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Queen B，你他妈不需要格莱美的认可……”
这似乎是Rus第一次这么叫她。
朋羊那时正想着，也有点感动。
但Rus话锋一转，“但BN他妈的需要！”
朋羊噗嗤笑了出来。这可真是个合格的商人。
“OK，他们不喜欢《GOAT》，没问题，但他妈的还会有《GOAT Ⅱ》、《GOAT Ⅲ》……对了，这他妈是你的主意吧，以后专辑名都固定了。”
“当然。”朋羊大笑着说。“还他妈会有《GOAT Ⅱ》、《GOAT Ⅲ》、《GOAT Ⅳ》……”
《Ben Yang》发行以后，她怀疑过自己的才华。但不是的。而在去年的格莱美上，她决定完成那首歌，最后不仅有了那首歌，还有了《GOAT》。同样是去年的格莱美上，她表演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成长了、完成了某种蜕变。仍然不是的。这是一生的。成长是一生的。
“你知道你可以在社交媒体上喷格莱美。”Rus又道。
朋羊拿起钢琴上的手机。
又有什么必要呢？Drake都公开说了，很遗憾她没有获奖。但实际上，Drake的那张专辑也很优秀不是么？
她有点为《ASNIL》可惜，也有点为《F.A.D.》不平。她低头看到手机里的信息。她收到了很多的安慰，有很多人为她鸣不平，这已经够了。
她也更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在任何社会，任何领域，热衷于发声的群体，很多时候都
不能代表真正的主流观点，或者大部分人的观点。看上去为她发声的人很多，《GOAT》得到了一致的赞誉。但不认可《GOAT》的，不希望她拿奖，等着看她笑话，幸灾乐祸的人不会比那些人少。
不过，不要紧。
格莱美也好或是让更多的人喜欢上她，都不是她做音乐的最终目的和核心动力。
而且，
What’s done is done.
还会有《GOAT Ⅱ》、《GOAT Ⅲ》、《GOAT Ⅳ》……
第105章 C103
晚一些时候, 换了琳达坐在钢琴边弹哈农。
朋羊自己则盘腿坐在地上逗狗。三只里面不时就有一只往她身上扑，如今都是扑上来她招架不住的体型。皮埃尔这个分手礼物送得真是妙极。朋羊每每心里不痛快，逗会儿狗总是舒缓不少。而且, 她越来越觉得夏天、淑女和灰风好像懂得她的喜怒哀乐。
“小时候学的, 忘得差不多了。”琳达不弹了，她活动着双肩, 回头看朋羊，“你小时候怎么坚持下来的？”
朋羊抬起头笑了下, 淑女还在往她胳肢窝里钻。“不练要挨打。”她信口开河。
“你00后不至于吧，你爸妈70后又都是当老师的……”琳达果然很惊讶。
“我开玩笑呢。但架不住我爸凶我, 还有我妈啰嗦。”朋羊想到小时候的许多事, 脸上情不自禁有了笑意，其实都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我自己后来也喜欢。而且我爸说……”朋羊尝试补充道。
“对嘛。还得是喜欢。我朋友里钢琴十级的……”琳达正说着, 门铃声响了。她走过去看了看门铃视频, 是杰西卡和乔在门口。
“你真放心把这三只交给杰西卡？”琳达开了外面那个门。
“她还能吃了？”朋羊也站了起来。这个笑话简直讽刺至极。
格莱美颁奖典礼结束之后, 朋羊跟Krazy T聊天时，T说到他最近也要开始巡演, 所以没法帮她照顾哈士奇了, 问她打算怎么办。恰逢乔和杰西卡过来听到，杰西卡一口热情接道要帮她照顾。朋羊当时整个人很是恍惚, 跟接受媒体采访时一样，不愿多说, 遂没拒绝。她后来回家路上想起这事, 估摸着杰西卡一夜大醉后肯定会忘得一干二净, 也就没放在心上。
乔的第一张录音室专辑没有意外地获得了格莱美最佳舞曲/电音专辑（Best Dance/Electronic Album），此外，他还凭借《Secret Lover》（ft.崔斯汀）拿到了最佳非古典混音录制（Best Remixed Recording, Non-Classical）。毫无疑问，他们昨晚会有一个嗨爆的派对。
事实上，此前在全美音乐奖上，朋羊和乔都算收获颇丰。原本AMA希望把《Easy Virtue》带到现场，但朋羊和Kali$a都不配合。
关于朋羊和Kali$a过去大半年的那些事，同为合作者的乔和杰西卡一直都保持沉默。反正《Easy Virtue》方方面面的
获益都有了，最近又被一部好莱坞商业大片定做主题曲。没有人在这件事上真的吃亏，谁又会在乎有没有一个现场。
麦吉说，这个悬念可以一直留着。言下之意是朋羊和Kali$a完全可能有一天相互愿意同台。的确不失为一个巨大的卖点。
“我有点惊讶他们昨晚没邀请你。不过，昨晚那种情况，任何人应该都不至于‘蠢’到邀请你去参加庆祝派对。”琳达往前门走。“乔肯定也知道你不可能去。他给你发安慰信息了吗？”
“他为什么要给我发？我更惊讶杰西卡记得这件事。他们昨晚喝的显然不够多。”
“半个LA不都在安慰你吗？看来乔转会去了另外半个LA。”
“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朋羊哭笑不得。“还有你这比喻有牛大王的风采。”
“他应该感谢你，你看你伤了他的心以后，他事业上……”
朋羊打断了琳达，“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迟早要出第一张录音室专辑的。他只要出，就会爆。”乔的才华和他在LA的社交圈确保了这个。
乔二十一岁在百大DJ排行榜排第四，第一次进榜年仅十八岁。他是全世界顶级音乐节和夜店的宠儿。如果他想，他可以坐着私人飞机时不时空降，从圣保罗到东京，从马德里到伦敦，尤其欧洲的年轻人对他的推崇不会比美国的年轻人少。实际上，朋羊在认识乔之前，乔差不多就是过着那种生活。他跟喻子翔不就是那么认识的吗。
欧美年轻人对EDM的热爱和他们的夜店文化分不开，近些年来EDM大量融入各种类型的音乐，出了许多爆单。而当那些著名的DJ“学会了”把自己的名字放在歌名的前面，把那些大牌歌手的名字放在歌名的后面，他们的价值更加翻倍。比如那首无人不知的《Uptown Funk》可不止是Bruno Mars一个人的作品，它同样是Mark Ronson的歌。乔之前就受邀参与过一些著名专辑的制作，他出自己的录音室专辑不过是时间问题。
朋羊拿下巴点了点门口，她已经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那两人。
“他不仅自己爆了，还有那个新JB崔斯汀也跟着大爆了。所以说不管在哪里，拿下少女粉丝群体就是拿下全世界。”琳达话音落下，也打开了前门。
杰西卡热情的声音：“嗨！BY！嗨，
夏天、淑女，还有灰风！”乔双手揣兜在女友身后，也微笑跟朋羊和琳达打招呼。
真真假假的寒暄过后，朋羊开始正经叮嘱三只的习性，她说到一半，被杰西卡打断。
“放心吧，BY。”杰西卡看了看乔，“我们会照顾好他们的。对吧？”
乔正望着窗外，这时笑着冲女友点了个头。
“不过，你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到伦敦去？”杰西卡有点犹豫地问。
“我得先回中国。”朋羊说。亚洲站是《GOAT》巡演的终点。虽然在东南亚和日韩都安排了场次，但最主要就是国内。等到这个忙完，朋羊是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一阵了。《GOAT Ⅱ》不用着急。
“你需要经常跟他们视频吗？”杰西卡又问。
朋羊摇头，“不是必须的。如果你方便的话，偶尔给我发个照片或视频就行。”
“杰西很喜欢给强尼拍照片和视频，你最好希望她不会烦到你。”乔在一旁说。
朋羊想起来她确实经常看到杰西卡在Instagram上发强尼，她笑道，“我会很高兴被烦到。总之谢谢你们了，如果有任何问题，不要介意告诉我，你们送去Rus家，他也不会置之不理。”她在LA应该有不少朋友愿意帮她照顾这三只，只是考虑到乔对三只很熟悉，她的确更放心交给乔和杰西卡。
杰西卡看着朋羊，很认真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他们，他们太可爱了。”又道，“我很遗憾，关于昨晚……”
“噢。”朋羊看向杰西卡的眼睛，她发现她看不透那双眼睛，就像杰西卡看不透她的一样，但她也没兴趣去琢磨，她只是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他们离开后，朋羊坐回了钢琴边。屋子里少了三只狗，少了很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