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它的梦魇(27)

梦朵听得都快吐了，恶狠狠地说道：“给我闭嘴，恶心死了。”

黄德胜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帮是好，便喊道：“你们别伤害万姑娘，你们把人放了，我给你们银子。”

万佳容却灵机一动，用力冲破几人围成的包围圈，嗖的一下跃至黄德胜身边，用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黄德胜大惊失色，磕巴道：“万姑娘，你你你……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黄德胜的几个手下后退几步，装着胆子道：“把我们少爷放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万佳容轻蔑一笑，道：“吵到我的耳朵了。”随即她一挥手，黄德胜的几个手下纷纷倒在了地上。

他们再也顾不得别的，哀嚎着爬起来跑远了。

万佳容毫不理会这些，一用力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黄德胜被憋得面色发紫，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孟涵道：“他们有所顾忌，我可不在乎这人的死活。”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向前，却喷出一口鲜血来。

万佳容撇了孟涵一眼，对炎浩等人说道：“不想多一个人没命的话，就放我走。”

炎浩等一行人不敢上前，毕竟是一条人命，他们终究是有所顾忌的，但是也不想放虎归山。正在焦急之际，听到一声凄厉的“月儿”响起，回头看去，是关政明赶来了。

再回过头来，万佳容已经没了踪迹，只剩下瘫软在地上的黄德胜。梦朵等人颇为气愤，竟然让人给跑了。

关政明扑到关素月面前，老泪纵横，想伸手扶起自己的女儿。

双双殒命

孟涵在几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道：“不要动她，她吃了我的内丹，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得让她这样平躺着。”

关政明不明所以。

栩青道：“孟涵将他的内丹给了关姑娘，关姑娘不会有事的。”

关政明睁大眼睛，讷讷道：“真的吗？我女儿会活过来吗？你可不要骗我。”

跟着关政明一起来的关府下人们也哭个不停。关素月的贴身丫鬟芸香抽噎着说道：“小姐她真的会没事吗？”

孟涵又道：“我了解万佳容，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等月儿醒来后，希望关大人能够带着她离开景县，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地度过此生，让月儿……把我忘了吧。”

关政明喝道：“你还有脸说，都是你把月儿害成这个样子的，你给我滚，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孟涵苦笑一声，道：“我马上就要走了，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月儿，不要让她再哭了。”

关政明道：“这还用你说，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掌上明珠，她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他一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孟涵忽然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他只觉眼皮变得很重，重的怎么都抬不起来，不过他怎么像是看到了当年杏林里的那个小姑娘呢。

“小狗你怎么受伤了，有人欺负你吗？”小姑娘的声音软糯动听，让人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去看一看声音的主人是怎么样的。

被抱在怀里的小狗努力地挣开眼睛，看到了一个身穿鹅黄色襦裙的小女孩，一张笑脸，眉眼弯弯，简直比盛开着的杏花还要娇艳美丽。被她抱在怀里暖洋洋的，舒服得他忍不住又往里拱了拱。

少女“哎呦”一声，道：“小狗你别乱动，你一动伤口就该疼了。”

可是他觉得被这个小姑娘抱在怀里，连伤口都不疼了，小身体软软的香香的，真希望时间能够凝固，他永远都待在小姑娘的怀里。

小姑娘却还在念叨着：“等我把你带回家就给你疗伤，你伤的这么重，肯定要养好久才能恢复，你一定要乖哦，不然就好不了了……”

小姑娘的家境很是不错，父亲也很宠爱她，任由小姑娘请了一个又一个兽医，只为治好一只在荒郊野外捡回来的奄奄一息的小狗。小姑娘没有母亲，似乎是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后来，他终于在小姑娘的精心疗养下恢复了身体，却也不得不离开，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不知道当小姑娘发现他不见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小姑娘一定很难过，他也很难过。

后来，上天垂顾让他再一次遇到了那位当年救治过他的姑娘，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因为那双记忆中的眼睛。亭亭玉立的少女盈盈一拜，眉眼弯弯和当年一模一样，笑起来仿佛全世界都亮了。

他施以回礼：“我叫孟涵。”

忽然间场景换了，身穿大红嫁衣的姑娘笑着招呼他，让他跟她走。

“来啊，涵哥哥，来追我呀。”

“好。”他笑着答道。

炎浩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默不作声，垂首站在一旁。

孟涵终是沉重的闭上了眼睛，身子倒了下去。

这时，关素月的眼皮却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关政明以及关府的下人们纷纷大喜过望，擦了擦眼泪，七手八脚的将关素月扶了起来。

关素月道：“爹，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她一抬头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梦朵等人，遂问道：“是你们救得我？”

羽果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我们。”

关素月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爹，你知道吗？”

关政明沉吟了一下，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又给了你一次新生的机会，月儿，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关素月望着满面泪痕的父亲，一时失语了，竟不知说什么好。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望过去，不远处躺着的是她的爱人。关素月拨开众人，小跑过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她探了探地上躺着的人的鼻息，惊得一下子收回了手，眼泪哗地一下子就倾泻而出。她明白她为什么又活过来了！

“等哪一天你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我就把我的内丹渡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再有百年的光阴可以享受。”

“好啊，那样我们就可以多在一起百年了。”少女倚在心上人的怀里，欢快地笑道。

男子愣了一下，看着少女笑得开怀，面上也尽是满足的笑意，没有说什么。

少女却道：“等等，那你要是没了内丹会怎样啊，会不会变得和我一样老，不对，应该是比我还要老才对。”

男子不忍说出实情，却又不想骗对方，想了一下，才道：“不会变老，我只是会变成一个隐形人。虽然你看不见我，但是我会一直在，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少女愣愣地回过头来，嘟着嘴说道：“那我不要，我就要日日都能见到你，见不到你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们共赴黄泉呢！

男子闻言心颤了颤，倾身上前吻住少女的嘴唇，厮磨良久，才放开怀中的少女，道：“说什么傻话呢！有我在，你一定会好好的。”

少女眼神迷离，软软地应着：“嗯。”

关素月哭道：“爹，是不是涵哥哥把他的内丹给我了？”

关府众人也随着关素月来到了孟涵的身边。

关政明没有说话。

关素月看向梦朵等人，哽咽道：“几位能不能告诉我事情的经过？羽姑娘，你告诉我好吗？”

羽果愣了愣才反过来问的是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答道：“确实是孟涵把他的内丹给你用了，没了内丹他本就处于衰竭之态，又为了对付万佳容，动用法力，加速了衰竭，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关素月笑了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好，真好。”她又哭又笑的，弄得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关政明道：“月儿，不管怎么说，孟涵也是为了你才牺牲自己的，他也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你……你只有好好地活着才不枉费他的一片心意啊。”

关素月喃喃道：“见不到你还有什么意思……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她俯下身去吻了吻孟涵的嘴唇，又直起身来，兀自笑了一阵。

笑声诡异，在场之人听了无不感到头皮发麻。

关政明看到女儿的唇上沾染了孟涵的血迹，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急道：“月儿，故人已逝，凡事都要向前看，以后如论你喜欢谁，爹都不拦着你了，你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爹都会支持你。乖女儿，你先跟爹回家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