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想和我虐恋情深+番外(76)
那个下午,他想尽办法的向她证明自己就是薄林,她也似乎就那么懵懵懂懂的被说服了。
秦青又开始粘他,两个人和好如初,甚至比从前还要亲近。
但薄林知道,与其说她对自己格外依赖,倒不如说是极度的患得患失。
在青青的潜意识里,还是在畏惧着失去。
薄林望着床上“小人儿”安静酣甜的睡颜,垂着眼,微微俯下身来,在眉心落下一个吻。
“睡吧,我等着你醒来,和我说你做的好梦。”
第62章 全文完
薄林觉得现在也挺好,只要青青在身边,日子就能过。
他有大把的耐心,把现在的苦熬成甜。
直到他整理房间的时候,在储物柜的抽屉里发现一只白色的药瓶。
看清药瓶上标注的字样,他简直整副肝肠都在发抖。
强撑着镇静喊来秦青,她凑近了瞧,满脸的天真和好奇,盯着他手里的药片问,“甜吗?”
看着好像糖果片哦,奶油味的。
薄林没说话。
于是她好奇的伸出手指,捏起一片来想放到嘴巴里尝,还没碰到嘴唇。
“啪——”,被人毫不留情的打掉,细白的手背浮起一片轻红。
秦青呆呆的抬头,看向神情冷硬的薄林,小嘴一撇,泪珠子就掉下来了。
“讨厌你!”
她噙着泪站起来,捂着手背噔噔噔跑进卧室里了。
过了两分钟,薄林也站起来,对着紧闭的房门发了会儿呆。
接着苦笑起来,跟她生什么气,她又不记得了。
惹她不高兴一场,最后还要自己心疼。
推开门,床上隆起一座小山包,青青把整个人蒙在了被子里。
他把“小山包”掀起一角,和那双气鼓鼓的泪眼对视。
“对不起……”
伸手拂了下她额边碎发,被以牙还牙的朝手背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打他的人还在目不转睛的瞪着他,像是随时随地的提防着他会报复回来。
薄林哭笑不得的握住她的小手,在掌心里揉揉,“打我你不疼吗?”
秦青撅着嘴,扭过脸不愿理他。
“对不起青青,我是个讨厌鬼……”
他忍不住要去抱她,小声的乞求着,“你能原谅我吗?”
秦青这才委屈的哼了一声,眼眶红红的,“你刚刚把我打疼了。”
她伸出手背给他看。
薄林捧着她微红的手背,唇印上去,辗转轻吻,“是我不对,我就是……我就是太害怕了。”
“你怕什么?”
“怕你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我。”
她仰着小脸,很认真的跟他保证∶“我不会的!”
“……嗯。”
“那你别怕啦。”
“嗯。”
他点点头,片刻又问,“你想吃什么?”
秦青认真的想,“樱桃……草莓,枇杷!”
“我给你买。”
他把人抱紧了一点儿,在她耳边问,“你还想吃什么?”
“啊……钵钵鸡和甜水鸭。”
“好,我也给你买。”
又问,“还有呢?”
她诚恳摇头,“没有了,想不到了。”
“再想想,想要什么都行。”
秦青还是摇头,然后害羞似的瞅了他一会儿,有些甜蜜的抱住他,“你是个好人!”
对我很好的大好人!
薄林垂着眼睫轻笑,“那你离不离开好人?”
“不离开!”
“永远不离开?”
“嗯!永永远远,不离开!”
白天的一段小插曲过后,两人夜里又抵足而眠。
秦青半夜醒来想小解的时候枕边没有薄林,她迷迷糊糊的喊了两声,没人应答。
于是她打着哈欠下了床,懵懵摸到洗手间小解。
再回来还是没有薄林。
她望着空荡荡的床面发了一会儿呆,睡意陡然清醒了几分,整个人都有些不安,睁着眼四处找四处看。
找了半天都一无所获,在她沮丧得快哭出来之前,终于看到了躲在阳台角落的薄林。
他背对着自己,整个人蜷缩起来,月光照在清瘦的脊背上,跟个小蚕蛹似的。
啊……
秦青了然的咧嘴笑,原来他是想和自己玩儿捉迷藏啊。
一个人躲到了这里,扮成了小蚕蛹。
她于是忍着窃笑小心翼翼的提着步子,屏住呼吸,小猫一样蹑手蹑脚的靠近他。
想从后面蒙住他的眼睛,叫他猜猜自己是谁。
却骤然摸到了满手的湿。
秦青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月光照耀下,那个转过头来看着她,红肿着桃花眼,满脸泪痕的薄林。
原来是躲起来哭了。
不是玩捉迷藏。
薄林正仰着头望住她,潮湿而脆弱,她手上还沾着他的眼泪。
秦青茫然无措的站立了好一会儿。
她不知道他在伤心些什么,越想越茫然,表情也越发空白。
半晌只是蹲了下去,像抱孩子一样的抱住他,“你别哭,等到天亮了,我去给你买糖吃。”
四月中,离预产期还有大半个月的距离,按理说该住院待产了。
可秦青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儿,闹着不肯住。
薄林只好依着她,想着过些日子再说。
这一天,薄林照例给秦青洗澡,她却突然捂着肚子喊起疼来。
一张小脸煞白,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他慌张的□□一看,居然见红了,一下子吓得有些六神无主。
短暂的灵魂出窍后,赶紧给她胡乱擦净,然后七手八脚的快速套好衣服,抱着下了楼,一路开车往医院疾奔。
进了医院就推进待产室,没过多久又转进手术室。
薄林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等,交握的手心不断渗出冷汗,眼里心里冰凉成一片。
他这一刻如此清晰的体会到,什么叫坐立不安五内俱焚。
他甚至觉得孩子不重要,青青平安就好。
秦青手术了多久,他就在手术室外祈祷了多久。
求上天让青青平安,其余的都不重要。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青青有个三长两短,他恐怕也坚持不下去了。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走出来,看着他先是愣了几秒。
然后忍不住打趣道,“这位男家属的心理承受力可是有点儿过于脆弱了啊。”
毕竟从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老婆在里面生孩子,丈夫在外面哭成泪人儿的。
眼睛通红通红的,布满了红血丝,也不知道哭了几个小时。
“手术情况很好,母女均安,恭喜你,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薄林凝着泪眼呆滞了几秒,然后大梦初醒一般,踉踉跄跄的去找他还在昏睡的老婆去了。
可是秦青一直没醒。
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产妇身体的各项指标也都正常,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人一直没醒。
女儿还在保温箱里待着,医生说早产儿体质相对比较薄弱,需要在一个类似母体的温室里多适应几天。
薄林一直陪着秦青,但能做的有限,只是帮她按摩按摩,擦擦身体。
她现在吃不下东西,喂进嘴里的汤粥都又原路吐出来,只能每天输点儿营养液和葡萄糖。
三天过去,下巴都肉眼可见的清减了些。
薄林看在眼里满是心疼,可不管他怎么着急,床上的人就是无动于衷。
天气已经慢慢和暖,风从推开的窗玻璃里吹进来,缓缓拂动了还在沉睡的人的鬓边碎发。
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在轻声读着,“我的那朵玫瑰花,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以为她和你们一样。可是,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过了片刻薄林放下书,长久的凝视那双闭上的眼睛,然后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回应。
他把头轻轻枕在她颈窝,“你不夸夸我吗,今天读的这个故事你喜不喜欢听?”
他自言自语起来,“大斌要订婚了你知不知道,就是那次他见义勇为救下来的女孩儿。之前他还嫌弃人家来着,说得天花乱坠的我都快当真了,结果我现在看他也挺上赶着的。姑娘还在读大学,他们打算先订婚,等毕了业再办婚礼领证……”
“你什么时候醒啊媳妇儿,你不睁眼我心里没底,这几天晚上老是睡不着觉。”
害怕自己一闭上眼,明天会更糟。
说着就忍不住委屈起来,“你说咱们一没偷二没抢,正正经经守法公民,老天爷为什么总跟咱们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