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你已进入休息区
“该死，我的影族声望怎么变成仇恨了？”队伍频道传来流浪者的哀嚎。
“啊？怎么搞的？”
“不知道啊。”
两名盗贼的回复，一个比一个惊讶，一个赛一个无辜。
“你们先跑任务吧，我去落日城避避风头，顺便找人打听怎么把声望刷回来。”流浪者叹气道。
“恩，你多保重。”酒歌体贴地道。
“你要在帮会里喊十句‘猎人天下第一’，别忘了！”
“放心，爷爷不会忘的。”
【系统提示】流浪者退出了队伍。
三月悄悄解除了帮会频道的屏蔽，然后，她失望了。
——除了一群话痨在聊天吹水，别无他物。
“人呢？我到梅赛附近了。”
“来了……还以为能听到你喊话呢。”
“那个啊，不着急，他又没规定什么时间喊，等半夜没人的时候再说。”
“……”
大哥，你这么搞，真的不怕被帮主扣工资吗？
*
待三月赶到，酒歌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破破烂烂的蕾丝花帽，递给街边泫然欲泣的少女。
“这是你的帽子吗？”
“是的！谢谢你，好心的冒险者！”少女接过帽子，眉开眼笑，“我想请你们到我家里坐坐，商量一下报酬，可以吗？”
两人对视一眼，大街上人来人往，确实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没问题，你家怎么走？”
“跟我来！”
梅赛领着他们穿街过巷，来到月影镇西南角的一间木屋。
进门就是客厅，装修非常简陋，污渍斑斑的木地板上摆着一个没生火的壁炉、两张破旧的长沙发。
“你一个人住吗？”三月环顾一周，见屋里一副多年没人打扫的样子，不禁问道。
“是的，妈妈多年前就去世了，爸爸在迷雾沼泽当卫兵，非常忙碌，基本没时间回家……”梅赛绞着手道，“这顶帽子，就是我偷偷去看爸爸时弄丢的。啊，我说这些干什么，请坐！”
这，他们干掉的那个卫兵，该不会是……
三月在沙发上坐下，感到了策划满满的恶意。
“你知道长生图吗？”酒歌直奔主题。
“听说过。”梅赛点头，“我从小就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看过许多相关的书，如果你们有这方面的疑问，尽管问我。”
“奥弥翁的血液，芙蕾雅的纱巾，世无双的宝刀，极热之冰，极寒之火，苍龙之角，云上之星，灵魂之泪。我们要收集这些材料，你知道它们的来历吗？”
“太阳神和幽王的东西，我不太清楚，你们需要去找见多识广的人类和亡灵打听。”梅赛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回答，“关于月神的纱巾，我倒是知道一些。”
“什么？”
“爸爸和我说过，在迷雾沼泽边缘，有一座湖泊，叫做流星湖。湖底生长着一种特殊的水草，轻薄透明，就像笼罩着迷雾沼泽的雾气一样，所以被人称作‘芙蕾雅的纱巾’。”
三月心里一松，看来这个任务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最开始，看到三位神灵的名号，她还以为真的要薅他们的羊毛呢。
“那其他的材料呢？”
“其他东西，我不太熟悉，需要一点时间查阅资料。”梅赛用手指敲了敲额头，神情有些苦恼，“等你们拿到‘芙蕾雅的纱巾’，我这边应该就有结果了。”
“谢谢你，那我们先走了。”酒歌站起身，转向三月，“迷雾沼泽的卫兵不知道离开没，先到酒馆坐会吧，晚点再过去。”
“好。”
*
前往酒馆的路上，两人拐到拍卖行，买了些水下呼吸的药剂。
——人类和影族不能长时间在水下活动，超过五分钟就会淹死，想延长潜水时间，必须借助道具。亡灵则没有这个烦恼，在水底想泡多久泡多久。
“剩下的材料，流浪者正在喊人收集情报……你怎么看？”
“既然月神的纱巾是水草，太阳神的血液、幽王的宝刀，也可以是某些东西的别称。只要打听清楚，难度应该不大。”三月趴在桌上，无聊地晃着玻璃杯。
“我不这么认为。”酒歌沉吟，“长生图任务，不可能这么简单。”
“反正都是猜测。”
“你知道吗，这家酒馆的老板，在后续版本里换人了。”酒歌忽然道，“酒馆的背景音乐也换了。”
“不知道，哪个版本的事？”
“3.0。”他盯着桌面，目光幽深，“那是正式服最受欢迎的一个版本，绝大多数玩家都是3.0时代入坑的。你，竟然没玩过吗？”
“可能我的口味和大众不一样吧。”三月嘴上故作镇静，心中翻江倒海。
——酒歌删号是2.0末期的事，怎么会知道3.0的内容？莫非删号之后，他又回来玩了？
当年她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心中有无数疑团，只恨弦断有谁听的刑期太长，不能现在抓住他问个清楚。
“其实3.0的繁荣，和2.0脱不开关系。”酒歌灌了口酒，自言自语似的道，“正因为有2.0的铺垫，才将3.0的剧情推上高/潮。”
“没错，2.0的剧情策划，真是个天才。”三月附和。
“他如果听到你这么说，一定很高兴。可惜……”
对酒当歌话没说完，头一歪，趴倒在桌上——他喝醉了。
为了增加拼酒的乐趣，在游戏里，每个人每天的酒量是一直在变化的。昨天千杯不醉的酒仙，今天可能一杯就倒。
喝醉后的表现，和现实差不多，最常见的就是昏睡，偶尔也有呕吐或是说胡话的。
看来某人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啊。三月幸灾乐祸地想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于是她吐了，而且正好吐了对酒当歌一身。
呆愣片刻后，她若无其事地离开了酒馆，留下满身狼藉的酒歌在桌上呼呼大睡。
*
半小时后，正在广场喂鸽子的三月听到了对酒当歌的怒吼：“三月酒！！你给我解释一下！”
“怎么了？”三月莫名其妙地问，“看你喝醉了，我就自己出来逛逛……发生什么事了？”
“……算了，没事，卫兵应该走了，我们去流星湖吧。”
第20章 流星湖
【系统提示】你发现了：流星湖，获得1000点经验
【系统提示】你现在位于：影族领地：流星湖
流星湖并不像它的名字那么美好。
湖水浑黄，让人联想到隔夜的茶汤。
岸边是松软的泥地，寸草不生。
终年不散的迷雾半遮半掩，衬得此地鬼气森森。
还好没什么臭味，这大概是制作组最后的良心了，三月想。
“这水这么脏，我们真的要下去吗？”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脚，脚尖轻碰一下湖面，又缩了回来。
“怕什么，这是游戏。”酒歌满不在乎，灌了瓶水下呼吸药剂，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虽然是游戏，但各种感觉都很真实啊！
三月撇嘴，喝了药，眼一闭，跟着跳进湖里。
没有想象中泥水的黏腻，潜水的体验和普通水塘差不多，就是水质浑浊，能见度太低，十米之外人畜难分。
“小心，水里有怪。”酒歌在队伍里喊。
什么？这种污水里还有怪物？怎么生存的？
三月再次深深感受到策划的恶意，怪物的警戒范围一般是十五米，而玩家水下的视野只有十米，引没引到怪全凭运气，想躲都躲不开。
“多少级的怪？”
“血不多，应该是55级。”
呼，还行，怪物等级比她低，只要别同时引到两只，问题不大。
三月缓缓下潜，沿途打发掉几只臭鱼烂虾，又补了一瓶水下呼吸药剂，总算到了湖底。
淤泥中生长着一簇簇细长的水草，叶片半透明，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看起来，水底只有这一种植物，而且和梅赛的描述吻合。
敢情月神的纱巾是批发的？
她摸了一下水草，然后——
中毒了。
水草的毒性相当猛烈，她看到自己身上泛起一层惨绿色的光辉，血一截一截地往下掉——或许用“血崩”来形容更加贴切。
更悲剧的是，她没有带解毒药。
临终之际，她打开小队列表，看到对酒当歌也在血崩，心中有了些许安慰。
*
一分钟后，两人在复活点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