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它的梦魇(5)
炎浩对于妹妹的迷信有些无奈,道:“哪有那么多天神会管人间的破事啊,他们都很闲吗?凡人那么多,他们管的过来吗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命运和幸福是要靠自己来争取和掌握的。”
炎玥撇撇嘴,道:“大哥,你懂什么,人家都是乐在其中,非要像你这样认真计较就没意思了。”
梦朵道:“炎大公子似乎对自己的命运很是自信,觉得可以脱离天道的掌控吗”
炎浩眯了眯眼,道:“难道梦朵姑娘相信宿命论人的命运当然是由自己来掌控的。”
梦朵道:“炎大公子口气倒是不小,可是世间万物,生老病死,生长灭亡都是循着轨迹进行的。就像路边的这课槐树,它何时生根发芽,何时开花结果,何时走向死亡,都是遵循节令和生长规律的。人亦如此,一个人的命数是固定的,他再怎么发展也不可能突破原有的命数。”
炎浩一愣,道:“你的意思是我想活一百岁,可是上天只给了我七十岁的命数,我便不可能突破到一百岁去是吗”
梦朵想了想,道:“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炎浩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很是不以为然。
梦朵不解,皱眉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人的笑真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杨子明道:“我想炎大公子的意思是一个人可以在有限的生命里尽情地发挥自己的能量,把控好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依靠外力,随波逐流。”
炎浩却未在多言,只冲着杨子明笑了笑,又道:“炎大公子炎大公子的这样叫着,你们不嫌累吗?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啊。”这话却是对着大家说的。
炎玥也道:“对啊,也别叫我什么炎姑娘了,大家都直接称呼名字多好呀。”
羽果非常给面子地喊了一句:“好啊,我叫你玥姐姐好了。”
炎玥回道:“那我叫你小果儿。”
梦朵悄悄地对着羽果嘀咕道:“小果儿,你都几百岁了,叫人家姐姐,你也喊得出来,当人家奶奶都绰绰有余了吧。”
羽果认真地想了想,困惑道:“好像是唉,那该怎么办啊,可是在凡间我觉得她更像是姐姐啊。”
梦朵扑哧一笑,道:“逗你的,咱们小果儿就是小妹妹。”见羽果依然困惑不解,她又继续道:“这有什么,你想叫谁姐姐就叫谁姐姐,有什么关系”
羽果道:“嗯,说得对。”
炎玥道:“你们看,那边有卖河灯的,我们过去看看吧。”说着,她拉着梦朵和羽果跑到了摊前,几个女孩子看着摊上摆的各种式样的花灯,简直看花了眼,好半天才选好。炎玥选了一个兰花形状的河灯,梦朵则选了一个荷花形状的,羽果的河灯却是一只兔子。炎玥又去招呼其余几人,栩青选了一个燕子形状的河灯,云谷表示不感兴趣,炎玥只得作罢。本以为杨子明清修之人,不会对这些感兴趣,没想到他竟主动走上前来拿了一个金鱼形状的河灯。炎玥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炎浩也有些意外,道:“没想到道长竟然也会对这些女孩子的玩意儿感兴趣,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杨子明还未答话,梦朵先开了口:“人家杨道长乃是真真正正的有学识有抱负有担当之人,才不会在乎这些自以为是的浅薄偏见。”
炎浩呆了呆,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哪里得罪了这位梦朵姑娘了,遂笑道:“姑娘所言极是,杨道长确实是光风霁月之人,但是也不见得别人就都是浅薄之人吧。”
梦朵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地地说道:“咦~,我有这样说吗?没有吧,你们听见了吗莫名其妙的!”
炎浩生生地被噎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回什么话了。
炎玥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兄长吃瘪,觉得还蛮有趣的,忍不住扑哧一笑。炎浩目光如利刃嗖的一下射向炎玥。
炎玥咳了咳,然后一本正经地拉着几个女孩继续往前走了。
梦朵见到此等场景,心中暗爽,谁让他刚刚莫名其妙的笑她,让她不痛快的。
几人刚走到河边,前面的天空中忽然绽放起大朵大朵的烟花,五光十色,绚烂夺目。几个女孩子都激动起来,兴奋得又蹦又跳。
羽果道:“这是什么呀,好漂亮呀!”
炎梦生隙
羽果道:“这是什么呀,好漂亮呀!”
炎玥微微讶异,羽果竟然连烟花都不知道,只以为他们是从很偏远的地方来的,也没多想,答道:“这个是烟花,是用火焰制成的,这个我大哥也会弄。”
梦朵很是不信,怀疑的问道:“他还会弄这个?”
炎玥十分骄傲地回道:“那是,我大哥会的东西可多了,就没有他想不出来的点子。”
梦朵半信半疑地看了炎浩一眼,心里猜测着肯定是炎玥为自己的哥哥说好话,炎浩这样的富家少爷养尊处优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博学多才的样子。
炎浩在一旁听到了自家妹妹夸自己的话语,面上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反应。见到梦朵看向自己,他促狭地一笑:“梦朵姑娘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梦朵回了他一个白眼,觉得炎浩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十分令人讨厌,便转过头去继续欣赏烟花。
河边到处都是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百姓,此刻纷纷驻足仰望天空,不时地发出一声声惊呼,都是在惊叹烟花的美丽。大约有半柱香的功夫,烟花渐渐地停止了绽放。
羽果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叹道:“这就没有了啊,太好看了,就是时间太短了。这烟花就在天上那么一开,‘倏’地一下就没了,还没有昙花开的时间长呢,也太快了吧。”
杨子明道:“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恍惚间就过去了。”
炎浩道:“烟花易逝,美人迟暮,都是人间之憾事啊。”
炎玥却道:“别看这烟花就放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可费钱了呢,每年河灯节的烟花晚宴都是由羌州的富贵人家来承办的,有一年轮到了我们炎家,那可真是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才换来这样的盛景。”
羽果道:“原来这烟花这么值钱啊。”
……
几人在河边漫步,边走边聊,走到一处人较少、相对来说安静一点的地方停了下来。
炎玥道:“我们就在这儿把河灯放了吧。”
炎浩打趣她:“玥儿,你不往上游去了吗?”
炎玥有些得意地说道:“哥,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说正常情况下越是在河的上游,这河灯就会漂的越远,可是上游人也多啊,说不定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有一年我在上游放的河灯就和别人的撞在了一起,结果我俩谁的河灯也没能漂到下面去。所以在中上游,也就是咱们这个位置是最合适的了。”
羽果道:“那我们就在这里放吧。”
四个女孩子并杨子明都走向河边,寻找合适的位置,准备放河灯。
炎浩和云谷站在后面,看着前面的几个人动作。云谷一言不发,炎浩在他旁边站着觉得有些无聊,忍不住想找话说。
结果——
“云兄和几位姑娘是亲人还是朋友呢?”
“都不是。”
“那几位为何会在一起结伴出行?”
“不为什么。”
“家中亲人竟会同意你们一起外出远游吗?”
“同意。”
……
一番对话下来,炎浩只觉得心累,若不是早见到云谷话少,几乎很少发言,炎浩简直要怀疑这位兄弟对自己有意见。他站原处,说话也别扭,不说话也别扭,一咬牙索性走到了另外几人放河灯的地方。
他本以为他是冲着炎玥过来的,开口便道:“不行了,我受不了了,那个云谷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还是待在这边自在些。”
却没想到回过头来的竟是梦朵,大约是天黑视线不好他又走得急,没看清找错了人。
炎浩往旁边看去,只见几步远以外炎玥正在和羽果小声交谈着,似乎是在讨论着河灯的事情。他在心中哀叫一声:“怎么跑到她这里来了。”
梦朵听到炎浩的话,只淡淡道:“炎大公子是不是已经习惯了仆从们前簇后拥、贴心奉承的样子,所以跟云谷在一处不太适应啊。那为何出门时没带着仆从们一块出来呢?我们云谷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会奉承讨好别人。炎大公子怕是找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