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嫩的掌心柔软温热地贴在刚刚冒出的胡渣上。
有点疼,更多的是痒。
“唔!”
舒云鸥像揉面团一样用力揉捏着聂简臻的脸颊,直到白皙的面部透出一些粉嫩的颜色。
聂简臻不敢再惹舒云鸥生气,只能略微扬一下脑袋:“肿么了?”
说话声音都被揉搓得变含混
舒云鸥心满意足。
她呲牙咧嘴,故作凶狠地开口:“聂简臻,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应该继续问。如果不问,我是不会知道该怎样回答你的。”
聂简臻的身体一僵,视线仓促地扫过舒云鸥。
有种被人看穿想法后的慌乱。
舒云鸥兀自继续:“我说一句,你学一句。”
聂简臻:“……哦。”
舒云鸥:“云鸥小宝贝,聂怀畅找你有什么事情?”
聂简臻轻咳:“聂怀畅,找你有什么事情——嘶。”
还没说完,就被舒云鸥一脚踹到膝盖上。
舒云鸥的双手背在身后,很有学校教导主任教育学生时的模样:“不准擅自省略我的话。”
聂简臻唇片动了动:“……云鸥。”
舒云鸥很嫌弃地“啧”了一声:“不可以偷字减字哦。”
聂简臻挠一挠眉尾。
不自在地左右活动一下肩膀。
舒云鸥始终目光灼灼地看过去,让人躲都没办法躲。
半晌,聂简臻终于开口:“云鸥小宝贝。”
舒云鸥立刻很兴奋地举起手:“在呢!”
聂简臻单手扶住脖颈别开视线,又是羞耻又是放松地勾起一边唇角。
舒云鸥倒是一扫之前的颓丧,整个人都得意起来。
“多亏我小云鸥善解人意、聪明伶俐,懂事可爱,聂简臻你能娶到我真的是祖坟都冒黑烟的。”
边说,边翘起一根小拇指不轻不重地戳在聂简臻的胸膛上。
聂简臻略显急促的心跳声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传过来。
舒云鸥飞快地眨巴眨巴眼睛,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点,屏息听着。
越来越快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半晌,舒云鸥嘿嘿地奸笑着:“聂简臻,你被我抓到把柄了吧。”
许是因为刚才连“云鸥小宝贝”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聂简臻终于从他那个名为端方内敛,实为闷不吭声儿憋死人的笼子里钻出来,扣住舒云鸥的后脑将她按在胸膛上。
“来,多听一会儿。听见什么了?”
这样一来,害羞的反倒成了舒云鸥。
她向下一蹲,趁机从聂简臻手臂下方的空隙钻出来,像一尾滑不留手的小金鱼。
跑开之后还要回过头冲聂简臻耀武扬威地比鬼脸。
“略略略,我听见你害羞的证据了!”
聂简臻看她这模样,没来由地想到阿肥肥每次贴在他腿边撒娇时的样子,不由得伸手过去挠着舒云鸥下巴上的软肉。
……这是真把她当成阿猫阿狗在逗弄了。
舒云鸥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走开,我还生气呢。”
聂简臻从善如流:“那我道歉好不好。”
放松下来的他变得比平日里更加柔软一些。
身体力行地演绎什么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必要时还可以折腰。
闻言,舒云鸥的眼睛滴溜一转,立刻打蛇随棍上,玩笑似的道:“那你是不是超级喜欢我?”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瞄着聂简臻的神色,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楼梯扶手上的雕刻花纹…
生怕错过一丁点儿的细节。
实际上,这才是真正在她心头上纠缠、迂回了很久很久的问题。
时不时便要跳出来搔一下她的脑神经。
而方才她用来告诫聂简臻的话,其实也是专程说给自己听的。
好像只要这样,就能藏好那点小心思,不会被人发现。
舒云鸥眯起眼睛,没能意识到她其实已经将下巴杵在了聂简臻的掌心。
是一副很依赖的模样。
没成想,聂简臻只是浅淡一笑,指尖翻转,在她脸颊的软肉上捏一把,而后便径直绕过她进了卫生间。
“你说呢?”
回过神的舒云鸥捂住被捏红的脸颊恼羞成怒,冲着卫生间的门跳脚大喊:“臭流氓!在路边听人家唱歌都要付十块钱小费呢!”
话音落下,手机叮咚一声响。
【醋桶子向您转了一笔钱】
金额100000
舒云鸥:“……呵。”
还挺大方。
这件事就这样翻了篇儿。
聂怀畅被一路押回聂家,不知挨了些什么罚,每天呼天抢地地给舒云鸥发求救短信。
短信里一口一个二婶,改口改得毫无心理障碍。
于是,舒云鸥最后的那点担心也彻底消失,有条不紊地将这些短信悉数转发给聂简臻。
为彼此之间早日实现真正的坦诚作出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