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听到他说的话,我笑了,是被他气的笑了。
不行,我要回去,我说。
我往门口走去时,羊盛安还站起来拦了我。
让开,我的语气很坚定,眼神看着他,很冷漠。
我和他僵持了一会儿,有人和他说了一句方言,估计是叫他让开的意思。
他让开了,说了句没意思。
真可笑,让我睡在你和她的旁边,是想让我一个晚上都睡不着吗,是怕我还不够伤心吗?我真想问一问他。
那天晚上我彻夜难眠。
第二天,我们去了黄鹤楼,雨特别大,那只羊全程替她撑着伞,细心的怕她淋到雨。
我一直都是加快脚步走在他的前面,我不想听到他哄她的声音,不想看到他牵着她的手走在我前面。
可是,命运就是喜欢开玩笑。
那个女生总是喜欢搂着我的手臂,那个羊就站在她的旁边,和他说笑着。
有一次,我听到同桌说了一句:我去,你们继续。
然后我条件反射的转了头回去,那只羊正在亲着她。
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好像已经忘记了悲伤,旁边的人都在起哄着,我默默的转过头,继续走着。
是他自己说了他没有女朋友,是他自己说了来武汉,给我和他一个彼此从重认识的机会,什么都是他自己说的,也是他自己在亲着她,搂着她,哄着她,牵着她。
真可笑。
那天晚上,我们在超市里买一些特产,或者火车上要吃的零食。
那只羊搂着她从我身边走过去,边挑东西边低声哄着她,问她吃什么,还叫她宝宝。
我没有心情再买下去,独自一人站在门外吹冷风,我想清醒点。
回到住的地方,大家的鞋子都湿透了,那只羊帮她吹着鞋,她还叫着独属于他的外号:咩咩羊。
我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玩手机时,羊盛安牵着她走了进来,坐到我旁边的床上,把她的脚架在自己的大腿上,吹了吹她脚上被磨出的伤口,小心的贴上创口贴。
我目不斜视,假装看不见的继续玩我的手机,只是手指微微颤抖,心思不知飘到了何处。
羊盛安突然说:“欣姐,等下一起打牌了,她想玩。”
我还没说话,那个女生就嘟着嘴对他撒娇:“可是我不会玩呀。”
“我就坐在你旁边教你。”他捏了捏她的脸,小声的哄着她。
不了,我不想打,我说。
羊盛安发出了不爽的语气,看着我的眼神是抱怨的。
我无视他的眼神,起身走到另一个房间打游戏去了。
由于前天晚上睡不好,第二天起床时,我整个人头晕脑胀。
小童对他说:“羊,欣姐好像感冒了,不舒服。”
他没说话,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回去时,我们坐的同一趟火车。
那个女生是临时买的票,所以没有座位,她坐的那只羊的位置。我们的是两人座,她叫那只羊坐了下来,三个坐就有点挤了。
我坐的是外边,所以把我往外挤了,我不想和那只羊挤在一起,就只坐了凳子的一个小角,和羊盛安离的远远的。
由于没睡好,我一直在打瞌睡了,那个女生说,你可以靠羊盛安的肩膀睡觉呀。
我摇了摇头。
其实我想问她,是抱着怎样的心里叫我靠着羊盛安睡觉的。
后来,同桌的男朋友看不下去了,叫我坐到他的位置上,他的位置就在对面。
我一坐上去,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我听到那只羊说,我怎么那么能睡呀。
不是能睡,是我只能闭着眼睛,你和她就坐在我对面,那么亲密,我不闭着眼睛能怎么办?
眼不见心不烦。
那天,直到在长沙下车,我都没和羊盛安说一句话,也没有正眼看他一次。
我和那个女生说了再见,没和他。
我永远都记得我下火车的那一刻,瞬间就笑了,终于不用看到他了,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这三天,真是让人刻骨铭心的三天。
后来我有问过他,不是说了去武汉时看下和我合不合适吗,不是说没有女朋友吗?
他说,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朋友,是那个女生自己要来的。
哦,朋友还能这么亲密吗?我问。
他说,对呀,我就是这样的人。
好吧,你就是这样的人,我一直都知道,是我傻。
我虽然每次都说,再也不要喜欢你,可我做不到不去想你,不去找你。
哪怕是武汉这三天,我亲眼看到了你对她的好,但我还是没有真的放下,没有真的做到不去喜欢。
回去学校,舍友都很关心我,那时候的我,和她们说起这三天的事时,眼泪就会流下来。
真的好委屈。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想回到那三天,抱一抱那个委屈的自己,并告诉她:别哭,你的眼泪应该留给值得的人,他不是良配。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我的青春好像8点档的狗血剧,雷死个人,可它又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估计,青春偶像剧都不敢这么写。
他给我发了52.0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
——题记
大一的暑假,姐姐答应带我去三亚玩。
天空不作美,准备出发时,下起了大雨,没办法,我们只能在市中心找了一家宾馆稍作休息,看下明天天气怎样再出发。
晚上,姐姐和姐夫都出去玩了,剩我一个人在看电视,有些无聊。
我和同桌有一搭没一搭的发着消息。
“我现在好无聊呀,要约吗?”我说。
“什么情况?你在市中心?”她问。
“对呀,我明天去一趟三亚,今天先在这里过夜。”我说。
“那你出来玩,我们在老市委这里喝茶。”同桌笑着说,“羊盛安也在,把你地址发过来,我叫他去接你。”
我把地址发了过去。
关掉电视,我对着镜子整理衣服,梳理头发,反复确认自己的衣着没问题后,坐在床边等着羊盛安来接我。
手机响了,是他的电话。
“你下来吧,我已经到楼下了。”电话里他的声音很低。
“嗯嗯,现在下去。”
我站在镜子前再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牛仔外套,超短裙,高跟的运动鞋,还挺好的,我满意的关上灯,锁好门,飞快的跑下楼梯。
楼下,他就在门口的那棵大树下等我,骑着他的那辆电瓶车。
我走过去,和他打个招呼,默默的坐上他车的后面。
他确认我坐好后,开车走了。
“欣姐,怎么想到去三亚玩?”他边骑车边问,耳边的风呼呼响。
“就是我姐带我去的呀,毕竟没去过呀。”我说。
“会玩,我也没去过,等我以后有女朋友了,我一定带她去。”他说。
他大一时交的那个女朋友已经分了。
“嗯。”我轻轻的应了一声,事实上我也不懂怎么说。
“你要是我女朋友,我就带你去。”他补充了一句。
我沉默着没说话。
他说完后,也安静了下来。
羊盛安总是喜欢说一些这样的话,在他的三观里觉得很正常,所以我们两个总聊不到一起。
三观合不合适真的很重要,不然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以后在一起也不会长久,除非有人委屈求全。
一直到老市委,我们没在说过一句话,他去停车,我先走去和我同桌打招呼了。
有不少朋友已经在那里,同桌他男朋友,还有好几个羊盛安的朋友。
我找了一个空着的位置坐下,他们都看着我坐的那个位置,笑了出来,有人说:坐那个位置坐对了。
同桌说,那是羊盛安坐的地方。
我想站起来换个位置,被他们阻止了,硬是让我坐了那个位置。
羊盛安来了,看了看我,坐在了我的旁边。
他们很多人都是用方言在交流,我一句都听不懂,只能坐在那里尬笑。
羊盛安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好像总是有很多事要做。
那个在武汉时,很照顾我的那个男生问我:“欣姐,你要去三亚玩啊?”
“对的。”我说。
“那可不可以带我去呀?我不会吃多少的。”他说。
“可以呀,反正到时床底和厕所随便你挑一个地方睡。”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