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不惊(64)
柳姝现在也只是能接受和迟巍存在于一个空间里而已,没打算和他发生任何关系。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很快便睡过去,而且睡得很沉。以至于身边出现某位庞然大物时,她以为是梦。
直到衣衫被他褪了半净,柳姝毫不客气地抬腿猛踹,硬邦邦的,是他的/胸/膛。
迟巍闷哼一声,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吭地爬上来。
柳姝问他:“你还不睡觉?”
迟巍可怜兮兮:“我想和你睡一张床。”
“可以。”柳姝同意了,“但是我生病了,没精力陪你玩。”
玩那个。
男人的眸色变了变,喉结上下滚动,或许是分泌着某种不合时宜的情绪与反应,昏暗里他的眼睛有些微肿,侧脸的轮廓清秀干净。
声色压抑着:“我/用/嘴。”
柳姝反应好几秒才明白他这一句的意思,她不知道就她这种隐在月色中若隐若现的姿态于一个正常男人而言是多大的/诱/惑。
要命的是,这个男人是她曾耳鬓厮磨的老公。
她冷下脸色,“你滚。”
“姝姝——”
“睡就睡,不睡滚。”柳姝闭上眼翻身,再不理他。
迟巍没办法,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躺下,手在床单上摩挲着,停留在她刚才躺过的那块儿,嘴角弯了起来。
暖暖的,是她留下的。
半夜,柳姝醒了一次。打掉迟巍埋在她侧肩处毛茸茸的脑袋,又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柳姝未施粉黛,开着夏普车回学校。迟巍想上她的车,她不让。
于是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一排黑色悍马越野车匀速匀距离跟在一辆破旧的夏普车后面,将近两个小时。
柳姝抵达学校的时候,几位老师正在上课,老袁和焦老师带领着几位戴着安全帽的男人参观着,动不动还拿尺子量一下。
柳姝走上前去问:“焦老师,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老焦一抬头,看到站在柳姝身后不远处的迟巍,喜笑颜开,忙不迭同柳姝解释:“那位先生啊,给我们学校捐了四百万,四百万啊。”
“这些都是来量地的建筑工人,操场对面那块地,我们准备用来盖教学楼!”
“这样啊。”柳姝了解情况,不再多问,看了眼身后的迟巍,走向宿舍。
迟巍的确是给她行李打了包,柳姝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床铺,心里不是滋味儿。
有一些贵重物品柳姝交给李桃管理,她从李桃床底拉出完整无损的纸箱,拿出相机和笔记本。
东西收拾好的时候,李桃推门而进。
她昨天吓了一跳,看到柳姝精神抖擞的收拾行李,舒了口气,一转眼又看到柳姝脖颈间一块儿不深不浅的红印,突然瞪大眼。
单纯如她,可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她甚至还能脑补一下柳姝细长白皙的腿,迟巍高冷禁欲的——
啊,少儿不宜。
李桃脸红了:“姐姐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柳姝直起身,脖子间的红印更明显了,“桃子,我可能要回家一趟,有一段时间不能在这里了,等我回来。”
“啊?”李桃问,“回鹿镇吗?”
“不是。”柳姝说,“回明城。”
李桃沉浸在幻想里无法自拔,“早点回来啊姐姐。”
*
另一边,尚随帆刚下课,正准备回宿舍。
迟巍站在女教师宿舍门口不远处,双手插兜,长腿优越,气质与周遭格格不入,眼神深情不减,像一块望妻石。
说到望妻石。尚随帆突然眼眸一暗。
迟巍正等着柳姝忙完,视线里多出一张人脸。
尚随帆的表情有些不屑,“柳老师回来了?”
迟巍没理他。
尚随帆又问:“你是柳老师什么人?”
他从迟巍的衣着气质还有昨天那番令人惊掉下巴的举动催测出——
此人权利滔天。
同样的,他也记得柳姝见到迟巍时略显慌张、迫切逃脱的神情。
有一种不好的想法油然而生。
尚随帆提醒道:“你知不知道柳老师是有老公的,你这样子,她老公知道吗?”
迟巍终于看他一眼,淡声道:“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迟总:我够卑微了,还哭(不是
姝姝:是你活该——
第47章
下午四点半, 飞机抵达明城机场。
柳姝不着急回家,想先回工作室一趟。
迟巍同意了,却在上车之后用别有意味的眼神看着柳姝。
柳姝不可能察觉不到, 也不能装作察觉不到。
“怎么了?”
“我能陪你一起去吗?”他询问她。+
明城的气温比锦溪镇低很多, 劳斯莱斯车内视线比外面都要亮,柳姝能够清楚的看到迟巍眸里闪烁着的小心, 语气里的不确定,还有他下意识得戳着脸颊,呆呆的望着她。
也不是, 没见过这样的他。
也不是不了解迟巍。
书上说,男人永远都是孩子, 只在最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最幼稚的一面。
或许叫旁人来看,都无法想象。驰骋博仪的迟家太子爷和老婆在一起时姿态如此小心翼翼。
柳姝保证, 她现在让迟巍跳车,迟巍眼都不眨就跳了。
但她不是那种人。
她是很好、很善良的人。
这也是迟巍放心把自己的全部交到她手里的原因。
夜风在窗外呼啸而过。
柳姝看着他:“想去就去,我没有任何意见。”
“我只是怕你不乐意。”
“不乐意就不去了?”
迟巍怔了一瞬,“嗯。”
“我不信。”柳姝说,“你想做的你肯定能做到。”
迟巍不说话了, 垂下眼,轻轻摇了摇头。
他想让柳姝永远留在他身边。
工作室里人不多,方恩恩正在办公室里看拍摄成片。房间里安安静静, 灯光似屏障罩在人身上。
柳姝进门不敲门, 走到她跟前时吓她一跳。
房间里开着音乐, 轻柔舒缓,方恩恩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你回来了??”
柳姝昂了声,“过会儿就走。”
“什么意思啊你?”方恩恩心里骂了无数次柳姝这个没良心的, 开口却还是充满担忧,“最近这段时间去哪了?打你电话都不接。”
“做好事去了。”柳姝一笔带过,“我就是来着露个面看你一眼,马上就走了。”
“见迟月光了没?”方恩恩拽着她胳膊,看这架势是不想让她走。
柳姝一歪头,“外面等着呢。”
“你可真行。”方恩恩说,“新婚啊,扔下老公就跑了?”
柳姝的回答有些没良心,“又不是第一次扔。”
她说的对,方恩恩一时语塞,默了一会儿啧啧叹息道:“迟巍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愿意死磕你了呢?”
柳姝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头,“我倒是想治好他的眼疾。”
省得相爱相杀。
“你别闹了。”方恩恩更生气了,“你真走吗?别走了不行,咱俩像以前那样多好,你走了我忙不开。”
“算了吧。”柳姝笑,“我觉得你行,而且我现在过得挺好,生活挺有意义。”
“以前没意义吗?”
方恩恩沉了脸色,她和柳姝一样,从小在乡下长大,一路靠自己打拼到现在。大学时柳姝学摄影,她学物流管理。也是巧了,两个相邻的学院因为拼凑宿舍又把两人安排到同一屋檐下。
柳姝还债那会儿,她和柳姝同吃同睡,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跟着柳姝她学到太多。
她觉得柳姝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挫折太多,身世离奇。
柳姝不说话,她柔了语气,“好了姝姝,别和迟巍闹离婚了,好不容易复合的。”
“你怎么知道?”柳姝记得她没和方恩恩说她和迟巍要离婚。
方恩恩叹息:“就迟巍那样,隔三差五来工作室遛一遭,坐你位置上一坐半天,什么都不说就走,宣誓主权是一回事,我看更多像睹物思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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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姝没在工作室待很久,迟巍在等她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她要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去迟家。
迟巍提到迟珍的弱点,只有一个——迟天麟。
柳姝之前和迟天麟的交流看来,迟天麟是个很聪明的小孩,这个小孩通过皮囊掩盖本性,表面恭敬,背面唾弃。
但他也有纯真的一面,他惧怕迟珍,在迟珍面前唯唯诺诺,不敢声张,同时对父亲这个名词毫不避讳,也没有表现出更大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