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赤子(18)

“对,看起来非常有修养。雷叔叔也是,芳姨也很热情,就连焦津野,虽然一副不爱说话的模样,但是感觉人也不错。”

“别被电视里的人骗了,现在社会,财富和修养往往也是成正比的,一个人的成功绝对不是偶然的,和修养,和学识,都有很大的关系。”陆站说道。

“你说,我们这辈子有没有可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了?”虞白偷笑道。

陆站苦笑道:“难,而且难如登天。在象京市买个房子付个首付没有家人的帮衬也难如登天了吧。哎不过你还有可能啊,说不定哪天你真的成了有名的小说家了,等挣了个好几百万,这样的房子还是有可能住上的。”陆站打趣道,捏了捏虞白的脸。

虞白傻笑着,隔壁挎着陆站的脖子道:“那到时候,我就是这屋子里的主人,你就是我的压寨夫人。”

“说反了吧,你才是爷的压寨夫人呢。”陆站将虞白一搂。

虞白望见焦津野坐在高高的□□上,拿着照相机对准着月亮拍摄。月亮很圆,很皎洁。

虞白觉得焦津野就像是一个浑身都是刺的刺猬,将自己隐藏在刺里。也许是焦津野父亲和姐姐的离去,也可能是从小活在缺少关爱的环境下,使他变得有些孤僻,甚至抑郁,通过药物来治疗。虞白未曾将焦津野患有抑郁症的事情告诉陆站,这是她和焦俊熙彼此之间的约定。她觉得焦津野现在一定很痛苦,并在不停地挣扎。诺大的世界里,人们的心意好像相通,又好像不相通,现实中,人们往往很难感同身受,就像此刻站在自己身边的陆站,在分手后表现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越是这样,虞白就越觉得难受。

“你们在干什么呢?”陆站问道。

程逸扭过头望着陆站,笑道:“他在拍月亮呢。”

虞白和陆站望了一眼月亮,明晃晃的,“是不是什么超级月亮啊,我这两天老在新闻上看见过。”

“今天的月亮确实很大,也很圆。”陆站望着皎洁的月亮。

夜晚的焦家更静谧了一些,让虞白误以为自己在乡下的外婆家。虞白抬头望了望天空,这里远离喧闹的市区,没有城市灯光的干扰,抬头竟然能望见银河。

“好久没有这么看见这么多的星星了。”虞白坐在草坪上,望着满天的星河。

“的确。”陆站道。

焦津野将照相机的镜头对准了虞白,而那时的虞白正抬着头看着天空,他按下了快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又把镜头移到了月亮上,认真的拍着月亮。程逸则是感受着远处吹来的晚风,望着远处。

四人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怀揣着心事,虞白望着无花果,突然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类至少可以从一棵树上学到三种美德,一是抬头仰看天空和流云,二是学会伫立不动,三是懂得怎样一声不吭。”

焦津野放下了照相机,沉思着什么。

“这一定是哪个伟大的哲学家说的好,太深奥了,解读不出来。”程逸感叹道。

“应该吧,我也是在哲学课上听老师说的。”虞白道。

“你们有想过未来吗?”陆站突然问道。

“想过,可是根本描绘不出来它的样子。”程逸躺在草坪上道,双手交叉按着草地,望着繁星。

焦津野不说话,依然拍着它的月亮。

“你们说,小时候憧憬的长大不就是现在吗?那时候嘴里说着的未来其实离我们已经非常近了,触手可及。”虞白道。

“哎,你们小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自己想当科学家什么的?”程逸突然笑道。

其余三人都微微笑了笑,好像小时候的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说想当科学家的很多,但真的成为科学家的却没几个。”程逸也躺了下去,这是他久违的感觉和大地接触的这么亲密。

“哎,你们见过流星雨了吗?前段时间新闻上说什么座的流星雨,我觉得根本是胡扯。”程逸道。

“见过。”虞白答道。

“我也见过。”陆站答道。

“我也。”焦津野答道。

程逸立马皱起了眉头,原来只有自己没有见过。

“我还记得是在乡下,我住在我姥姥家的院子里,大人们一到晚上就喜欢坐在院子里聊天,我就和他们一起坐着,结果就看到了天上有流星划过,过了没多久,天空陆陆续续的划过了很多流星雨,我就和邻居的小孩子比赛,说看谁看到的流星多。当时哪懂什么是流星雨啊,后来长大了一些才知道,那天晚上是英仙座流星雨的峰值时期。之后也有再去看过,不过不是天气不好就是其他原因,没怎么见过了。”虞白回忆道。

焦津野听着虞白的话,他自己和虞白一样,他是摄影爱好者,每年流星雨他都不会错过,而一年中,最佳的流星雨莫过于每年八月的英仙座流星雨和十二月的双子座流星雨,冬天太冷,往往很难进行观测,因此英仙座流星雨是绝佳的一场天文盛宴了。

“你在城市里长大的吧?”陆站问道。

“是。”

“那你没见过就很正常了。在城市里,说什么流星雨啊,就连星星也很难看见吧。”

“呃……”程逸开始为自己不是农村来的感到遗憾。

“这棵树肯定有很多岁了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被这棵树吸引了,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在梦里见过。”虞白望着高大的无花果树。”

焦津野望着虞白。

“你们在干嘛啊?”何琴走近他们道,她面带微笑,心情很是愉悦。

“焦津野在拍照呢,我们就在这聊聊天。”虞白笑着回答说。

何阿姨望着四人,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和朋友们夜晚一起嬉笑聊天的场景,这是多么美好的年纪。她望着焦津野:“你当心点,别摔着。”

“嗯。”焦津野点头道,又捣鼓着手中的相机。

“我是来找一下陆站姑娘的。”

陆站望着何阿姨:“啊?何阿姨有什么事吗?”

何琴笑了笑,“陆站姑娘,我妈一直在找你,你可不可以陪她聊聊天?”

陆站没有多想,立马就答应了,“当然好啦。”

她挽着何阿姨,一起向屋内走去。

何阿姨被陆站这么一挽,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来,立马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她望着陆站,“你这样挽着我,让我想起了我的女儿。”

陆站听虞白说起过何阿姨女儿的事情,她温柔道:“阿姨的女儿一定很爱你吧,而且一定很优秀。”

她点了点头,“是啊,很爱。”

说完,她的眼眶慢慢湿润了起来。

“人们常说,人死去都会变成星星,在天空中守护着她的家人。所以逝去并不是离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她缓缓的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好像这么多年真的从未离开。”

陆站走了没多远后,程逸想要上厕所,便也回了屋子。

此时只有坐在无花果树下的虞白,和坐在高高的□□上的焦津野。虞白想和焦津野搭话,却始终找不到话题,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想和焦津野成为好朋友,了解他的孤独,倾听他的难过,想要告诉他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

虞白正想着,焦津野突然先开了口,他望着远方的天空,“我弟弟的作文还有救吗?”

她愣了愣,望着焦津野:“当然了,他很有天赋的,只是输在表达上。”

“他确实不太会表达。”焦津野这样形容着焦俊熙,而在虞白看来这也同样是用来形容焦津野自己的,两个孩子生活在同一个家庭环境下,缺少家长的关爱,目睹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从此心里就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不能填补的洞。虞白觉得,兄弟二人一定是需要关爱的。

“你好像也不太爱说话。”虞白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吗?”焦津野看着虞白,微微点了点头,“有点吧。”

“你很喜欢摄影。”虞白望着他道。

焦津野点了点头,望着天空,“还行。”

他虽说还行,可虞白觉得他内心是十分喜欢摄影的。

此时的空气异常安静,焦津野打开手机放了一首歌。

那是落日飞车翻唱的《我是一只鱼》。

谁也没说话,静谧的夜里只能听见歌声。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水里的空气,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快要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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