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言佑试图转移话题，瞧着地面逐渐出现的一团团的水渍：“好像下雨了？”
姜瑜阳：“是吗？”
姜瑜阳将脑袋转到窗户外面，他们的位置正好靠着窗子，外面是隔着一条小路的草坪，姜瑜阳盯着地面，确实看到了逐渐出现的细密的小水滴，像是夏天游乐场里喷的水雾，细小又柔软，没有声音。
“很小，但愿我们回去的时候不会变大。”
甜不辣很好吃，姜瑜阳的肚子吃的鼓鼓的，差点想打包一份晚上拿回家当做宵夜。
现实总是不让人的愿望视线，吃完饭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很大了，乒乒乓乓地在地上砸出一个个的小水坑，仔细接着门口的路灯，还能看到溅起来的水花，周围来往的人都举着各种颜色款式的伞，匆匆而过。
姜瑜阳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包，试图将希望寄托在沈言佑身上。
沈言佑看着她希冀的视线，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意思十分明显。
两人站在店门口，望着外面的雨，屋檐下的浅黄色的灯光稀稀落落地洒在两人身上，还能听得到店里的喧嚣，忽大忽小，各自说着各自的话。
姜瑜阳脚尖捻了捻地面，偏头看沈言佑：“怎么办？”
沈言佑就着柔光看姜瑜阳，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用水稀释了色彩，浅淡且明亮，沈言佑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用外套罩住，我来的时候看到隔壁有一个商场，我们去买把雨伞。”
姜瑜阳：“好。”
沈言佑将衣服罩起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沈言佑环过姜瑜阳的肩膀，将她罩在怀里。
两人在大雨里往外冲，姜瑜阳能感受到露出的脚踝上沾到雨滴的冰凉感。
沈言佑收起衣服，看着姜瑜阳道：“淋到了吗？”
姜瑜阳摇头，她被沈言佑护的很好，根本就没有挨到雨水，沈言佑的外套不防水，水渍蔓延到里面。
沈言佑没有再穿外套，将外套拿在手里。
买了雨伞之后，姜瑜阳拽着沈言佑往男装店里走：“再买一件外套吧。”
沈言佑：“不用了。”
“不行。”姜瑜阳态度很坚决：“你的手好冷。”
沈言佑没有再反驳，他没有说穿的再多可能也热不起来，毕竟血都是冷的。
但是姜瑜阳想做，沈言佑也没有阻止，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姜瑜阳给沈言佑选了一个外套，沈言佑穿上，转身看姜瑜阳。
沈言佑平时穿的衣服简单且单一，时间久了也没有什么感觉，现在骤然看到他穿别的衣服，而且还挺时尚，姜瑜阳被惊艳了一瞬，隐隐还能隔着衣服看到沈言佑的腹肌，姜瑜阳红着脸道：“好看。”
姜瑜阳抢着付了钱。
两人买了伞出门，瓢泼的大雨变成了小水滴，稀稀拉拉的，姜瑜阳觉得这天气一定是在和她作对。
沈言佑叫了车，他们并排坐在出租车的后面，姜瑜阳看到沈言佑的白色球鞋被雨水溅成了黑色，乱七八糟的泥水糊在鞋子的表面。
姜瑜阳在包里翻了翻，掏出纸巾递给沈言佑：“擦擦鞋吧，弄脏了。”
沈言佑接过纸巾，道：“没事。”
沈言佑送姜瑜阳到楼下，姜瑜阳和他道别之后就回家了。
姜瑜阳回去后洗了个澡，将身上的脏衣服换了下来，裤脚还有鞋子上都沾着泥土。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姜瑜阳将衣服丢进洗衣机，按了开关让它自己运转。
她走到鞋架旁边，准备将自己脏了的鞋子洗一洗，脏衣服自己可以洗一洗，鞋子不行。
姜瑜阳弯腰将自己刚刚换下的鞋子取出来，准备拿到洗手间，姜瑜阳站起身，顿了一下，又弯下身子看鞋架。
她刚刚余光好像看到了沈言佑的鞋子，姜瑜阳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想的太多了，沈言佑住的地方离这里八百米远，难道是太想他了。
姜瑜阳胡乱地想着递了头，就愣住了，她在鞋架最下面的地方看到了一双，和沈言佑脚上一模一样的鞋子。
姜瑜阳不信邪，将鞋子取了出来，连晚上瞄见的被雨水弄脏的地方都一样。
姜瑜阳嘴巴微张，手里的鞋也掉在了地上。
现在应该在这里的，只可能是沈诺，而不是沈言佑。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颗心砰砰砰地乱跳，半点停不下来。
姜瑜阳在门口处蹲的腿脚发麻才反应过来，挣扎着站起来，脚底板都是传来的麻痛感让她忍不住龇牙咧嘴，伸手按住了放杂物的小桌子，缓了一会儿。
姜瑜阳舔舔自己发干的嘴唇，仍旧觉得像是在梦里。
沈诺，沈言佑，看起来像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两人，八竿子也打不着。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三年的样貌，在她面前，他总在掩饰。
都姓沈。
沈言佑和沈诺一样有钱。
沈言佑身上的味道带着点神秘幽冷，和记忆深处，第一次闻到沈诺时如出一撤。
遇到危险是，出现的不是沈诺就是沈言佑。
很相似的背影，差不多的身材。
......
越想越多，姜瑜阳连他们平时的小动作也觉得像了起来。
如果是真的，这好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姜瑜阳动了动指尖，机械地将鞋子又放了回去，返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手机扔在床头，还能看到沈言佑发过来的消息。
【syy：喝点热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syy：洗个热水澡。】
姜瑜阳打了几个字，又统统删掉，写了很多又突然不想发出去，泄愤似的将手机扔出去老远。
扔出去后，没几分钟，又认命般地将它捡了回来。
姜瑜阳捏着手机，或许是她想太多了。
只是一个巧合。
可能两人买了一双鞋，正巧三年今天出门也被雨水弄脏了鞋子，形状有些相似。
姜瑜阳拨通了沈言佑的电话，她轻轻地打开门，盯着脚走到沈诺的房间外面，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嘟——”
响了一次，电话就被接了起来，可能是隔音太好，姜瑜阳都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是要睡觉了吗？”
沈言佑的声音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沙哑，姜瑜阳没有关注太多，倒是一个劲儿地和心底里沈诺的声音作对比。
有点一样，但好像又不一样。
姜瑜阳觉得她要疯了。
被折磨的。
☆、第 34 章
整个城市灯火闪烁，姜瑜阳站在飘窗边，隔着玻璃望着下面。
五彩的霓虹，拔地而起的高楼，世界看起来冷酷并且遥远。
耳朵里还有沈言佑可以压低的声音，沙哑带着磁性，像是情人间的低喃。
“怎么了？”沈言佑察觉到姜瑜阳的异常，稍微提高了点嗓音。
姜瑜阳在沈言佑的声音里回了点神，将注意力从胡思乱想的地方转移到手里的电话。
姜瑜阳转过身，慢慢向床边的桌子上走去，解释道：“刚去看洗的衣服了。”
沈言佑觉得人类的身体都是柔弱的，想到今天姜瑜阳跟着他吹了半天的冷风，叮嘱道：“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或者感冒的前兆？”
姜瑜阳：“没有，我抵抗力很强的。”
姜瑜阳说着话，嘴上还打了一个哈欠，小小声的。
沈言佑听到，能想象到姜瑜阳懒懒的打哈欠，眼睛里还充满了眼泪，湿漉漉的。
沈言佑捏了一下鼻梁，制止自己想的太多：“困了吗？早点睡。”
姜瑜阳拿到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声音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她吞咽的声音，感觉刚刚喝的东西已经全部消化完了，身体里烧的难受。
姜瑜阳放下水杯，装作随意地问：“你在家吗？”
“嗯，怎么了？”
姜瑜阳：“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沈言佑：“你问？”
姜瑜阳：“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沈言佑没想到姜瑜阳会问这个问题，轻声笑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能回答吗？”
“当然可以，大概是第一次见你吧。”
“是吗？一见钟情。”
“对。”
姜瑜阳回忆着第一次见沈言佑的情形，想不起来了，她是后面才来的，对沈言佑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既然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我也没有看到你主动找我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