和你们这里的王经理联系好的,说是有打电话的兼职。”虞白很有礼貌道。
前台的女经理大约三十出头,脸上的粉擦得极厚,她低着头,手里忙着些什么:“打电话的是吧,打电话的右边会议室进去找东西。”
她高声喊道,“江姐,这有个打电话的,带她过去。”
那个被称为江姐的女人走出了会议室,看见虞白,挥手道:“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