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他确认虞白的身份后显得异常开心。
“你是?”
“是这样的,我这有你的一封信。”他正说着,便从兜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信。
“信?”虞白有些诧异,在通讯技术发达的今天,她好像基本没有见过有人用书信的方式交流了,自己上次写信还是在小学时老师让同学们在父亲节给父亲写一封感恩信的时候。
虞白接过了那份信,却发现信的上面连寄信人的名称和邮编都没有,更别说她的地址了。显然,对方并非是职业的送信人,而这封信也显得可疑了起来。
“是谁寄的啊?”
“呃,信里应该有说吧。”
虞白狐疑地望了男子一眼,“是吗?可是这信连收信人的名字都没有,你是如何知道是寄给我的?还有我的名字?”
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信是我一个朋友拖我带给你的,所以自然知道是给你的。至于送信人的身份信息,也许信里有提,但是他要我保密。前面给您打电话没打通,只好给你好朋友陆站打了电话,她告诉了我地址,我才找到了这儿来。正准备再打电话问她详细的门牌号呢,结果看到便利店有个人很像你,便想等待问下你是不是姑娘,结果还真的是。”
虞白听得云里雾里,这人解释了这么一番,但话里的疑点极多,并且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首先,自己的手机根本没有关机,不可能出现无法接通的现象。其次,陆站的联系方式从何得知。最后,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用一句很像带过,是不可信的。
还没等虞白反应,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纸条,礼貌笑道:“对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要回信,就请给我打电话,我会亲自来取信件。”
虞白接过纸条,看了看。
“信既然交到你手上了,我也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他礼貌地挥了挥手,向街口走去。
虞白脑子发懵,依然伫立在原地。她打量着手中的信,准备迫不及待拆信,奈何光线太暗,她便将信先夹到了杂志里,快步地走回到小区。
她刚进单元楼里,便看见住在自己楼下的张大妈和孙大妈站在电梯前谈论着什么,张大妈拿着蒲扇微微地扇动着。张大妈看见虞白进来,热情打招呼道:“回来啦,虞白。”
“你们刚散完步啊,大妈。”虞白笑道。
“对,你穿这么少不冷哦。”张大妈打量着虞白的穿着,依然是那套露脐的短上衣搭着牛仔裤。
“不冷,白天的时候可热了呢。”
“虽然白天热,但是夜里现在也挺凉,还是穿厚点比较好。”张大妈用关心地语气道。
虞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孙大妈笑道:“你懂什么?现在就流行这么穿,我看人家小姑娘都是这样穿的,她们才不怕冷呢!”
张大妈看了一眼虞白,微微笑了笑,又看了看电梯的屏幕,只见楼层停在13层,迟迟不动。
“这电梯是怎么了?坏了?”虞白伸手按了按电梯键,电梯却依然没反应。
张大妈和孙大妈对视一眼,“等等吧,13楼可能有人。”
虞白转过头望了望她们,有些没明白其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张大妈问道,有些故作神秘。
“知道什么?”
张大妈见虞白不知道,立马来了兴致,压低了声音道:“十三楼那个姓刘的男人,前天晚上被他老婆杀了,今天早上别人才发现。”
虞白怔了怔,眼睛瞪大着望着张大妈,有些惊恐,她搬到这个小区也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来经常会看见那男子和他妻子一起下班后回来,二人脸上总是挂着笑,看起来感情很要好。
“真的假的?”虞白并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另一个老太太将声音压的更低了些,“真的!说是她老公出轨了,被她发现了,两个人吵架了,他老婆直接拿刀把他捅死了。不过她老婆已经跑了,警察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虞白感觉背后有些发凉,此时的电梯到达一楼,在三人面前打开了。
虞白跟着张大妈和孙大妈慢慢地走进了电梯,她眨着眼,回想着住在十三楼的那对夫妇,大脑依然不能接受这个信息。
“他两以前多么要好啊,怎么就成这样了你说。”孙太太依然对张太太碎碎念道。
电梯停在了六楼,张大妈和孙大妈向虞白打了个招呼,虞白很有礼貌道地挥手道:“大妈再见!”
电梯门合了起来,此时的电梯只有自己一人,虞白看着面前有些反光的电梯表面,眼睛不断乱瞟,她看了一眼电梯屏幕,电梯正在从九楼继续向上,她惊了惊,自己方才走进电梯并没有按楼层。她慌忙地按了按七楼,却不见任何反应。只见电梯直直上到十三楼停了下来,门打开了,只见两个警察正在电梯前说话,见到虞白有些诧异,问了句,“这是上还是下?”
“正,正要下呢。”虞白惊慌说着,语气有些结巴。
两个警察走进了电梯,其中一个问道:“十三楼的那对夫妇你认识吗?”
第5章
虞白看着警察道:“我并不认识他们,但是每天回来的时候常常能碰见他们。”
“哦,上一次见他们是在什么时候?”
虞白回想着,“应该是三四天前的样子了。”
“在哪里见到的?”
“在楼下,我和他们一起进的电梯。”
“他们和往常有不一样吗?”警察问道。
电梯停在七楼,另一个警察用手按住了侧边的电梯门。
虞白摇了摇头,认真回答道:“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他们看起来好像一直都很恩爱。”
“好,如果你有什么关于他们的信息,或者见到那个女人,一定要及时报给公安。”
虞白知事情的重要性,她点了点头,“好的,好的,我一定会的。”
她礼貌的向警察挥了挥手,回到了七楼。
她从包里掏出了钥匙,立马打开了1703的门,迅速走了进去并带上了门。
门上插着的钥匙被震地微微摇晃,孤零零地挂在门外。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起居室,虽是两室一厅,可住房的实际面积非常狭小,客厅勉强只能塞进一个短小的沙发和电视,两个卧室更是只能摆下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若是再放置个别的闲杂物品,人一定没有地方下脚。
陆站刚敷上面膜走出客厅,见虞白突然冲进门内,有些疑惑。
“怎么了?”
她喘了几口气,“吓死我了,十三楼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物业群里都传开了。不过说什么的都有,不知道哪些才可信。”她神情淡定地坐在了沙发上,与后背正发凉惊恐的虞白构成鲜明的反差。
的确,一件事情发生之后,人们总是喜欢出来对其进行主观的评价,并对其进行各种程度的包装。
“我刚才坐电梯忘按楼层了,电梯一直上,一直上到十三楼开了,把我吓坏了。结果两个警察站在电梯前,还问了我一些问题。”虞白将衣服脱下,挂在了衣架上,仍然有些惊魂未定。
“哈哈,瞧你那点出息,警察怎么问你的?”
“就问了问我上次看见他们是什么时候,有没有和以前不一样之类的问题。不过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们两个每次见到我时笑着望着我的样子,我现在都忘不掉,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妻子是疯了吗?”虞白走到陆站旁边,坐在了沙发上。
“你说对了,有很多人都说他妻子本来精神就不正常。经常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别说了,别说了,说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虞白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陆站反应道:“对了,你有见到那个送信的人吗?”
虞白听到,立马从包里掏出了信,“这个也够奇怪了,你说谁会给我送信啊?神神秘秘的,而且最可疑的是,他是怎么联系到你的?”
陆站愣了愣,“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不过后来想了想就觉得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也许这封信是一封情书呢,你和我住在一起,咱两在学校的时候又天天腻在一起,知道的人多了去了,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网络技术这么发达,想找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