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吱,阿吱(265)
谢迟坐在刑椅上,手脚都被皮锁绑着,她表面淡定,实际上早已悬心吊胆。
陈队长用镊子夹着一只蚂蟥杵在她面前,“谢小姐,您就招了吧,也省的受罪,您一个这么这么漂亮的女人,我都不忍心下手。”
谢迟不敢看它,只能透过它去看着这狗汉奸的脸,“没得招,说了我不是。”
“那个张冶,不对,应该叫张浩升,都一五一十交代了,您还嘴硬什么呢?”陈队长哀叹一声,“要不我再给您两分钟想想?”
藤田清野坐在旁边的牢房里,他们的一言一语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几次想要冲过去让人停下,可是一想到她肚子里的畜生,就控制不住地愤怒。
陈队长将蚂蟥放到谢迟的手臂上,“瞧瞧您这皮肤细嫩的,等会这虫子全下去,黑溜溜的一片,在您身上蠕动,吸血。”
谢迟不敢看它,冷厉地盯着陈队长,“等我出去,定叫你把这一盆东西全吃下去。”
陈队长轻笑一声,“得,谢小姐,不瞒您说,您啊,是出不去了,就算这边放了您,日本人那边也不能放过啊,您骗的藤田先生好苦哦。”
“你叫人请他来,我有话对他说。”
“还有话呢。您可知道,这招可就是他想出来的。”陈队长又去夹来一只,“您别这样看着我,上头交代了,一定得让您招了,不然我也不好过啊。您也看到了,满满一盆呢,不够的话,外面还有,铺满您这身体,不够放的话,有洞的地方都能塞,您想想,这软踏踏的恶心玩意儿顺着您的鼻孔,耳朵,嘴巴往里钻,瘆人不?”陈队长笑着在她右手臂又放了一条,“冬天没精神,待会多点上两个火盆,让它们慢慢陪您玩。”
谢迟看着他夹着一条到脸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陈队长杵着手,“您啊,就交代了吧。”
没声音了,藤田清野有些慌,让手下去旁边看一眼,不一会儿,手下回来,对他耳边轻语。藤田清野顿时站了起来,朝隔壁跑过去。
他一脚踹开陈队长,看着一只蚂蟥趴在谢迟的额头上,着急忙慌去打开,脸上的轻松掉了下来,手臂上的已然吸附在皮肉上,他急出一头汗,将它们拍击下来。
谢迟俯视着他苍白的脸,“你来了。”
藤田清野始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看着渗出来的血,掏出方巾按着,对身后的人嘶吼:“送医院,解开!给我解开!”
也许是怀孕身体素质不好,失了点血,受了点惊吓,再加上长时间没睡觉,谢迟居然晕了过去。一醒来,躺在藤田清野的床上,
她腾地坐起身,除了手臂隐隐有些痛痒,其他地方并无不适。她起身出门,看到守在门口的两个日本兵,“藤田先生呢?”
“长官刚离开。”
谢迟要出去,两人拦住她,“长官说了,您不可以迈出这间房门。”
……
藤田清野亲审了张冶一遍,没有问出他想知道的消息。出去的时候遇到下午对谢迟用刑的陈队长。他顿时火气又冒了上来,“蚂蟥呢?”
“回长官,都还在呢。”
“带我去看看。”
“是。”
陈队长将藤田清野领过去,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勒住后颈,整张脸朝放着蚂蟥的盆里按下去。
“长官!长官饶命,我也是按您的指示办事。”他不敢说话了,脸埋在湿湿蠕蠕的东西里,怕一张口它们就进入嘴里。
“我说的是吓吓她,谁让你动手了!”藤田清野松开他,一脚把他踹到墙边。
陈队长慌忙起身,脸上沾了几只蚂蟥,使劲地甩着自己嘴巴子,“卑职知错,长官饶命!”
……
藤田清野回到家中,在门口伫立良久才鼓起勇气进入卧室。
谢迟正立在窗边看着远方。
“风凉,别站在窗口。”
谢迟没有理会他。
藤田清野走过来,关上窗户。
谢迟看向他,“你明知道我最怕蚂蟥,你用那个来对付我。”
藤田清野想避开这件事,立马把矛头转向她:“你是共./产./党。”
“我不是,他冤枉我。”谢迟看着他的表情,轻笑一声,“你看,我说不是,你又不信,还有问的必要吗?我没什么好招的。”
藤田清野低下脸,沉声问:“布谷鸟是谁?”
“我不认识布谷鸟。”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谢迟心里咯噔一下,藤田清野忽然捏住她的下巴,“那个男人是谁?”
“死了。”
“你想保护他。”藤田清野手下稍稍用力,“那些刑具用下来,你知道后果的吧?就算不死,肚子里的孽种绝对活不了。”他重复再问,“他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