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番外(78)
桃源居顺山取势而落成,但道路好走,远远地望去就能看见车灯在夜里桃林穿梭,驶得颇快,甚至可以说快得有些过分。
盛星晚刚好写好剧本,到露台透会气儿就下楼的,就注意到由远及近飞快驶来的车辆。
文哲开车这么快?
她不解,但也没多想,伸个懒腰后转身,穿过房间,出卧室顺手关了灯。
那车停在桃源居大门口。
江渔在厨房里忙活事,她就只身一人出去了,因为她刚刚透过窗户看时发现,这不是沈知南的车。
而是余行洲的。
真没想过会找到这里来。
得处理好,起码要在沈知南回到前,让余行洲消失在桃源居。
屋内有地暖,不太冷,在屋里没有穿外套,现在走到外面来,感受到冬季的恶意,才知道这寒凉有多刻骨。
余行洲连车灯都没灭,直接下车,嘭地一声撞上车门时,终于看见日日惦念的“好侄女”。
她着一件白色羊绒打底衣,修身的,腰身凸显得格外纤瘦,下身是她昔日冬天最喜欢的裹身黑长裙,裙摆是荡在无数男人心尖上的,脚上踩一双白色的兔毛冬拖。
盛星晚快步行过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话题的开启总有些困难。
余行洲看她穿这么点,当即皱眉说句胡闹,然后脱下自己深棕的大衣外套搭她肩膀上,把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还不忘用手提了提衣领处。“汪叔告诉你的?”她先问。
余行洲的目光移到她后方豪宅上,唇畔嘲讽,“一开始,我不相信你会为一时置气来投靠沈知南这种男人,星晚,你太年轻不懂事,他不是你该接触的人。”
“哪种?”她忍不住反问了。
人人都说沈知南是撒旦恶魔、是最骨血无温的无情者,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在她最孤立无援四面楚歌时,予她援手,予她归属,予她承诺。
对于沈知南到底是哪种人这一点,余行洲并不想深究,现在换他穿得单薄站在冰天冻地里,他说:“跟我回去。”
语气里,是不容商量的强势。
盛星晚取过肩上外套,递给他,摇着头:“我回不去了,还是小舅你请回吧。”
余行洲二话不说又把外套重新披她肩上。
他说:“星晚你搞什么?一时发疯真把自己卖给沈知南是不是,陪他睡,能有几时新鲜感,你没听过有关他那些传言?”
盛星晚听过,还见过。
比如:简诗,就是一个反面例子。
眼下的盛星晚,看上去温温和和毫无锋芒,但是骨子里却是不近人情的倔强。
“小舅,我不会回去。”
“上车。”
“我拒绝。”
“上车!”
余行洲几乎是吼着让她上车,分贝不低,在夜里寂静的桃源居更显得突兀。
车灯打在两人身上,周围更显黑暗,看不清东西。
盛星晚只能把视线放在余行洲脸上,她看见他额角爆出的青筋,和双眼布着的几道红血丝。
看来余行洲这个年,过得并不好。
光线里,她的脸孔美丽,但也是冷情的,“我最后说一次,我不会回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愿意承担后果。至于沈知南,他对我好,我就接受,他对我坏,我也接受。”
她接受在这范围内的所有可能性。
并且,
永不反悔。
与此同时,另外一道车灯徐徐打过来,和蓝色宝马的车灯交叉在一起。
余行洲失去耐性,他走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在走回来将人一把打横抱起,“必须和我回去。”
“小舅!”
盛星晚在挣扎,但是也被格外强制地塞到副驾驶里,被系上安全带。
嘭一声关车门的声音后,车门被锁死。
黑色宾利缓缓驶停。
刚刚那一幕,已经尽落在沈知南的视线里,他不激动,很平静地看一眼腕表,喊了声:“文哲。”
文哲几乎是冲下去的。
在余行洲上车前,文哲先一步拦在他身前,面上是公式化的皮笑肉不笑,“这位先生,请问您这是几个意思?”
从沈知南的眼皮子底下抢人?
这能让他成?
那沈知南三个字就是个笑话。
余行洲早就耐心尽失,面上没有好脸色给文哲看,只皱着眉说:“让开。”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胆猜测此情节接下来的剧情,猜对有红包~
晚安~
第40章
现场的□□味浓重,空气也沉寂下去。
文哲始终不肯退让半步, 僵持着, 导致余行洲也无法上车。
沈知南长腿迈下车, 不疾不徐地走到蓝色宝马副驾旁边拉开车门,看着已经怔在那里的女子。
盛星晚神思未定,抬眸看着月色下英俊的男人, 他的眸色深深,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