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多管闲事了?”冯某人在电话那头很不开心的样子。
言晏不作声,算是默认。
“我发现你这小妮子好赖不分,油盐不进呢!”
“我需要有意之人的道歉,但也不能连累了无心之人。”言晏心烦意乱地挂了冯淮生的电话。
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下午上班的时候,言晏没再给周是安去电话。
只是言词恳切地给他发了条短息,大意是:
李修齐和她泛泛之jiāo都算不上,就工作上接触两次。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言晏也不在意,只是这一回,他确实冤枉,或许意图上有些偏颇,可是他始终还是守住了自己的原则底线。
至于莫敬那头,她更不想追究,话说到最底,不过是他对言晏搅和了他与母亲的婚事,有点愤愤。
但始终,他们都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即便她想找个说法,也不是冯淮生那样的短兵相接。
真那样的话,言晏本没什么脏水,也被坐实了,与李修齐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信息的末尾:
就当体谅一下格子间里的人言可畏吧,我求你。
*
周是安一直没有给言晏回复。
只是翌日,言晏收到一束红玫瑰。
接连一周都如是。
卡片上始终一句:
早安。
落款利落一个字——周。
周是安这一举动,落在人言里,就是言晏众多皮囊拥护者里出列的一位。
风口làng尖,他不过替言晏弯了弯落人口舌的方向。
与客户狎私的说法暂且被公司管理层的不作为搁浅住了。
而在言晏看来,他每天一句早安,呈递增式地蛊惑了她的心。
意简言赅,却深味得很。
仿佛教她摈弃一切不值得在意的人。
与终究落居心上之人事比起来,旁余的,皆是浮花làng蕊罢了。
第34章 第十二章、huáng梅时节(
周末的饭桌上,谢冰慧与谢礼宾谈到了蒋家,蒋文煜父亲住院了。
蒋父常年身体弱病,这一次听说检查的结果不好。
言晏夹菜的筷子顿了顿,算起来,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正式和那小子碰面了。
每天早出晚归的,各自忙生计,忙是借口,没分出心去关怀身边的人才是罪过。
下了饭桌,言晏说出去走走,她看到巷口的杂货店关门落锁着,再去蒋家找人,也没瞧见,隔壁的张阿姨说,老蒋查出来肝上毛病。
街坊邻里间都处得比较好,张阿姨惋惜的口吻,哎,这下充家了……
言晏心口上再添一把堵,给蒋文煜打电话,他接通的时候,压低着声音,说在医院。
“你爸住院的事,都没告诉我。”言晏怪他。
那头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行了,你自己都满头包了,还管别人。”
周是安的事,言晏没瞒蒋文煜,就连那个吻,她都告诉他了,好歹,算是她的初吻,她实在没人倾诉。
蒋文煜听后,恨铁不成钢,只数落言晏,你就作吧,看上去平时挺冷静的一个人,偏就在那个姓周的身上,绕不出来了。
言晏有点懊悔,这些天,全自顾自了,全然没留意到老友的沮丧或是低迷。
“情况怎么样,在哪家医院,我回去换个衣服去看蒋伯。”
“不是特别乐观,你先不来了,我回头再找你。”话说着,蒋文煜那边似乎有事,他就先喊挂了。
一直再走回家,言晏都是闷闷不乐的。
蒋家父母都是最简单的市井人,经营着两家杂货店,本来生活还算富余,蒋文煜高中的时候,蒋伯查出了心脏上的毛病,又常年犯着风湿病。
寻常人家看似给足的日头,经不住一场大病的缠磨。
一番治疗,也算平稳了,一直在家将养着,里里外外都是蒋妈妈操劳着。
前年,蒋家父母又给蒋文煜买了套期房,留给儿子成家立室用。
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不去啃他们的,老人家也会递手,送他们的一把老骨头到你的嘴上。
这些年,各行各业都喊着营生苦,蒋家也是光景不如前。
言晏与蒋文煜自小玩到大的情意,自然有几分感同身受在里面。
她想了想,还是跟母亲说了下,她要去医院看蒋伯。
“嗯,去吧,过两天,我带外婆也得去看一看,老蒋也是个苦命人,病身子拖这么些年,儿子嘛,也没看到个盼头的年纪……”
外头稀淋淋的雨,还是不住地下。
言晏在路上发微信给蒋文煜,她说她去医院陪陪他也是好的。
不一会儿,蒋文煜才把医院、病房号发了过来。
言晏从计程车上下来,走了一段路,风雨密了些,以至于,她到达住院楼层的时候,头发毛毛躁躁的,她顺着房号,没多少亲疏,直接敲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