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般动人(33)

老师立即过来,和他说着话,男孩儿又看向聂维芙手里的画。

聂维芙画完天空中的最后一颗小星星后停下蜡笔,把画一一放在桌面上。每一幅画上都是一张夸张风格的笑脸脑袋,身置于浩瀚星空,小星星眨着眼睛如同他们的脸庞,左上角写着分别写着这五个孩子的小名。

“送给你吧。”她点了点桌上的画,笑眯眯地说。

老师蹲下.身说了几句,他低头一一看过去,手指点在画着自己脑袋的那一幅画,抽了抽然后拿住那幅画坐在桌前,又开始画画。

“别介意,他们就是这样。”老师说。

聂维芙摇摇头。

参观完康复中心,时间刚刚过了中午,那些儿童的家长过来陪他们吃饭。

同事突然戳了戳她的肩,小声道:“小聂,你老公过来了。”

她转过头,沈礼在外面静静地站着。

上次去十合的几个同事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聂维芙随即跟着他走出康复中心。

“先吃饭,再过去。黄姨也在车上。”他说。

她低低地应了声,回头望了眼在阳光下的康复中心。

院子里有几个小朋友坐在板凳上和老师玩游戏,他们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有真正接触,才知道他们才有些不同。

这群孩子像是上帝散落在人世间的小星星,孤独又沉默地闪烁着自身的光芒,在黑暗深处露出纯稚无暇的笑容。

他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回过头接着走。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翻了个白眼:“撞上我心情不好,我去骂骂她解解气。”

沈礼无奈地看着她,“她应该是要你放过曹飞。”

曹飞其实也就被拘留所关个几天,心急火燎打电话过来不是找骂是什么?有些人没那个少爷命,却有那个少爷心。

聂维芙拿着手机到车后接电话,

黄姨从车里出来,听到声音后,奇怪地问他:“她在和谁讲电话?语气这么不好。”

沈礼不清楚她愿不愿意让黄姨他们知道,只说:“一个讨厌的人。”

黄姨听得稀里糊涂,想说些什么,却又听见她的声音隔着车窗传过来。

“你找我爸哭诉也没用,他又不是我爸的亲儿子,我爸为什么托人情去捞他?论血缘我才是我爸的亲女儿,你有自信我爸会不顾他的亲女儿救一个伤害过他女儿的人?还是你觉得我爸已经把曹飞当成他的儿子继承人培养了?有些事早在你进聂家前已经决定了,劝你安息。”

黄姨:“……”

黄姨顿住脚步,若有所思道:“元元她后妈?”

他点点头,只说了后面一部分果,没说前面的因:“前两天我们吃饭碰上曹女士的侄子,当时元元和他闹得不开心,他甚至还想打元元,最后闹到派出所,现在还关在里面,曹女士应该是过来找她帮忙。”

黄姨冷笑:“她有脸打电话?不是该第一时间给元元赔礼道歉吗?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连猪狗都不是,罪过,委屈小猪小狗了。”

她骂完觉得不对劲,“小礼你当时人呢?你老婆被人打你都没有在场吗?哎要是你奶奶知道肯定要骂你,宁可自己被打也要护着老婆啊。”

聂维芙挂了电话出来,便听见黄姨在教训沈礼。

沈礼一副“什么都是我的错,我什么都听您的”的姿态。

黄姨说:“我看那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好打发的,你以后还是每天接送元元,免得她被她那个后妈欺负了。”

沈礼认真地回道:“我不会让她被欺负的。”

聂维芙皱起眉,奇怪地看着她的挂名老公,她莫名想起早上他做早餐的那一幕,以及他问的那句话。

她的心头猛地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更了

第25章

中医是老太太托旧友替俩小的预约的。

先前预约过一次,但被聂维芙放了鸽子,沈礼帮老太太送完东西,话都不带多说一句立马走人,这次再过来,免不了被老太太的这位旧友唠叨几句。

老中医爷爷辈年纪,头发银白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眸透着明亮的光,笑眯眯地望着人。

“年纪轻轻的讳疾忌医,怎么比我老头子还刻板顽固?看个医生怎么了?是会吃了你还是会把你怎么样?舌苔露出来给我看看。”

聂维芙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四处乱转,然后慢吞吞地伸出舌头给医生瞧,立马又缩回去。

“小姑娘脸皮这么薄啊。”医生笑眯眯地打趣了句,随即把着脉沉默下来,然后低头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写着字,又问了她一些问题。

她一一作答。

“生理期正常吗?”中医边写边问。

聂维芙一顿,余光瞥见沈礼似乎低头看手机,她稳了稳神回道:“我都挺正常,平时没碰到什么问题。”

老中医嗯了声,写完病历本抬起头对黄姨说:“小姑娘就是湿气有些重,肠胃可能需要调理一下,其他没别的问题,先吃半个月的中药吧。”

黄姨连连点头。

老中医又转过视线,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少忧思,一笑解千愁,保持良好的心情对身体很重要。”

聂维芙嘿嘿干笑一声:“我没忧愁。”随即顾左右而言他,让老中医给沈礼把脉。

沈礼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小伙子身体有点虚啊,长期熬夜熬得吧。”老中医慢悠悠地说。

黄姨在一旁补充:“可不是,他太忙了。天天都加班到半夜。老先生您给他开个中药补一补。”

聂维芙也在一旁凑热闹,附和说:“医生他是不是得多吃点补品补补身体,毕竟常年身子骨虚,也没时间锻炼,或许跑个步都大喘气。”

老中医低头写着病历,像是闲聊一般地聊着天:“怪不得你们奶奶催着你们来我这儿,小伙子这么忙,要孩子也难,你们俩还是先各自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到时候看情况备孕。”

聂维芙尴尬地蹭上一抹绯红,看看沈礼,他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烟酒、少熬夜,平时加强锻炼。备孕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急不得,况且你们俩也年轻,别慌。”老中医很有经验地劝道。

聂维芙有些难堪地捂住脸,暗自长叹一声。

老太太这都和别人说过些什么啊?她和沈礼八字没一撇,却被人误以为急着要孩子。

黄姨替他们取了半个月的中药疗程,两个人每人两大袋中药。

黄姨坐在前面同他们说:“下午回去我就帮你们煎,正好晚上吃完饭喝一顿。我看你们这些天如果可以住在老宅,方便我给你们煎中药,这药得连续吃,少一顿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两人在后面嗯嗯啊啊地敷衍她。

聂维芙偷摸地侧眼瞧他一眼,时不时一下又一下,前面的黄姨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他们俩应该注重身体,他们在御景邸的别墅还是需要一个阿姨照顾他们的起居。

她又偷偷看了他一眼,怎么看都觉得难以料想,只是沈礼最近的态度太奇怪,实在不是她自作多情。

沈礼投来一抹视线,正好两道视线对上,他问:“你看什么?”

聂维芙纸老虎,自从隐约发现苗头后,心里虚得慌,她对上他的视线说:“我看你,怎么年轻轻轻就体虚了?”

沈礼瞬间黑了脸。

男人在外面好面子讲尊严,前面坐着司机和黄姨,偏偏聂维芙不是个安分主,话题左拐右拐为自己的心虚做靠山,明晃晃点他体虚,她唤黄姨:“黄姨,你说要不要给他炖点补品,什么鹿茸汤之类的?”

沈礼的脸整张都沉了下来,“那是壮阳的。”

“壮阳的也是滋补,没区别。”

前头的司机噗嗤笑了出来,司机在沈家开了几十年的车,和黄姨一样是沈家的老人,他回头瞧了眼说:“年轻人火气旺,不用补那种东西。要我说小礼也就是熬夜加班熬的,都说熬夜伤身体,各个器官都有自己的休息时间,你一熬夜不就逼着它们和你一起工作吗?时间一长你吃得消,你体内的器官救吃不消了。”

黄姨也在一旁说:“回头得让老爷子说一声,别给太大压力了。”

“别,我不想让全家人都知道我体虚,需、要、滋、补。”

沈礼木着脸,刻意加重后面那几个字,说完不再看任何人,低头看着他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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