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沉迷(27)
沙发,那是周酩远今晚要睡的地方。
周酩远显然也看见了,眉心蹙了蹙,转身就往门外走,只丢下两个字:“回见。”
好不容易把人诓回来,怎么能放他走呢!
舒鹞赶紧抓住周酩远的手臂,脱口而出:“那个,要不你也睡二楼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楼,就是只有一个卧室的那个二楼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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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已更完!】
今天没有啦,明天更三章,么哒=3=
(有小可爱wb问我这么写是不是很辛苦,说怕我猝死????
我不会屎的,不要担心,明天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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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起夜
“要不你也睡二楼吧。”
这要是故意嗲着说出口的也就算了, 周酩远肯定理都不理,当耳旁风。
偏偏她没拿出那个不正经的架势,非常容易被误会她这句话, 是个严肃的同床邀请。
尤其是当周酩远垂下他那双淡漠的眸子, 把视线缓缓落在舒鹞拉着他手臂的手上。
确切地说, 他的视线是落在她手臂的伤口上的。
舒鹞忽然有种错觉。
自己是在拿伤口逼迫这个男人□□。
误会就误会吧。
反正周酩远也不会答应。
周酩远淡淡开口,重点放在了另一个方面:“你确定楼上会比较整齐?”
“当然!”
舒鹞收回手,周酩远迈着步子走向楼梯的方向, 只不过满地狼藉, 他的步子迈得也没多潇洒, 时不时要停下步伐躲一躲地上的狗玩具,甚至还抬脚迈过了一柄银质小叉子。
最后实在无处落脚,周酩远弓了背, 弯下腰拎起一只企鹅抱枕左右瞧瞧,伸长胳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这被舒鹞家的“生活气息”逼迫到不得不弯腰的画面, 让舒鹞没忍住, 在他身后笑起来。
舒鹞笑着地跟在他身后, 一直到走快二楼,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周酩远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他真的要睡二楼?
二楼只有一间卧室他不是知道么?
通向二楼的楼梯安装了重力感应灯, 平时是灰色的, 踩上去会发出一点幽白色的光。
毕竟是周酩远住过的地方, 他没有去找楼梯间的灯, 熟稔地迈上台阶,灯光随着他的步伐,一阶一阶变亮。
这画面是美的,忽略男人身上的冷感不计,他就像点亮黑暗的魔术师。
舒鹞以前刚搬来东槿的时候, 对周酩远这栋别墅唯一满意的,就是这个楼梯的设计。她设想过周酩远迈着长腿走在上面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看见了,只能说比想象中更养眼。
到了二楼周酩远抬手,轻车熟路地按亮了一圈光线柔和的灯带。
其实周酩远是有一些温柔在的,只不过这些温柔隐藏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地方。
比如说,只按亮灯带,没打开最亮的那盏灯刺得人必须闭上眼才能缓解不适的现在。
看清了二楼的陈设,周酩远蓦地转头去看舒鹞,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就这,就是你说的整洁?
其实不算乱,只不过舒鹞的小玩意太多了。
桌上摆着一拍光屁股的小玩偶,还有很多和男团女团合影的相框,落地灯上挂着一个毛茸茸的小月亮,墙上也贴了不少拍立得照片……
显得没有那么整洁而已。
舒鹞目光扫了一圈,觉得也就搭在室内晾衣架上的两套内衣和真丝睡裙需要收一下。
把内衣和真丝睡裙放回卧室,舒鹞才站到周酩远面前,托着腮,像个太阳花似的,笑眯眯开口:“酩远哥哥,你怎么就同意来二楼睡了呢?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貌,想要做点什么吧?哎,人家好紧张的耶。”
周酩远没说话,神色也莫测,忽然抬脚,淡着脸一步步迈近舒鹞。
他身上是酒店工作人员给找来的一件衬衫,不比他平时的定制修身款,宽松着,领口的扣子也没系,就这么目不斜视地走过来,居然带了点痞气。
这个反应出乎舒鹞的意料,太阳花也蔫了,两只手放下来,有些茫然地后退着。
离墙不算远,退着退着,后背几乎抵在墙上,看周酩远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她纳闷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是要壁咚我吧?”
周酩远扯了扯嘴角,忽然抬起手臂,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有几道被划伤的痕迹,被冷白的肤色衬得更加明显。
这只手越过舒鹞脸侧,按向墙壁。
舒鹞愣了愣。
真的是壁咚?
但下一秒,身后的墙壁发出“滴”的一声轻响,靠着墙壁的舒鹞忽感失重,整个人向后栽了一下,幸好周酩远抬手拉了她一把,她才没摔倒。
舒鹞站稳后猛地回眸,看见墙壁已经向里侧打开。
居然是个暗门!
这房子她也住了三年了,从来没发现里面有暗门!而且看上去空间还挺大。
“周酩远你家里居然还藏了个密室?”
哪来的密室,只不过是为了美观把门做了一下隐形处理而已。
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周酩远偏头瞥了舒鹞一眼,绕过她走进去:“储物间,放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他说是储物间,但舒鹞扒着门往里看,分好类别的置物架上明明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两台没拆掉包装的新笔记本电脑。
周酩远从里面拎出一套换洗的衣物,又拎了一张自带棉垫的单人折叠床出来:“我睡外面。”
他说完话迟迟没听到舒鹞回应,放下手里的折叠床,再回头去看舒鹞,才发现这姑娘已经钻到储物间里,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亮着眼睛,蹦来蹦去。
这一幕似曾相识。
曾经也有人这样蹦着站在一间破房子里,对他说:
还是要找找的,万一有什么吃的呢。
会不会……
脑海里刚闪过这三个字,周酩远偏过头嗤笑自己。
不会。
不可能是她。
哪怕他曾经挣扎过,留下过自己的名字,但他仍然不相信那个人真的回来找他。
大概都是些徒劳的挣扎吧。
窗外是被灯火笼罩的夜色,时间隔得太过久远,周酩远不愿意想起这些“无望”的事物,干脆坐在折叠床上拿出手机看数据。
舒鹞在储物间里晃了几圈,新鲜劲儿过了,就哼着歌洗澡去了。
临进浴室前,还特地出来告诉了他一声。
只不过方式不太寻常。
舒鹞手里挥着一条墨绿色的小内裤,像是挥着绢帕似的:“酩远哥哥我要洗澡了呦,鸳鸯浴吗?”
周酩远看了一眼,移开目光,重新把视线垂在手机屏上,手背向外,摆了两下。
平时看文件时周酩远专注的,旁的声音几乎听不到,这样才能达到效率最大化,用最短的时间处理完堆积的公务。
白栩经常吐槽他,说只要他看起文件,叫多少次他都没反应,就像个聋子。
但今天不行,说不上是为什么,总觉得专心不起来。
舒鹞洗澡大概是没关严浴室门,连卧室门都只是虚掩着,一点防备人的心思都没有。
水流的哗啦声断断续续从她的卧室里传出来,一并飘散在空气里的,还有她哼着歌的声音。
这些窸窣的声音直往周酩远耳朵里钻。
这种对人对事不防备的样子,也似曾相识。
5分钟后,连一页数据都没看完的小周总霍然起身,下楼走到玄关,拿起了进门时看见的那一团耳机、充电线和发圈缠绕在一起的乱麻。
不能理解,耳机怎么会缠绕成这个样子。
解开耳机几乎花费了周酩远毕生的耐心,等他再回到楼上,水流声还在继续,歌声变得更加高亢、更加旁若无人。
周酩远有些头疼,把耳机塞进耳朵里。
世界回归平静,缓缓流入耳蜗的轻音乐声音被周酩远屏蔽掉,等他看完一堆数据,又处理完两份文件,再重新抬眸,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夜色更浓,舒鹞的卧室里也熄了灯。
周酩远关了头顶的灯带,整个二楼陷入黑暗中,他把手机扣在一旁。
刚阖了眼,舒鹞卧室里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别墅里格外安静,这些声音也就越发明显,像是有人蹬掉了被子,又摸索着下了床,听声音,现在应该正在光着脚原地转圈圈,找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