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撩(21)
两个人说着到了单元门口，肖艺朝曲天挥挥手，“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上楼，楼道的声控灯不知何时已经修好了。
曲天眉目清冷的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远，直到看见一扇窗户亮了光，拉了拉手里的遛狗绳对煤球儿说，“走吧。”
肖艺咬着嘴唇锁上门，把东西都扔在沙发上。
自从确定自己对曲天的心意之后，她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劲起来，想靠近他，却又害怕太靠近他。她还没有想好，也不太知道怎么应对曲天的靠近，所以最近有意无意的跟他保持距离，曲天好像也看出来了。
她想了想，还是把那件米白色的连衣裙挂进了衣柜的最里面。
深夜，曲天坐在一个画架前发呆，他的手上沾满了油彩，面前的画布上有着金色的灿烂色彩。
高中那会他也爱看着画发呆，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画素描，画完以后就看着画发呆。
有一次他看入迷了，没有听到放学的声音，肖艺就站在他旁边，伸出手指弹了他的脑门一下，他受惊一样抬起头，看见肖艺露齿的笑。
“你再不走都要赶不及吃午饭了。”
曲天笑了笑，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在前额也留下了几抹色彩。他把画布盖了起来，去洗漱了。
煤球儿趴在旁边，早已经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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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一是肖艺的生日，一大早醒过来就收到了很多人都祝福，她笑着一一回复，顺便点开好友送的红包。
陈一帆恰好出差了，没办法在生日这天陪着肖艺她表示深切的悲痛并发来一个大大的红包，表示会给她补偿最好的生日礼物。
她翻着翻着就翻到妈妈发的消息，杨静直接发了话，让她晚上回家吃饭，肖艺想了想回了一句“好的。”
今天是生日，天气很好，肖艺特地穿了一身红色的连衣裙，这身红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也让她整个人显得活泼了很多。
肖艺早早地下了班，直接在公司附近乘公交车回了父母家。杨静做了一桌好吃的，肖文给她买了她喜欢的水果蛋糕。
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今天肖艺都过得很圆满。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她刚爬上四楼就看见站在门旁的曲天。
他穿着一身西装，倚在墙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才睁开眼睛，看见红裙的肖艺眼前一亮。
肖艺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许久，开口却是一句，“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曲天对她笑笑，脸色却有些疲惫，“我想着等一等你就来了。”
肖艺没再回答，拿出钥匙开门，“进来吧。”
曲天抿着嘴笑，那样子像极了高中的他，有点腼腆，看起来很好欺负，“不，我就是来送个东西，不进去了。”
肖艺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认命的叹口气，“你进来。”
曲天看门开着，她已经进去，顿了顿终于还是进了屋子关上门。
肖艺给曲天倒了一杯水，目光指了指沙发，“坐。”
曲天就很听话的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也不说话。
肖艺被他逗笑了，“等了多久？”
曲天手指不自在的抚摸着杯子，“没多久你就回来了。”
肖艺直勾勾的盯着他，“说实话。”
“……四个小时。”
肖艺听见这个数字狠狠的一怔，心里突然揪得很疼，“那你想送什么？”
曲天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她面前。
肖艺接过这个精巧的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手链，玫瑰金的颜色，正中央是一个小太阳样式的环形，很漂亮。
肖艺拿出那串手链提起来在灯光下眯着眼睛看，好像真的看到太阳一样。
肖艺拿着手链问曲天，“你不祝我生日快乐吗？”
像很多年前一样的，她问出来。
曲天也想起那个夜晚，温和的笑出来，声音不再是少年人的青涩，“肖艺，生日快乐。”
肖艺看着他笑出来，低头要把手链戴到手上，可是一只手总是不灵活的，手链的另一头总是掉下去。
曲天看着手链第四次滑下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我来吧。”
肖艺松开捏着手链的手指，让他来戴。曲天捏着手链动作，不经意蹭到她温热的手腕，他悄悄深吸一口气，喉结动了动。
两个人离得极近，肖艺甚至感觉得到曲天的呼吸，这个男人在给她细心的戴手链，她听见心跳加速的声音，不知道是谁的，她不想猜了。
不由自主的，她问出声，“曲天，你是不是喜欢我？”
曲天刚给她扣好手链的动作一顿，他重新坐直身子，认真的看着她，声音低沉又克制，“嗯。”
“什么时候喜欢的？”
“十一年以前，一直到现在，现在也喜欢。”
意料之外的回答，肖艺看着他愣住，她以为是最近，她敏感的意识到也许曲天是喜欢自己的。没想到竟然那么久了，十一年前，是高中那会啊……
肖艺垂眸看自己手上的手链，想了想又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曲天对着她温和的笑，“因为不想给你添麻烦。”
肖艺心里乱乱的，一时无言。
曲天试探着伸出手，看她没有抗拒才把手掌落在她头上轻轻抚了抚，他微笑，“你不要有压力，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别怕，我不会再走了。”
肖艺低着头，心里纠结成一团，说不清为什么有点想哭，眼睛被水雾沾满，有点看不清手腕上的手链了。
肖艺呼出一口气，把眼里朦胧的泪水眨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曲天打断，“我没有表白，也不会逼你，你不要想说什么拒绝我或者你要好好想想之类的话，”他轻柔的用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珠，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无理，“那是我表白以后你要做的事，况且我还没有怎么好好追你。我只求你一件事，别再躲着我了。”
肖迁
“你是说曲天喜欢你？”听筒里传出来陈一帆惊讶的声音。
“嗯。”肖艺趴在床上揪抱枕的尖尖。
“他表白了？”
“不算吧……”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的。”
“……”
陈一帆本来正在海南的酒店吹海风，刚吹没一会就接到肖艺的电话，两个人一直聊到明月当头，已经十二点了。
海风吹的她有点冷，她抚了抚自己的胳膊，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你问他这个做什么？”
“我突然就想问了……”
“……然后呢？”
“就没有然后了。”
“……”
“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一帆，他说他是十一年前就喜欢我了……”
“什么？”陈一帆有点惊讶的问出口，“你高中的时候？”
“嗯。”
“那他厉害了，这是喜欢了很久了啊。那你纠结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他喜欢我，为什么出国了都不联系我了呢？”
“艺艺，这事你得问曲天，感情的事都不好说，你不要一个人瞎猜，开诚布公的聊出来才行。”
“我不敢。”
“那你今天晚上怎么就敢了？！”
“那不是气氛到了嘛，哎呀，”肖艺郁闷的在床上打了个滚，“我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你又没答应。”
“可是很尴尬啊，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
“就跟以前一样啊，”陈一帆锁上房间的门坐到沙发上，“别放在心上。”
“啊啊啊啊……”肖艺长叹一声，“我就不该直接问出来的，现在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陈一帆被她说的心累，觉得如果肖艺在自己面前她一定会直接给她来一拳重击，“我说你一个挺爽快利落的人，面对感情怎么就那么鹌鹑呢？还有，”陈一帆看了眼手机，“尴尬癌小姐，已经十二点多了好吗？明天周四，要上班的呀姐姐。”
肖艺拿过手机看了看，才发现已经到了这个点，“啊我都忘了，那，那你赶紧睡吧，我也睡了，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哈，晚安晚安。”
“晚安。”
对面挂断了电话，肖艺把手机扔到一边，再一次发起呆。
一个多小时之前曲天就已经离开了，肖艺觉得自己很矫情，刚才那种情况，两个人顺势在一起才是好的结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