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花开(34)
他闭着眼没什么表情,我嘴角一挑,起了坏心思,在他耳旁低语:“你硬了。”
“苏玫……”
我继续保持着好奇,加大了动作。
“苏玫!”他低声吼我,又警惕的看了看上铺。
我嗤嗤地笑了两声,无任何征兆的猛地抓住他,肖堂屏住了呼吸,带着些商量的语气,“乖,别玩了。”
我没理他,重新窝回他的胸前,手上动作却没停。肖堂拦着,又不敢太大幅度,担心吵醒上铺的小孩,所以很快他的抗拒也渐渐消退,拦着我的手变了味道,在我衣摆下的肌肤反复摩擦。
我听着他的心跳变快,呼吸也沉下来,轻笑出声。肖堂低头贴近我,呵气,咬住我的耳朵,“本事大了,嗯?”说话的同时,合着我手的频率往前顶了一下。
肖堂一主动起来,我就开始怂了,推着他要逃。肖堂一手按着,将我推近他,另一手捉住我欲逃的手,覆着我的手引导着。
我挣扎,使劲向墙壁靠去,肖堂也没有阻止,只是贴着我跟上来,“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现在反悔了。”
肖堂强行拉过我的手,“一人做事一人当。负责。”
他带着欲气的蹭了蹭,我的心开始打鼓。我只是脑子一冲动,想着在这种情况下肖堂不会对我做什么,逗逗他,可现在我虽然背对着他,仍能感觉到收不住的欲望。
我的手被他拉着继续刚才的工作,他
则埋在我的颈窝,四处点火,肖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敏感的肌肤,我想避开,又想迎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开始不对劲起来。
肖堂突然咬了我一口,我躲了一下。
“还记得上次咬我吗?”说着顺势舔了下刚刚咬过的位置,一股酥麻沿着我的脊椎爬到天灵盖,我意识混沌了一下,想不出来什么时候咬过他。
“嗯……”
“记不记得?”肖堂不满,咬我的耳朵,我眯着眼说不记得。
“那我之前说过你妈跟我说你喝醉会喊我名字,你记得吗?”
我点点头。
“骗你的。”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用力推开他,“我就说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不是你妈告诉我的。是我听到的。”
同学会聚餐那天,我喝醉了肖堂背我回家,那段时间我身边的各种地方充斥着肖堂的名字,所有我对他的感情冲到了渴求的顶峰,我用最极致的理智压抑那种情绪,但是几杯酒却能让我轻易瓦解。
俗话说的好,越是压抑,爆发的愈猛烈。那天晚上就是,其实一路上,我疯疯癫癫的说了不少我的感觉,肖堂全听到了,只是我酒醒后一概不知。
肖堂说完,也不再闹我,拥着我说以后千万不能再让他担心了,他不能再失去我一回。
何止是他,我也一样,不能再失去他一回。
永远不能失去。
——
大结局
肖堂来以后不久,网络基站便修好了。我高兴的看着满格的信号,立即给我妈打电话报平安。电话那头的我妈一直重复着“那就好那就好”,别的再说不出什么。肖妈妈抢过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她最近看天气预报好像还会下雨。
我说,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就等着下午走呢。
另一头的四个人才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我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小镇里久住,虹霓已经提交了申请,想必很快就能回去y市,瑞杰爷爷已经去世,瑞杰也要跟着我们离开。我再没什么理由回到这里,即便是回来,也不会像是这里的一份子,而是像个游客,只是回来追忆曾经。
一切好像都结束了。
我因为想要逃避跟肖堂的一段感情,从家乡来到这个城市,这个小镇。我在这里,结交了许多的朋友,经历了不少故事,最后发现自己的纠结只是一场莫须有的怪诞想法,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带着我近乎清醒的头脑,回到我的该回的地方,开始崭新的生活,我无时无刻的提醒了自己放下,却发现越是要提醒的放下,越是放不下。
于是,我欺骗我自己,欺骗了整整八年。我需要一个句号,无论以怎样的形式,我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我需要跟肖堂面对面的谈一谈,把我的想法告诉他,哪怕一场促膝长谈以后,我们从此陌路也好。
但我胆小,小到连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是一把枷锁,会牢牢锁住我,我没办法像个真正的勇士一样率先走出一步,所以再一次的相遇,仍然是肖堂的主动。只是在他的主动里,我变得更能敞开自己了。
这是我们能重新建立不一样关系最重要的一步。
肖堂拖着我的行李走出来,瑞杰跟在他身后。自从被救下以后,瑞杰说话明显变少了,脸上也没了往日的阳光,我甚至怀疑当日他那样不肯走,是不是因为曾经眼睁睁看着自己爷爷被淹没在大水里,他在那场大水里体会到了某些人生真谛。
我现在觉得,小孩的世界跟大人的世界一样难懂。
我不想强迫他说出任何自己不想回忆起的往事,就像我以往不想提及肖堂名字一样,他总需要时间来抚平破损的心灵,我能做的,只是安静的陪伴。
瑞杰跟我说,想回自己家的老房子再看一眼,我非常想答应他,但通往他家里的路都被泥沙挡住,一时半会没办法清除,我只能让他尽量靠得近一些,遥望那个已经冲毁的残骸。
瑞杰看了很久,然后告诉我说走吧。
我站在他身边,恍惚中好像能看到瑞杰爷爷站在院子里向我们招手,当天空中滚起闷雷时,他就乘着一阵风,渐渐远去。
我坐在副驾驶,看着后视镜里的小镇里的一切逐渐后退,没想到瑞杰想去大城市的愿望竟然在这种时候实现,想来就像一场□□裸的讽刺,为什么善良单纯的的人总是能碰上这样多的不如愿?我攥紧了拳头,与此同时,手上却被肖堂的手握住。
我们带着瑞杰回了家,一屋子人围着我问东问西。我好容易突破重围到阳台歇口气,小姨跟了上来,她递给我块糖,我说不吃,她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什么时候你喜欢上吃糖了?”我问她。
“最近。”她摸摸肚子,“可能不是我喜欢吃。”
我看着她的手,道:“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再过几个月可能看出不一样了。”
“暂时还没打算吧。不过我跟徐林生同居了,人人都说谈恋爱的时候不喜欢就换呗,可感情这东西哪是随便就能没的,你说是吧?”
我不置可否,小姨接着说道:“谁都有点缺点吧,我也不是那么十全十美的。我能看到徐林生在一点点的变得不一样,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在互相迁就嘛,再往前走走吧!”
我仍旧不说话,小姨用手肘推了我一下,“怎么了,出去经历一场风风雨雨变哑巴了?以前你不是比我们会讲大道理吗?”
我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你觉得今后过怎样的生活都心甘情愿,那我又能说什么呢?支持你呗。”
小姨笑了笑,“我自己的选择当然我自己负责,又能怪得到别人什么呢?”
我也笑了笑,说的确。
“我还记得当时瞒着你要给你介绍肖堂的时候,徐林生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那天在我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你的照片,就问我,说这是谁啊。我说是我外甥女,他就说,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想了想,说:“肖堂。”
小姨点点头,“肖堂他有一张你高中时候的照片,徐林生说他见过好多次肖堂对着照片若有所思。我当时以为肖堂一直暗恋你,想找个机会牵个线搭个桥,你俩共结连理,还能有我份功劳。可后来问他,他说回来找初恋的。”
小姨笑道:“谁能想到怎么解释都是你。缘分真是难猜。”
我说是啊,你和徐林生也是兜兜转转回来还是他。
小姨和我便对视着笑起来。
过了几天,玟君给我传来消息,说我的画室一切都没问题了,照常开门就可以。可经历过一场浩劫,整个城市的人都传遍了说我的画室怎样怎样,连从玄学角度替我分析的人都冒出头来,我怎么可能照常开?
我按照之前所想的,把楼上的房子挂在网上等待卖掉,楼下找来朋友设计,他过来看了看,觉得可惜,但也明白我的难处。还没动工以前,小秋给我打电话,约了时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