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想和我虐恋情深+番外(55)
薄林闷哼着坐在书桌上,校服因汗湿而贴在身体上,显出流畅的腰腹线条。
仰起的脖颈筋脉鼓胀,脸红得像被水蒸气覆盖的苹果外皮。
声音被骤然扯断,又拉长,循环往复。
墙面上悬挂着的粘腻钟摆,正拖着湿漉漉的时间在玻璃腔里慢慢颤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被忍耐折磨的声音充斥。
钟摆和时间都突然停了,颤抖着安静下来。
秦青仰起脸,抹一抹酸胀的唇角边几丝可疑的液体,她的脸也是红的。
只是比薄林好一点。
他像一个过份新鲜的熟透了的草莓,嘴巴碰一碰,就触到甜腻糜烂的汁。
这是她第一次从他身上听到,断断续续的,琴弦折断一样的男孩子的声音。
如此新鲜而令人心动。
秦青望着他,一眨不眨。
身子被人捞着从地上抱起来,气息还有些不稳的少年对她笑了一下,“跟我来。”
说着抱了她走出书房,绕到满是月光的卧室,人被松手丢在柔软的双人床上,微微向上弹了弹,少年的胳膊就压上来。
撑在头顶,心跳和眼神都如此逼近。
他极为缓慢的吐息,声音轻哑,“姐姐教我接吻,我陪姐姐上床。”
月光如洗,床单也是冷白色,秦青陷在了泥泞里。
成为了一尾鱼。
而薄林轻轻笑着,是正在注视着她的坏心肠屠夫。
看着那双眼,看着那双桃花眼,视野渐渐模糊。
秦青揪着床单垂下眼,泪水滴在她的侧颊上,合着情浓的薄汗……她仰着细白的颈子,嘤咛一声。
整个人蒸成了粉红。
说不出话,也无法思考,整个人又疼又畅快。
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薄林是个坏心肠的屠夫。
浓雾遮着月亮,聚了又散。
摇摇晃晃几个轮回。
鱼儿终于睡了,抱着她的屠夫。
一连半个月,秦青的生活都过得很糜烂。
对的,糜烂。
有任督二脉全方位打通的薄林在,她想清心寡欲都不行。
以至于她从一条活蹦乱跳的精神小鱼逐渐过渡成了一条有气无力的蔫巴小鱼。
某天。
性生活过度的秦青死鱼瘫∶“你难道就不会腻吗?”
薄林拍拍她的屁股把人翻了个个儿,月光直入。
他轻笑着分开她的腿,“温故而知新。”
秦青在某人身上,吃到了热爱学习的苦。
于是厌学心起,于是赶他去店里,她也一天到晚窝在工作室,开始早出晚归。
许乐不能理解,抱着个大肚子一边嗑瓜子一边问她,“你怕薄老板啊?这不能吧,我看他对你挺战战兢兢有求必应的啊。”
秦青核对着最近的订单,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别挡着我给你儿子赚奶粉钱。”
许乐立刻从吃瓜状态转到嘘寒问暖的狗腿子,“您忙,工作重要,家和男人算个屁。”
说着打开手机,哒哒哒跑到隔间跟程珺打了半个多小时电话。
对此许乐的解释是,“我们新婚燕尔,而你们老夫老妻,肯定是年轻人更要如胶似漆一点。”
秦青毫不留情的提醒她,“你比我大五个月。”
许乐气急败坏,“那又怎么样?我儿子还比你儿子大五个月呢!”
秦青∶……
这有什么好比的吗?而且,谁说她要生儿子了?没影的事儿,谁爱生谁生。
不过按许乐前段时间吃辣的劲头,秦青实在没想到她肚子里的是个儿子。
不是说酸儿辣女吗?
许乐的反应就比较自恋了,她笃定自己会生一个很辣的儿子,继承她霹雳辣妹的优良传统。
秦青不置可否,她倒要看看这个儿子能有多辣。
许乐又问她要不要当肚子里孩子的干妈,秦青想了想,拒绝了。
因为一个辣儿子,再加上一个干妈,很容易让她联想到一个比较牛哄哄的牌子——老干妈。
她可以是香飘飘,可以是优乐美,但不能是老干妈。
说出去太埋汰人了。
天还没黑薄林就过来接她,说要去城郊完成一件大事儿。
秦青以为他是要求婚,毕竟这些日子明里暗里被暗示过很多回。薄林甚至把之前从她手里买走的木雕戒指戴在手上,睡觉也不摘,有一次差点儿把她腿给刮破了。
站在萧瑟的干枯蒲草丛里等了半天,她也没见薄林掏出疑似于戒指盒的东西,正在她疑惑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
薄林说话了,“再等一会儿,就能看到落日了。”
秦青∶“????”
我回应的词都想好了,结果你他妈说带我来看落日?
薄林对着一脸呆滞的秦青,拍拍石头上铺好的蒲草,“青青,过来坐。”
秦青内心复杂的走过去,沉默的坐下了。
慢慢的,余晖烧成晚霞。
一轮落日红红的,隐在快要模糊的天际上,像一个放进温水里还没煮熟的鸡蛋黄。
秦青转头看他的脸,问∶“别人都是看日出,为什么我们要看日落?”
夕阳下他眼里眉梢都是笑,明明在胡扯还要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夕阳无限好啊,看过日落的人更容易白头。”
“是吗?”
“是的。”
薄林拉她的手,一根一根交缠起来,十指紧扣,“媳妇儿,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很多地方,看山也好看海也好,看天上的白云也好。最重要的是,是和你在一起。”
想了很多很多年了。
可那个时候,她拉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对着另外一个人笑,还跟那个人回家。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他以为青青是不回头的晚风。
妈的,好心酸。
还有一点儿想哭,他咬着后槽牙强忍。
只听说过爱情使人上进,还没听说过爱情也会让人变成怨妇的。
婆婆妈妈腻腻歪歪,他都想给自己一拳,不知道青青想不想。
天幕愈沉,日头红得就快要烧起来了。
秦青凝着他低垂的眉眼,轻声说,“薄林,你转头。”
“干什么?”带了一丁点儿哭腔了。
她说,“转过来。”
薄林心想,转过来就转过来,老子怕你啊。
他都想好了,这种时候她要是敢笑他,他就跟她拼了。
但是,刚刚偏过头就被吻住了。
柔软的嘴唇落在他的上面,带着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独自辗转的印记,将所有难以为继的时光都治愈。
那双向来冷淡的猫瞳里住进了他的影子,一点一点的,从嘴唇吻到鼻梁,舔去眼睫上晶莹的泪珠,再回到嘴唇上。
薄林急促的哽咽了声,很轻。
她说,“这辈子,我也只愿意爱你一个人。”
回程的路上秦青没有睡着,她看着窗外忽闪忽闪的灯光下昏茫的夜景,莫名觉得安定。
两个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街边找了一个小摊,吃起了馄饨。
小的时候,只要秦青表现好,秦曲红就亲自下厨给她煮上一碗馄饨。
秦曲红手艺不好,就会煮个馄饨,毕竟从市场买上人家打好的肉馅儿和现成的馄饨皮,两手一捏就行,不需要额外费力。
但是长此以往的,只要秦青心情好,就想吃馄饨。
她喜欢吃素菇牛肉的,薄林也跟着她要了碗素菇牛肉的。
入了夜街道两边都是摆摊出夜市的,吃的喝的玩的戴的,什么都有。
挨着卖馄饨的是一个卖手织包的小摊,时不时过来三两个女生问价,又摇摇头走掉了。
秦青扭头看了几眼,坐正了专心致志的等她的馄饨。
馄饨还没上来,薄林先离座了,他走到不远处的小摊前,掏出钱包指了指左上方。
很快拿着战利品回来,秦青惊愕的看着放在她面前的向日葵织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薄林嘚瑟得不行,“我就是知道~”
馄饨很快上来,秋寒的夜里冒着热气,老板是个笑眯眯的中年人,说话带着一股豪气的东北味儿,“小伙砸大妹砸,得劲儿吃哈!”
那嗓门震得秦青耳膜鼓噪了一下,她愣完,又开始笑,对着对面的薄林拿腔捏调的学着说,“得劲儿吃哈!”
那双桃花眼就也跟着弯起来。
又有新的馄饨下进冒着热雾的汤锅里,中年老板瞧着空打开了音响,放得估计是他们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接地气的旋律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