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郑王和金府等人见梦朵果然一直瞪着炎浩,非常不安分;再看炎浩,又是一副为情所伤、为情所困的哀愁模样,便已是信了大半。
梦朵死死地瞪着炎浩,心中恨恨道:“死炎浩,臭炎浩,你给我等着,我告诉你,你完了!”
炎浩看着梦朵,笑着挑了挑眉,一副“谁怕谁啊”的样子。
冷曦兮躲到云谷身后,实在是憋不住想要笑出来。
安郑王略带同情地看向炎浩,道:“没想到炎浩兄弟还是个情痴,遇到这种事真是苦了你了。”
炎浩叹口气,摇了摇头,复又看向金成恩,刚想开口便被对方抢了先。
金成恩见安郑王对炎浩极为看重,不能得罪,且他又不想在安郑王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便连忙说道:“炎公子和这位姑娘之间的故事真是让人惋惜,若是我金府真的有这紫玉斗就好了,这样就能帮助到燕公子,可惜这紫玉斗金某还真是闻所未闻呐。”
炎浩又追问道:“那除了在祠堂中供奉的那只斗,贵府里可还有其他的比较特殊或者比较奇怪的斗吗?”
金成恩忙摇了摇头,诚恳道:“真的没有了,炎公子。”
炎浩目光中难掩失落。
安郑王道:“这样吧,炎浩兄弟,我这就给京城写信,让人发布一个寻物榜,重金悬赏,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这紫玉斗的。”
炎浩叹道:“多谢刘兄美意,我这次是得了准确的消息来的,没想到竟然还是空手而归。”
梦朵看着他,都快要被他这半真半假的演技给折服了。炎浩也低头看向梦朵,四目相交之后,两人很快又移开眼。
金婉儿道:“兰陵物华天宝,几位不如多留些日子,好好地畅玩一番再走,也不虚此行。”
安郑王也道:“是啊,也许紫玉斗不在金家,是在兰陵的其他地方呢,最好先别着急走。”
这话倒是提醒了七人,他们互相望了一眼。
冷曦兮揉了揉头发,心里十分奇怪。一般情况下,天书中记载的东西或许没有很精准,但是却从不会出错。
金婉儿柔声道道:“几位若是找不到好向导,我可以亲自带几位游一游兰陵城,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金成恩虽然觉得不能怠慢了安郑王的这几位朋友,但是也没必要搞得这样喧宾夺主,毕竟安郑王才是他们真正要讨好的那个人。他和金夫人互望一眼,心说今天婉儿怎的如此反常。两人笑着招呼道:“王爷,先入座吧,先好好尝一下我们金家酒庄的酒。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紫玉斗七
婉儿也反应过来,她只唯恐心上人会马上就离开兰陵,才忽略了招待贵客的事。她忙笑着招呼道:“王爷,还有几位公子和几位姑娘,快入座吧,是小女疏忽了。”
宴请安郑王这种级别的人物,自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一桌子尽是珍馐美味,不仅羽果这个吃货看花了眼,其他人也是筷子不离手,食指大动,只除了云谷、杨子明和安郑王三人无动于衷。
见金婉儿一直沉迷云谷的美色,时不时的望过来一眼,冷兮曦好笑的同时又有些烦躁。她夹起一个醉仙鸭翅,送至云谷嘴边。
云谷不解地望着她。
冷曦兮甜甜一笑,道:“这个可好吃了,你尝尝。”
云谷淡淡道:“放我碗里吧。”
冷曦兮笑着照做了。然后云谷果然自己用筷子又夹了起来,慢慢地吃那个鸭翅。
金婉儿看着他俩的举动,不由得拧紧了眉头,死死地盯着冷曦兮看。
冷曦兮恍作不知,看着云谷依旧笑得开怀:“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云谷微微一笑,点了下头。
金成恩正给安郑王介绍兰陵酒的起源。他有心要让金婉儿给安郑王留下好印象,便对金婉儿道:“婉儿,关于兰陵酒起源的那个故事,你来给王爷讲讲吧。”
“啊?”金婉儿一直观察着云谷和冷曦兮的动向,没听清金成恩说了什么。
金成恩微露不悦之色,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好。对不起父亲,我刚刚有些没听清。我这就给大家讲一讲关于兰陵酒起源的故事。”金婉儿柔声道。
“很久以前,在山东兰陵附近一个村子里,有个少年叫王成。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他和爷爷靠讨饭过日子。谁知爷爷忽然得了腿疼病,站不起,坐不住,没法出门讨饭了,只好终日躺在炕上唉哼。小王成每日天不亮就出去,晚上满天繁星才回家,把讨来的好干粮给爷爷吃,把拾的柴草给爷爷烧炕。看着爷爷一天比一天瘦,病一天比一天重,又想不出好办法来,急得偷偷流泪。”
“一天夜里,爷爷把小王成叫醒,含笑说:‘成啊,刚才我做了个梦,梦见许多人来给我做生日,筵席上菜多酒好,这个递杯,那个捧盏,叫我痛痛快快喝一顿啊!’王成想:对呀!明天就是爷爷的生日,老人家病重馋酒,兰陵就是出酒的地方,可我没钱,怎么弄点酒给爷爷喝呢?翻来复去睡不着,好容易盼到天明,找了两个瓶子,就直奔兰陵去了。”
“来到兰陵酒坊门前,正碰上管家在雇人出甑,小王成再三恳求去做工,管家见他年纪轻,个子矮,又面黄肌瘦,怎么也不要他。后来,听小王成说半文工钱都不要,只要给两瓶酒就行。管家想,两瓶酒值不了多少钱,就答应了。”
“王成虽然人小,但干的活可不轻,百十斤重的麻袋,一扛就是一头晌,午饭时累得光觉饿,就是吃不下去;三百多斤沉的担子,一抬又是午晌,晚饭时累得光觉渴,就是喝不下去。收工的时候,他晃晃荡荡地找到管家,递上瓶子叫装酒。管家是一个雁过拔毛的贪心主,他给长工付工钱时总要克扣,该给九个时只给八个。王成这两瓶酒的工钱他也想克扣,只给一瓶。于是,他接过酒瓶,只装了一瓶酒给王成,拉着脸说:‘按说,你一天的工钱,买不到这瓶酒,念你一片好心,我吃亏赔本就这一回。’小王成感到再要一瓶是没了指望,只好转回家去。”
“他走在路上,看看那瓶酒,心里一阵高兴,再看看那空瓶子,心里在又一阵难过:要是能拿回两瓶酒该多好啊!让爷爷一看,十分病也要减去三分。想着,走着,他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大湾边上,他心头豁然一亮:何不把这个空瓶装上水当酒,哄爷爷一次。他一见两瓶酒,自然很高兴,让他先喝这瓶真酒,过几天我再挣来就是了。小王成打定主意,天黑,岸滑,慢慢地试探着走下湾去,把瓶子按倒水里,“噗噜噗噜”很快灌满了。”
“回到家里,小王成把两瓶酒往爷爷面前一摆,爷爷又惊又喜地问哪里来的,小王成回答是去酒坊干活挣的。爷爷从小把他拉扯起来,知道这孩子老实厚道,不会撒谎。就说:‘我长到这么大所纪,头一回做了这么准的梦。快,倒上酒,我可算过个生日哪!’爷爷高兴,美美地喝了二两,不多一时,他就发出甜蜜的鼾声。次日清晨,爷爷把小王成叫醒了,笑吟吟地说:‘成啊,喝了这酒就同喝了圣水一样,我觉得病轻多了,腿虽然还疼,却敢动弹了。’小王成一听,一跳三丈高:‘爷爷,只要酒能治病,那就好了!’”
“三天过去了,爷爷能下炕了。他听说村里一伙人要进山砍柴卖,就叫小王成跟着去。这可使小王成为难了,去吧,那瓶真酒快光了,该到兰陵酒坊再干活挣酒;不去吧,又不敢说实话,怕爷爷生气,使病情再加重了。正在左右为难,邻居王大毛把他强拉硬拽着走了。”
“又三天过去了。小王成跟着人们砍柴卖柴,生意做得还不错。可他惦念着爷爷,非要回去看看不可。乘着月亮地,他赶到家来。爷爷一见他,就板着面孔,生气地问:“成啊,这第二瓶酒是哪里来的?”小王成脸红得象块大红布,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三二五。爷爷越发生气了,说:‘人大心大,这话一点也不错,依我看,要不是偷来的那才怪哩!’小王成想:一瓶湾水白给都没有人要,还用着偷吗?可他又一想:爷爷为什么说我偷的呢?便试探着问:‘爷爷,你喝着怎样?爷爷说:怎么样?是一瓶上等好酒!比第一瓶还强好几倍,浓香、醇厚、劲大!’爷爷说得很干脆,并拍拍两条腿说:‘不光好喝,还治大病,你看,我的腿病也好了,快说实话,究竟是在哪里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