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娱乐圈]+番外(70)
从接到那通电话以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也才终于感觉到、北京的秋天真的比上海冷很多啊......
景时搓了搓冷得汗毛都竖起来的手臂。
她还紧紧抓着秦铮留下的那件西装外套,只是莫名的抗拒没有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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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时刻意将步子放得很慢、很慢。
山下就是那个她不得不面对的世界,只有这一段路、这一小段下山的路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喜欢这种孤独的感觉、喜欢暂时逃避了所有烦乱的感觉。
可是景时能感到心口位置空落落的——因为山下的葬礼已经没有不去参加的理由了、山下的那个世界也是她永远无法逃避的现实。
如果......易然在就好了......
如果——他在——
“易然?”
是错觉吗?
她想的那个人就站在一段台阶下的平台上,看着她、然后眼睛弯弯的笑起来。
略带凉意的秋风吹过,他就站在纷飞的落叶里。
景时突然鼻头酸酸的、有点想哭。
两阶两阶的往下跳,差点踩空将自己摔下去,吓得易然忙往前跑了两步想要接住她。
那小姑娘就已经落地、像是一头炮弹冲进他怀里。
完全无视了易然才皱起眉、想开口教训她跳下台阶危险举动的样子......
用力的环抱住他,把脸贴在他暖乎乎的胸口。
“秦铮找到了”
“恩,我刚刚看到了。”
“易然......”
“恩?”
“很冷、很想你......”
易然默默地、又将她搂的更紧了一点。
“你能出现...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的很烂、心累、但还是要坚持写完啊!加油!
写完会大修的........
(捉虫完毕,如有问题欢迎评论指出,万分感谢)
第46章 玫瑰糖浆
易然一脸的宠溺又无奈,只能笑着把他的小姑娘抱得更紧了些。
“你怎么傻兮兮的?冻成这个样子,手里拿了件外套都不知道披上。”
景时从他暖呼呼的胸口抬起头,有恃无恐的朝他撒娇,“你不是来了嘛,还穿别人的衣服干嘛?”
易然心疼她不爱惜身体,却被景时那一句“别人”安抚得熨熨帖帖。
最终还是先败下阵来,脱下了羊毛开衫给景时披上,牵着他心尖上的小姑娘,小心的护着她一路蹦蹦跳跳往山下走。
“可是……易然……你怎么也突然跑过来了啊?”
刚刚见到易然时只顾着开心,下山途中,景时才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我好歹是肩负军务,莞尔已经代我和严导解释过了。可是你……你戏份那么多,还临时溜号,回去估计要被严缜元痛骂了。”
易然满脸云淡风轻,似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回去就要接受批评的事实。
“我也想你了!所以就不远千里的追过来了。”
景时被他一本正经的撩得脸红起来,微微低下头有一点不好意思。
“一个人下山的时候是真的有点想你。”
景时挽上他的肘弯,“北京的秋天很漂亮,尤其今天的天气又这么好。虽然事出有因、回来得也十分匆忙,但是走在这么漂亮的山间小路上,真的有一种放假的感觉,就和……中学时候去秋游似的。”
“你们秋游就是去爬山吗?”易然对她的过去总是很有兴趣。
“不是不是,这倒不是。”景时连忙摆手,“学校组织的秋游通常都是去游乐园。因为是工作日所以那些地方秋游的日子人总是很少,就像是被我们包场了一样,可以连着坐好几次水晶神翼。不过除了学校的秋游,我们班的同学经常在假期一起去爬山。春天去植物园的樱.桃沟,秋天爬西山看红叶,冬天一起去潭柘寺看雪。”
“啊……”景时突然顿住。
原本正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数那些他们曾经举班出巡的景色,余光扫到易然专注的目光,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一不小心就说得忘了形。
“是不是…听着都没什么意思……”景时悄悄的吐了吐舌头,试探的看他。
那些回忆、大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的美丽,不过仗着那么几分所谓敝帚自珍的意味,只是……这些事情易然听起来就应该很无聊吧……
“其实……京城里的山啊水的,也就不过如此,没什么美得让人称道的景色,现在想来,都不过是因为是和同学们一起出去玩儿才觉得开心而已。”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路,易然却一点厌烦的神色也不曾有。
只把景时凉透的指尖捉进了掌心捂着。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易然一脸的真诚,“真的!”
“秋游不都是这样的吗……和喜欢的人一起、找个天气好又不需要工作忙碌的日子,出门看风景、叙旧。”
“这样说来……我们今天也很像是来秋游了。”
听他如此说,景时也一起笑起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别墅区大门口。
易然正说着,今天最多算是半次秋游,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景时做向导,好好逛逛秋天的京城。
小姑娘的视线却被别人吸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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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一辆红旗轿车开进别墅区大门,而大门两侧……各摆了一个颜色浅淡的花架,上面贴着的两条白底黑字的挽联随风轻轻颤动。
易然也停下了说笑,静静的看着她,等待景时的决定——这才是那个让他千里追来的、最放心不下景时的原因。
“要……要进去吗?”景时更像是在问自己,“他们一定都知道我回来了。所以……应该要进去的吧?”
景时看向他的时候眼里迷茫极了。
易然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认真的直视进她的眼底。
“景景,听从你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还想再见一见那位爷爷吗?这或许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景时笃定的点了点头,却还是满眼的不知所措。
“如果这真的是最后的机会,我不想错过……可是……”
她突然话锋一转。
“你有参加过葬礼吗?”
易然抬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当然!相比于你来说,我大概都能算得上经验丰富了。”
“那你有哭过吗?
“在葬礼上?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哭过。”
景时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这样坦诚的和她谈到葬礼、死亡、永别话题的易然似乎和她想象中的有小小偏差。
“第一次参加葬礼是很多年以前了,那是我外公……在葬礼上只是有些难过,大概像是没缓过神来……后来有次放学时候,看到同班男生有爷爷来接,我才突然觉得很难过。躲到公园的小屋子里哭了好久才回家。”
景时没忍住抿着唇轻轻笑出来,原来看似坚定得像山川一样不会动摇的他和秦铮,也都是会难过到偷偷落泪的人啊。
景时有些心疼仰头看着他,努力踮起脚尖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发顶。
但或许是因为悲伤的情绪已经被漫长的时间完全稀释,易然再次提起那些过往已经可以十分平静。
“哪怕整场葬礼上的人都泣不成声,你也不必在意。”
“人类的悲伤并不能相通,景景,做你自己就好。”
景时像是在细品他的话,目光定定的落在门口花篮上不停飘动的挽联看了许久。
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易然!你陪我一起再去看看他吧!”景时轻轻牵住他的一根手指,“只是最后和秦爷爷道别,不管其他任何人!见过他最后一面……我们就离开。”
***
挽着易然走进灵堂的时候,景时可以感觉到,有很多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那是个很长的房间,好像景时和灵堂尽头摆着的那口黑色棺椁之间有着很远很远、怎么也走不到的距离。
在一众前来吊唁的人群之中,母亲先发现了她。
年已半百的女人依旧保有着大家闺秀的特质,从脑后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到腕上特意用来搭配黑色连衣裙的水墨玛瑙镯子,无一不彰显着她的身份。
景母带着恰到好处的一分浅淡笑容,迎上他们,递过两支盛放的白色玫瑰。
“妈……这是易然。”她显然已经忘记会遇到自家人这一茬了,场面一下子就从带易然参加葬礼,变成了见家长!景时有些局促的为他们互相介绍。