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番外(63)
她快疯了。
席间,盛星晚用餐缓慢, 她胃口本就小,加之今日实在是没什么食欲,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沈知南亲手舀了碗土鸡汤放在她手边,“你要是实在没胃口就喝点汤,不然身体跟不上。”
“好,谢谢。”
盛星晚是接过勺和碗,小口小口地开始喝汤,章英看在眼里倒打趣起两人来:“会疼媳妇儿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沈知南早就停了筷子,他懒懒笑一下算作回应,手臂直接搭在盛星晚的椅背上,看上去整个人都被他罩在怀里似的。
不过盛星晚没注意到,只陪章英笑着说话,偶尔喝两口汤,在餐巾不慎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才注意到男人搭在肩膀旁边的修长手指。
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沈知南的眸深邃地凝望自己。
“知南,沈焕那小子有没有给你说什么时候回来?”章英惦念晚辈们,偏偏没一个是省心的。
沈知南这才收了视线,道:“过几日吧。”
一顿晚餐,在吃吃聊聊间缓慢结束,真正离席后,众人又转到客厅摆上点心等,观看每年必备的春节联欢,等待着十二点跨年钟声敲响,迈进下一个新的年头。
一家子还是洒洒坐大半个沙发。
看春晚,尤其看到小品部分时,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着笑意,真正笑不出来的,梁婉儿。
梁婉儿缩在沙发的一角,身边是沈昭,但是她没有靠得很近而是刻意拉开两人距离,身上忽冷忽热的交错感,她知道自己是因为下午在阳台吹了三个小时寒风的缘故。
偶尔抬头,看见沈知南将盛星晚的手握着放在自己腿上,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
其实,盛星晚内心是抗拒的。
盛星晚被他拉着手,裹在男人温热掌心,浑身都有点不自在,但是在章英面前怎能抗拒发作?
过了一会儿,终是坐不住了。
盛星晚借由去方便,挣掉男人的手,起身上了楼,将欢声笑语就隔在身后。
与此同时,盛家的团年夜不□□顺。
毕竟是少了个活人,饭桌上少了张椅子。
自从到盛家,余行洲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以至于连对盛柏说话口吻也不太和顺。
余嫚将他单独叫到一旁,警告他,“你不要因为那个小贱人给你姐夫摆脸色,是她自己要走,没人赶她!”
听到小贱人这个称呼,余行洲的眉还是皱了起来。
他尽量压抑住自己的脾气,对自己姐姐说:“她一个弱女子,能翻什么风浪?将她赶出去如何得以生存,她一惯娇气,离开盛家后吃不吃得饱穿不穿的暖,都是问题。”
余嫚恨不得甩他一个耳光,叫他好生一番清醒。
但是盛家亲眷众多,她不便发作。
余嫚沉着脸色,过了好一会儿绷紧声音,说道:“你不要忘了,你姓余。”
意在提醒他,他血液里流着和她相同的血,不要胳膊肘往外拐,这样不好,也不对。
余行洲都明白。
余行洲看着姐姐因常年芥蒂烦懑,变得有些尖酸刻薄的脸庞,冷静地说:
“姐,你讨厌她是应该的,想要赶走她我也理解。我也不怪你,真的,只是你也别怪我。”
“你什么意思?”余嫚问。
余行洲抬目,扫一圈在场的盛家亲眷,摇头笑时唇角只有苦涩:“你们所有人都容不下她,也不在乎她,反正我也不是盛家人,那就由我来养着她吧!”
2020年,盛家除夕宴上,闹得非常不愉快。
余家姐弟不知缘由地在客厅里当众吵起来,以最后余行洲提前离场结束。
事后,余嫚竟难以控制地在大家面前砸了一座香槟塔,液体渣滓溅得满场都是。
满座皆惊。
......
盛星晚从盥洗室走出来,发现梁婉儿裹着条米白披肩在等她,嗯,这里也没有别人。
停了脚步。
过道两边都是雕花壁灯,灯光是深橘黄的,光线拢住梁婉儿苍白的脸。
“盛小姐。”
她转眸,平静地注视着梁婉儿。
梁婉儿看着面前女子灼艳眉骨,殊不知自己接下来的问话都含着酸意,“你是怎么和知南在一起的,他不是个会贪图女色的男人。”
别的男人可能会,但是沈知南一定不会。
但这话,也间接承认了盛星晚的美丽。
有时候,一个女人被男人夸美丽,可能算不上什么,只能算作异性相吸,但是盛星晚不一样,哪怕将她丢进万人女人堆里,她的那份独一无二的美丽也是被公认的。
盛星晚回答得随意:“就那么在一起了阿。”
说得云淡风轻,根本不会让人去细想深究,她那时究竟是费了多大力气才搞到沈知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