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番外(45)
“江渔,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想用不着。”
江渔捧着冰袋的手悬在那里,一下怔了,“盛姑娘,你脸肿得这么厉害,先生回来看到是要心疼的
“就是要他心疼呢。”
不然,白白替沈知南受这一巴掌了。
江渔默默收回冰袋,她看着眉眼如画的女子心想着,原来不是所谓的宽容大度,而是不屑自己亲自动手,借沈知南的手,岂不是更让那简诗痛苦?
事后,江渔问她:爱而不得的简诗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不网开一面放她一马?
她的回答是:自从巴黎圣母院被烧后,圣母多到无处安放,不差她一个,自然也轮不到她来善良。
江渔拿着冰袋重新回了厨房。
盛星晚重新垂下眼睫,将最后一个霓字输入进去,点击搜索,跳出来许多信息——
姓名:霍东霓
性别:女
生日:1997.07.07
天才高智商少女,国家一级文物修复师,著名芭雷舞演员,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于三年前故意伤人罪被判入狱,至今了无音信。
有关霍东霓的所有信息里,没有涉及到顾惊宴这个男人,仿佛他们间的悲惨花事,只在宁城的坊间口口相传。
至于那一颗肾,也无从考究。
顾惊宴的话中,她认识霍东霓,但是她居然毫无印象,实在是奇怪。
思索中,拨通了汪世元的电话。
倘若她真的认识霍东霓,那汪世元是她在盛家最亲的人,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他,哪怕不能了解事情全貌,也能知道个一知半解。
汪世元接她电话的速度向来很快,今日却慢了些,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开盛家人的缘故,接电话时声音也是压着的,小心翼翼喊她,“二小姐!”
她淡淡地应一声,问:“汪叔,你知道霍东霓这个人吗?”
汪世元沉默了。
不是一般的沉默,是一种近乎于死寂的沉默后,汪世元问她:“二小姐可是听旁人说了些什么消息?”
汪世元这话很怪,在她听来非常怪,若是她和霍东霓没关系那定然会坦然告知,并不会如此拐弯抹角地问。
汪世元很快地转了口,“她是宁城上下茶余饭后的谈资,知道也不奇怪,没什么好稀奇的,那点事儿都大家都知道。”
“那我认识她吗?”盛星晚还是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汪世元给到的回答是,“不认识,二小姐怎么会认识呢。”
接下来的对话里,再问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盛星晚索性作罢,挂断了电话。
屏幕网页上,翻到一张霍东霓的照片,那是一张舞台侧脸照,女子身穿白色芭蕾舞服,高贵落拓,优雅地舒展双臂,翩跹美好得如十里梦境。
哪怕用女人的目光来审美,霍东霓也是数一数二的样貌,不同于盛星晚的骄矜明艳,是别有一番味道的清绝潋滟。
那有如何呢?
即便霍东霓如何的天纵英才,如何的闪闪发光,到头来还不是被顾惊宴那样的衣冠禽兽玩弄于股掌中。
......
沈知南是在晚上7点30分左右回来的。
今晚沈知南本应有酒局应酬,但一想到今日的桃源居和往日不同,多了一人在等他归家,这索性就让文哲推掉了,毕竟有人等的感觉对他来说陌生又新鲜。
眼下,盛星晚正在实木长桌前摆弄一瓶插花,手里握着剪刀,计算着花朵长度不能超过容器的两倍,如若太长,便会失去视觉美感,所有花儿都是后方温室花园培育的,白日时觉得无聊去挑摘几朵来做插花打发时间。
这瓶插花主要是以洋牡丹混着白玫瑰,错落有致、相叉生辉,清香淡淡萦绕在四周。
那日沈知南归家,见到的就是那样一副光景——女子长发半掩,颈线优美白皙,眼睫低垂,手里是一只很衬她颜的白玫瑰,美得难以方物,就光光是往那儿一站,什么都不用干,男人们就会爱她。
“晚晚。”
是他先出声打破沉默。
盛星晚转眸,白玫瑰的花枝正剪到一半,她停下动作放了小剪刀,安安静静地看着男人。
红痕指印在那一瞬赫然印进男人眼帘。
沈知南长腿一迈,在靠近她时俊眉先皱了起来,他一把取走她手中白玫瑰随意丢在桌上,另一只手已覆上女子下颌。
“怎么搞的?”
盛星晚的皮肤是相当娇气,眼下看着就像是受了重刑,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脸非常难看。
她并不会着急告状,重新拿起那支被他扔掉的玫瑰,“这朵多漂亮,等等。”
手刚要碰到剪刀,被男人在半空挡住,他再次取过她手里的花,这次扔得更远了,直接抛到长桌另一头。
沈知南沉声:“盛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