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沦陷(26)
抬头一看,蓦地闯进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
她知道,那里头装满了淡漠。
见是傅津南,唐晚长呼了一口气,迷迷糊糊抱住傅津南的腰,脑袋贴在他的怀里说起了胡话:“你总算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傅津南没动,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瞧着怀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满脸通红,看向他时眼里装满了细碎的星星。
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总之,她这双眼睛,还真是干净清澈,做起坏事来也无辜极了,让人生不起讨厌。
打量完,傅津南低下头,定定地瞧了几眼怀里快要撑不住的小姑娘,故意问:“这么想我来?”
“想啊,我想了一个晚上呢。”
这一生,任凭流光乱煞,不改其乐。
第11章 要我抱你?
北京的夜晚总是容易让人眼花缭乱,霓虹灯点缀高楼大厦,将这座城市渲染得越发高不可攀。
曾有人感慨:“这北京啊,是北京人的北京。谁要能攀上一北京人啊,那才称得上一句本事儿人。”
唐晚当时听了只一笑而过。
如今想来,这话也不尽然都是错的。至少,前半句还是有点道理的。
寸土寸金的地段,某高级套房里,唐晚一睁眼就瞥见了床头柜上的那块爱彼手表,边缘镶了一整圈的钻,精致且金贵。
是傅津南的,他戴之前戴过一次。
唐晚之前曾偷偷在网上搜了一下,没搜到那款手表,倒是跳出了其他款式,留意了那串数字,价格最低也要六位数。
每每想起,唐晚都忍不住咋舌,这一块表的价格怕她这下半辈子的工资加起来都抵不上。
这屋子里哪件东西不是明码标价的呢。
无论是墙壁上挂的那幅上千万的名画、还是那套价值十好几万的沙发,又或是角落那盏看似不起眼却价钱不菲的落地灯,哪件没彰显着“有钱”的味道?
怕是除了她,这里面没一样跟傅津南不搭了吧。
扫了一圈没见着傅津南的身影,唐晚正想呼唤,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响起,透过那扇玻璃窗隐约瞧见了那道修长的身影。
唐晚呼吸骤然轻下来,盯着那道门出了神。
犹记一小时前,饭店走廊外,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她不管不顾贴在傅津南怀里撒娇,恨不得钻他心底去。
惹得傅津南饭没吃、人没见,只让侍者跟傅主任打了个招呼就领着她离开了饭店。
一路进电梯、出电梯,再到钻进那辆挂着京牌的保时捷也不过短短五分钟。
途中,唐晚酒意上头,抱着傅津南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松手,他倒没生气,任由她抱着他不放,除了偶尔提醒一句让她别吐车里。
唐晚胆子也大了,抓着他的衣袖、脸贴在他手臂不依不饶闹他。
到后来,她没轻没重地坐在他腿面上,扭过脸,指着沿途而过的景色问他:“那是哪儿?”
傅津南右手轻贴在唐晚的腰间,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倒也耐着性子配合她:“什刹海。”
“那呢?”
“天/安/门。”
“这呢?”
“……”
唐晚仰起头,盯着那道重影,皱起眉。问:“那你是谁?”
“傅津南。”
“傅津南是谁?”
傅津南抿了唇,漆黑的眼眸一笑不笑地盯着怀里醉得不成样的小姑娘不说话。
小姑娘一身酒气,扬着脑袋、笑得一脸无辜,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嘴上还不忘警告他:“你不许占我便宜呀。”
也不知是谁那双手贴着他就不放,一会儿抓着他脖子下端的纽扣玩,一会儿在他怀里乱动,一会儿又扯自己的衣服哼哼着难受。
连前排开车的孙计见了都忍不住诧异,今日老板的心情应该挺好,还有那耐心跟一个醉酒的人好心说话。
这些年,能这么大胆的,也就这么一个了。
怕是连那位徐小姐恐怕也没能讨得如此殊荣。
以至于到了目的地,孙计罕见说了句:“这姑娘胆子真大。”
彼时傅津南正颇有耐心地哄怀里不停折腾的小姑娘。
听了孙计的话,傅津南怔了怔,笑着回:“她也就趁着喝醉了才敢跟我这么闹。”
等醒了,就知道怕了。
—
唐晚醒过来已经第二天凌晨,本想撑着等傅津南出来再睡,没想到眼一闭,这一觉睡到现在。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傅津南的踪影。
早上还有课,唐晚没敢多逗留,匆忙收拾完给傅津南发了条短信就往学校赶。
出了酒店,唐晚才发现离学校挺远,打车过去也得一两个小时。
正值堵车高峰期,唐晚犹豫几秒,还是乖乖去挤地铁。
昨晚手机没电自动关机,趁着洗漱的功夫充了几分钟,勉强能撑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