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浮世月光(28)

他龇牙笑,情切切地喊道:“陈律师。”

陈司诺被他的感情渲染得眉心一跳,也领会了他的精神,他应:“好。”

一位行政部门的同事正准备领着张愔愔和白鹭去附近的民宿洗澡换衣服,见那俩男的还站在那闲话,就喊了一声:“两位壮士打算湿身到什么时候?”

两人这才跟了过去。

部门给每人各订了一间屋子,张愔愔进了自己的房间,马上冲进浴室洗澡洗头,等她整理好出来,正好碰见陈司诺往这边过来。

他换了一身运动装,这回是藏蓝色的。

不是灰色就是藏蓝色,她记得他有一件烟灰色风衣,西装也是各种深沉色系。

这人是打算和深色过一辈子。

陈司诺走至她身旁站定,说:“接下来的比赛你别参加了,好好休息。”

张愔愔回忆了一下接下来的项目,她记得是攀岩,“我不累,欧阳挺想赢的。”虽然他嘴里表示得很豁达,但张愔愔还是了解他。

“我和他一组。”他说。

“……你?为什么?”张愔愔随即反应过来,说:“白鹭不能参加比赛了?那你也不能抢我的人啊。”

陈司诺说:“看不出来,你占有欲挺强。”

张愔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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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这个团建可是个好机会【跪在电脑前喝茶码字的砚某某如此说道。

第21章 眼下心前

这一片很明显是专门规划给人做户外活动的地方, 比如那条赛舟的江, 比如这面崖壁,很适合拿来做户外攀岩这类冒险运动。

攀岩有“峭壁艺术体操”之美称,一如飞檐走壁那么潇洒,这类极限运动总能体现力量美学。

这山崖远远瞧着辽阔陡峭, 然而攀岩的壁面还算平旷。

张愔愔刚才把比赛搞砸,因此这回表现得很自觉, 装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尽管因为天气冰寒刺骨, 她浑身关节僵冷行动迟缓完全不想做任何运动。

但欧阳堂并不领情, “……你歇着吧,划船掉水里我还能游泳救你, 这悬崖峭壁的你上去要一不留神再掉下来, 我就是会飞, 我也赶不上你自由落体的重力加速度。”

张愔愔:“……”

孙可怡赶巧经过,听见他这话, 不怀好意地笑着问:“欧阳, 至今没女朋友吧?”

欧阳堂嗤她一声, 反问:“你怎么知道?”

孙可怡摇头叹息:“我国领导人提倡一带一路的建设工作,旨在建立利益共同体, 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你在这样伟大思想的熏陶之下,怎么做到脑管一根通直肠?”

张愔愔配合她唱白脸假装说好话,“算了算了,他一直这样, 我已经习惯了。虽然他平时不靠谱不着调目无尊长有失体统,好在工作还是认真,不给我惹麻烦我很欣慰了。”

她稍一停顿,再幽幽来一句:“他还只是个孩子。”

孙可怡语重心长,“老话说得好,扫黄打非抓教育。这教育问题就得从孩子抓起,否则长大以后就只能,被扫被打被抓!”

张愔愔很是看得透彻,四大皆空一般说道:“这也是他的造化,善哉啊。”

很久以前欧阳堂就在这俩女人身上,切身体会过什么叫两个女人一台戏,这台戏发展至今已不能称戏,这简直是一台德智教育栏目。

他听得直翻白眼,然后找陈律师合作去了。

比赛开始,参赛人员穿好防护装备。

因为不是专业的攀岩运动员,这也不是专业的比赛,所以装备都比较基础,岩钉之类的器材用不上,安全带,主锁,动力绳等检查无疑才一切准备就绪。

老苏在底下喊:“友谊和安全第一,比赛第二!”

张愔愔始终不放心。

陈司诺应该是有健身习惯的,否则那挺拔利落的身板如何保持?但这和攀岩相去甚远,张愔愔在山脚下仰着脑袋望着已经开始攀登峭壁的几组人员,久了便有些头晕目眩。

白鹭抱着陈司诺的深色大衣,忧心忡忡地喊:“老师,你小心一点。”

一旁的亭亭在吃水果,见此状,觉得自己优哉游哉忒没心没肺,于是也找了个人表示关心,“欧阳,活着下来赏你吃樱桃哦。”

欧阳堂扭头翻她一记白眼。

陈司诺的动作看起来挺轻巧,踩着凹坑一级一级稳稳向上。欧阳堂猛虎似的动作大开大合,勇往直上,把陈司诺甩在身后。

他血气方刚,带着一股要和全世界宣战的气势预备直冲霄汉,不过很快体力不支让他认清了做人得脚踏实地稳扎稳打的现实。

他气喘吁吁,仰头望去,高阔的天空冲得他目眩,于是一没留神一脚踩空,整个人被悬挂在半空直撞上凹凸的岩壁,底下的一干人等乍然惊呼。

“没事儿吧?”

“小心一点啊!”

“受伤没有?撑不住就下来!别逞强!一个游戏而已!”

陈司诺等他撞结实了,这才伸手拎了他一把。

欧阳堂一抬头看着陈司诺脸上被剌了道血口子,他一愣,“你受伤了?”

陈司诺却瞟着他撞崖后的狼狈面相不语,片晌之后说:“你一定要赢么?”

经刚才一撞,欧阳堂很能看清时务,他觉得这会儿表示豁达兴许能挽救一下面子,于是说:“玩玩儿嘛,不过玩不也得尽兴么?”

陈司诺点点头。

欧阳堂好奇道:“不过你不想赢么?”比赛之前大家嘴上喊累,但是也许是好胜心作祟,也许受气氛鼓舞,马上就不自觉地投入到情境当中。

陈司诺说:“不是我强项,我在这方面较什么劲。”

欧阳堂一脸高深地点点头。

后面,两人不紧不慢地攀爬,陈司诺时不时搀欧阳堂一把。

最后每组人员陆陆续续抵达顶点,然后被动力绳牵着,踩着崖壁一脚一脚跃下来。

等人下来,张愔愔赶紧跑过去,问:“没事吧?”

欧阳堂说:“脚崴了,不过不严重。”

“严不严重你说了不算,”张愔愔难得表现出她身为领导的强势,“你让医生检查一下。”

“成成成,”欧阳堂忽然想起来一事,说:“对了,陈律师也受伤了。”

张愔愔闻言,扭头去找人,发现陈司诺一早走开了。

白鹭正在帮他拆身上的防护装备,一边还念念叨叨,估计是让他去处理伤口。陈司诺没作声,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就喝。

张愔愔见他没什么大碍,也就不去管他。

欧阳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鹭这助理当得,那是尽职尽责,不愧是女孩子,真会照顾人,我觉得我得向她学习,致敬……”

余下的话,在张愔愔冷淡的目光中消了音。

冬日昼短,眼见着天要黑,所有人收拾东西去下榻的民宿安置妥当,再陆陆续续地出来,准备去农庄吃晚饭。

秦游老早坐在农庄前院,和农庄老板隔着一张大理石案几喝茶谈天。

这里视野开阔,放眼四处千山如碧海,平地野茫茫,真似隐居世外一般悠游自在。

夜幕四合,众人围了一桌吃烧烤喝啤酒。

张愔愔吃得差不多,站在烧烤炉旁帮忙打下手,陈司诺过来时,她才看清他左边脸颊颧骨位置,横着贴了两片创可贴。

陈司诺把空盘子搁下就走。两人都没吭声。

饱腹以后,老板安排了篝火会,众人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嬉戏打闹。农庄老板说这是仿少数民族,至于是哪个少数民族,他也说不清。

许多少数民族都有篝火文化。

他们这里就是图个乐。

火焰冲天,火舌一窜一窜舔着黑夜。

陈司诺坐在一旁的矮凳子上,两腿半敞,胳膊搁在膝盖上,右手还拎着一罐啤酒。

欧阳堂喝醉酒又耍酒疯,招呼陈司诺一块儿上去,见他摇摇头,欧阳堂瞅着就近的亭亭,抓起她的手上去,围着篝火跳华尔兹。

众人起哄。

陈司诺优哉游哉吹了个响哨。

亭亭闹了个大红脸,直骂欧阳神经病。

欧阳堂哈哈大笑。

张愔愔撑着下巴乐了半天,她喝了酒也有犯迷糊,然后被孙可怡和一群女同事拉着一同去换衣服,她问:“换什么衣服?”

孙可怡说:“这儿的老板说有少数民族的服饰,让咱们穿上试试。”

张愔愔矜持,“算了吧,这么晚了,穿那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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