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你讲宇宙(70)
“哎,爸,你睡了没?”许时沅开口道,众人差点给跪了。
她淡定地对许源说出了那句“我爱你”,电话那头的许源原本瘫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会差点蹦起来,“沅沅,爸爸也爱你,哈哈哈哈哈。”
也许是许源的笑容过于魔性了,围观的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唯独有一个人,默默划掉了新来的那条短信。
挂了电话之后,路凌笑着道:“你这是是钻了空子,其他的朋友们千万不要效仿啊。”
许时沅神色淡定,手机揣回包中:“我这个应该叫,合理利用规则。”
“学到了学到了。”
聂洲泽挑了挑眉,期待虽然落了空,但他无所谓地笑笑。她出人意料的举动在他意料之内,意料之外的只有那条不是时候的短信。
游戏还在继续。
许时沅期待着,希望那个酒瓶口能轮到聂洲泽。但他运气实在好,左右两边的人都轮了一遍,唯独就是没有指过他。
“行吧,最后一轮,这一轮的幸运儿必须回答三个问题,来,开始——”
终于。
所有视线都集中到聂洲泽身上,聂洲泽也没料到自己会是幸运儿,嗓音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这会儿听着有些慵懒:“真心话”。
一时之间,许时沅等着众人向他发难,但是大家都意外地安静,男人对男人兴趣不大,女人们又顾忌着自己的矜持,以及聂洲泽的身份。
“你有什么想问的?”
聂洲泽抬了抬下巴,许时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许时沅:“那我就随便说一个吧……”
看起来随便,其实是她很早就想知道的事,“你和你前任为什么分手?”
他前任?
其他人纷纷露出“我也想知道”的神情,聂洲泽眼尾挑了抹笑:“没有为什么,我没有前任。”
“??”许时沅迷惑不已,这……
他不可能没前任。
但她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他和前任藕断丝连,破镜重圆了,因此前任这个说法也不复存在。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身处在珠穆朗玛峰山顶,空气稀薄得让她喘不过气,“……哦。”
“那聂总现在有没有想追的人?”就在这时,贺婉问了第二个问题,笑意盈盈。
许时沅喝了口橙汁,望向聂洲泽。
“有。”他坦荡道。
他这么一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纷纷露出惊异又好奇的眼神,不知道谁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所以那个人是谁?”
聂洲泽顿了顿。
他不动声色瞧了眼许时沅的方向,她却看都没看他,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屏息凝神的众人没等到答案,只见聂洲泽端起桌上的酒杯,干了两杯,背地与桌面玻璃碰撞出清脆声响:“结束了。”
游戏结束。
许时沅起身去了洗手间,凉凉的水流在手上缓缓地流着,她慢慢冷静下来,尝试理清脑子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没有前任,她不信。
有要追的人,无论是谁不会是她,就像当年她听到他说哄女朋友时一样难受。但这么多年过去,她心态早不会像以前一样,绷得一塌糊涂。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自认为还算满意的笑容。
重新回到包厢,时间已经过去许久。
许时沅想回家了,犹豫了片刻,她改善准备跟聂洲泽道个别就走。
推开包厢们,许时沅一眼瞧见了坐在角落的男人,他又远离了那些喧嚣,看起来有些许疲倦,闭着眼睛。
地面铺着一层地毯,高跟鞋底踩上去。清脆的声音都被尽数隐匿了。
她径直朝着聂洲泽所在的方向走去。
然而,许时沅才走到一半,整个包厢就像停电一般全黑了。
什么情况。
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游戏。
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许时沅很隐约能看到他鼻梁的轮廓线,电光火石之间,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脚步没停,心脏却在发紧。
走到他所在的沙发后,许时沅俯身,轻轻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贴近他的唇角,羽毛一般,柔软卷发流泻而下,从他的颈项间滑过。
心脏在狂跳,手心也渗出了汗。
第一次做坏事,并不熟练,出包厢时她脚底都是轻飘飘的,飘了出去。
在她关上包厢门前一刻,灯也亮了,而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
她年少时的惊艳,成了年少时的遗憾。
可惜她弥补这个遗憾的方法,也是如此见不得人的方式,但当时的紧张感过去之后,她有种释怀的轻松和爽快。
在出租车上时,她给聂洲泽发消息,打字时指尖都有点抖:「聂叔叔,我先走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回到家。
镜子前,许时沅把长卷发全部盘在脑后,盘成松松的丸子,却发现她左边耳朵的耳垂处空空如也,她那只流苏款的耳坠消失了。
第48章 第48宇宙
“这个耳坠是你的对不对?”聂洲泽手里拿着的, 赫然是她那天晚上掉了的耳坠,流苏在他指尖下摇摇晃晃。
她喉咙发紧,“是我的, 你哪里捡到的?”
“你强吻我的时候,掉在我手心里了。”他轻描淡写。
“我我……这根本不算强吻。”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不是强吻是什么?”他慢条斯理道, 唇角挑着抹好看弧度。
“……”逻辑上似乎没问题。
他没等她继续说话, 接着道:“对我肖想多久了?”
许时沅脚一蹬,彻底醒了。
脑袋还是混混沌沌的,她仔细想了想, 她确确实实在今晚强……不对, 是偷偷亲了他, 并且做得天衣无缝。但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的耳坠是真的掉了。
许时沅摁亮了手机。
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聂洲泽在11点左右给她发了消息。
「这就回去了?」
「怎么都不等等我?」
「也行,回到了跟我说一声。」
啊, 许时沅内心钻出了愧疚感,她怎么这么没良心。
吃他的晚餐, 参加他公司的聚会, 结果人玩尽兴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最关键的是, 还在临走前占了人家便宜……
她真的牛。
于是, 在凌晨一点半时分, 她很有良心地回复消息:
“聂叔叔,我到家了, 当时刚好有点急事就只能先走了……抱歉抱歉啦。”
***
清晨的光线从穿过窗帘缝隙,慢悠悠地洒在光洁明亮的地板上,温和却并不刺眼。
聂洲泽眯了眯眼,头有些痛。
他喝酒一般喝得不多, 除非某些时候不得不喝的应酬,比如昨天聚会前,他已经和陈董喝了一轮。
本来想直接回公寓洗漱睡觉,但刘一页发来消息说许时沅也和他们一起过来,他便留在了包厢。
只是没想到,许时沅中途没和他当面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她去洗手间那会,他在沙发上假寐。
被嘈杂的笑闹声吵醒时,习惯性寻找她的身影,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正好贺婉走过来,他问道:“表姐,时沅去哪儿了?”
贺婉也四处望了两眼:“应该是有事先离开了吧,挺久没见到她人了。”
他找到手机,才发现半小时前她发的消息,说她先回去了,而且称呼不知何时又换成了“聂叔叔”,莫名有种要同他划清界限的意味。
他无奈哂笑。
真是有够没心没肺的,给她回了几条消息,但也都是石沉大海。现在点开手机,才发现她已经给他回复了消息,给他回复“我到了,当时刚好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
凌晨。
一点半。
“喵~”贝贝用它的肉垫挠了挠他小腿,估计是看他雕像似的站了这么久,提醒他该做点正事了。
聂洲泽反扣下手机,抓了把头发,喂完猫,随即进了浴室冲凉水澡。
昨晚脱下的衬衫掉在浴室地板上,他弯腰拾起时,什么东西衬衫胸口口袋中掉了出来。
耳坠?谁的?
他凝神思考了片刻,后脑勺隐隐作痛,没有答案。
他随手将它搁在洗手池边上。
***
许时沅昨晚睡得不安稳,起的也早。
她很早就去了附近超市买了菜,回到公寓,熬了一锅热气腾腾的鸡肉粥,她盛了一碗放在茶几上。
看了眼今天的日期,周日。
聂洲泽今天应该在家休息,昨晚他喝了这么多酒,不知道起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