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人之危+番外(120)
两个人似乎谁也没提以前的分分合合,也没人一本正经向对方表白说些我爱你之类的话,但就电话照不宣地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刷碗,有空的话就并肩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影视室通常就他们两个,于是曾明煦老实不了几分钟就会耍赖往司莹的身上靠。
常用的便是受伤这个事儿,不管什么时候,手往胸口一摸或者往脑袋上一放,便代表他身体开始抱恙。
司莹也已然习惯,很自觉地充当人形抱枕,任由他将自己紧紧地搂在怀里。
两人看的东西很杂,有偏科学研究类的纪录片,也有纯粹打发时间的搞笑综艺。偶尔也会看电影。
但司莹有点害怕看电影。如果是动作大片火爆类型的还好,她最怕看那种带点情/欲色彩的文艺片。
宽敞如影院包厢般的影音室,头顶的灯光暗到几乎忽略不计,只有大屏幕上的光线照亮了屋里一小片地方。
两人坐在沙发里,整个人被黑暗包裹住,没有人打扰的安静环境里,只剩下电影里男女主角被放大到过于细致的接吻声和喘息声。
曾明煦挑的大多是欧美片,尺度也略大。通常男女主角热吻后总会做点什么,有时候会滚进床里,有时候甚至直接就在厨房或是餐厅里便难舍难分起来。
司莹再怎么心如止水,看着这样的画面,身上又有一双手不安分的到处游走,身体里的某些因子很容易就被点燃起来。
于是她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以前赵念然总说她这人冷冰冰,像是烈火也融不掉的千年大冰块。其实那只是赵念然不了解她。甚至连她自己也不了解。
原来只要遇见对的人,她可以瞬间融化甚至毫不掩饰地燃烧起来。
而曾明煦,就是那个足够令她燃烧起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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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在她所在的办公室甚至整个警局也成了公开的秘密。
曾明煦动不动车接车送,人跟车一样拉风,想让人不注意都很难。司莹便没有再隐瞒,在同事问起的时候便大大方方承认了。
除了骆斌略显郁闷外,其余人都挺高兴。尤其是马哥,立马就将马上要办的婚礼请帖添了个名字,连曾明煦也一并邀请了。
司莹晚上拿着红彤彤的请帖回家后,便摆到了曾明煦的面前。
“我同事结婚,你有兴趣去吗?要是没空也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
曾明煦那会儿正坐在沙发里看平板,一眼扫到那红得刺眼的帖子,浅笑着拿了过来翻开来看了又看。
上面写着他跟司莹的名字,虽然是别人的婚礼,但因为写在了请帖上,总让人有一种这是他和司莹婚礼的错觉。
他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在她的脸颊边轻轻一吻。
司莹那会儿却顾不上跟他亲热,满脑子都在琢磨送马哥什么结婚礼物。
她鲜少参加婚礼,也不怎么有社交活动,人情往来这种事情比较没经验。曾明煦便揉揉她脑袋:“交给我就行,靠你怕是不成。上学的时候就会给人送五三,一点送礼创意没有。”
司莹想起他写得密密麻麻的那几本习题册,轻声道:“可你不也做了吗?”
“揣着一肚子火做的,还说什么生日礼物,老子长这么大头一回收这么糟心的礼物。”
换作是别人送的只怕能被他怼到怀疑人生,但司莹就不一样。无论她送什么他都会收,哪怕是当年往他心上送了一把刀。
因为提起了这个事儿,倒是提醒了司莹。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才发现离曾明煦的生日已没多少日子。
“就是下个月。你有什么想要的,要不我送你?红包要吗?”
她想起今天在办公室,正好听到有人吐槽自己的另一半生日送红包这个事儿。虽然语气带着不屑,但脸上的笑意并不是假的。
所以她本能地认为,只要是发钱,这世上就不会有人不喜欢。
可曾明煦偏偏是个异类,他呵地一声笑瞥向司莹:“又准备让我不爽一回?”
“你不喜欢吗?我同事都说送红包最合适,万一买了礼物对方不喜欢拿去退也麻烦。”
曾明煦一脸无奈,拍拍司莹脑袋:“以后除了工作,生活上的事情别跟同事讨论。”
都是一群不解风情的知识分子。
司莹托着下巴望向他:“那你想要什么,有具体的东西吗?”
曾明煦没有立马回答,斜倚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的闲适感。他一手支着额头眼睫微敛,整个人的锋芒便少了几分,愈发像年少时那个恣意潇洒的少年。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抬眼,投射过来的目光里带着一如既往的玩味,一开口便让司莹大跌眼镜:”要件毛衣,你给织吗?”
司莹设想过他会要求的各种礼物,唯独没有想到这么“老土”的东西。
织毛衣这种东西,哪怕在他们的学生时期也早就不再流行。印象里那应该是他们的父母那一代的人才喜欢的礼物。
司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买毛线和棒针。
“认真的?”
“认真的。”
司莹看着点头的曾明煦想了片刻,答应道:“行,那我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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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莹是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说要研究便当真研究起来。于是一连几天下班后,她都拿着刚买来的毛线认真地盘坐在沙发里,对着眼前平板播放的教程仔细学习。
那认真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前夕的时光。
曾明煦喜欢司莹的这股认真劲儿,但这事儿放从前还行,如今却让他有点不痛快。
司莹每晚学习织毛衣,陪他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哪怕两人坐在同一张沙发里,因为毛衣针的缘故他也轻易近不了对方的身。
总觉得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像是新手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曾明煦让自己的馊主意给整得哭笑不得。
司莹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一心扑在编织上。周末的一个晚上她跟着教程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一扭头看到曾明煦坐在旁边安静的看书,便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她如今刚学会怎么织围巾,织出了一截想把对方叫过来试试。可看他那么认真阅读的样子,又觉得赏心悦目。于是便安静地欣赏了片刻,直到曾明煦注意到她的视线,将书一合轻轻往她头上一搁。
“怎么,想我了?”
这话说得意味不明,司莹假装听不懂,晃了晃手里的半成品:“试试,看看颜色如何。”
她一面说一面将织了三分之一的围巾搁到了曾明煦的脖子上,一面对照着他的肤色比照围巾的选色,一面凑近了冲他脖颈吹气:“是不是有点痒?我听人说新织的围巾都会痒,过一阵子就好了。你要觉得不够软我就换一种毛线,要不用羊绒的?”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个用力,连人带针一起跌进了他怀里。
司莹生怕针扎进他眼睛,手忙脚乱想要爬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这么随意乱动,对此刻的曾明煦是多大的考验。
她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搁到了什么地方。每挣扎着爬起来一次,就会按到他身体的某一处,也更令他情绪起伏呼吸凌乱。
更何况她这么趴在自己身上,上身的衬衣松垮垮地敞开了衣领,哪怕背着光也能看到一片旖旎的风光。
这对男人,尤其是曾明煦这样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他完全没管自己的意志力,半点克制的想法都没有,只想将司莹拽进自己怀里,吻个天翻地覆。
可惜司莹还是矜持,惦记着两人这会儿是在客厅,生怕被娟姐他们看到,于是一个劲儿地挣扎着要起来。
终于曾明煦觉得自己忍耐到了极点,眼明手快攥紧了司莹的手腕,然后整个人贴了过去,用沙哑到极致的嗓音“警告”对方:“再乱动,我就不客气了。”
司莹被他过于沉哑的嗓音吓了一跳,立马安静地维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只是这样一来,两人便一直靠得极近,除了彼此的呼吸不由自主地交缠在一起外,也能清楚地听到对方快速的心跳声。
一股本能的危险感袭上司莹的心头,眼前的曾明煦就像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顷刻间便要扑过来将她整个吞下。
但就在这时,安静的客厅里响起了手机铃声。是司莹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迅速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发现是小姨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